第74章 天牢大亂
聞聽此言,那群鏢師紛紛搖頭:“大哥,我們這條命都是你給的,要不是當初你一直庇佑著我們,恐怕我們早就死在圍剿官兵的亂刀之下了。”
“大哥的兄弟就是我們的兄弟,既然閆老闆被這貪官陷害,那我們就一定要將嚴老闆救出去,拖家帶口的不只是我們,閆老闆也是一樣。”
“大哥,究竟該怎麼做您儘管吩咐吧,我們要是皺一皺眉頭,那就不是您的兄弟!”
聞聽此言,邢玉森的精神極為振奮。
在做大事之前,首先側重的就是士氣。
邢玉森剛纔說的那番話,不過是爲了邀買人心。
如果他的手下真的因此全都離開,那今天這劫天牢的事情恐怕就沒法做下去了。
邢玉森這邊的動員令剛一下達完畢,左道安的手下也立刻併入了邢宇森的麾下。
這群人全都是登州阜陽的老班底,他們的上司當初也都曾受到過黃奎安的欺壓。
正是因為他們不肯與黃奎安同流合污,不肯巴結對方,所以纔會被髮配到左道安的麾下。
這麼多年來,他們在府衙供事,受到過許多氣壓,對於黃奎安他們早就已經有太多的不滿!
眼見著這群土匪都敢接天牢,他們自然不願意屈居人後。
沒有左道安的命令,他們便自動併入到了邢玉森的麾下。
兩方人馬站在一起竟然毫無違和之感,而剛纔準備押走閆子書的獄卒此時也已經紛紛站住了腳步。
一股肅殺的氣息瞬間席捲整座天牢,而原本被獄卒強行壓制的犯人們此時也再度變得瘋狂起來。
他們瘋狂的原因並不是想要越獄,而是在想盡一切辦法用言語挑釁獄卒和鏢師,希望藉此激化他們之間的矛盾。
對於這群獄卒,他們也早已心存不滿。
如果這雙方拼鬥真的出現了傷亡,那他們也樂得看個熱鬧。
眼見著天牢內的氣氛變得愈發凝重,那群犯人們的呼聲也變得越來越高,黃奎安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
“小的們,都給我準備好,如果有人敢踏進天牢半步,那就直接給我用亂箭射死!”
身為登州府尹的黃奎安,根本不將這些獄卒的性命放在眼裏。
在他看來,這些獄卒不過是他升遷的墊腳石而已。
就算他們今天真的因此戰死,只要能保護住天牢的周全,那他就有功無過。
至於這些為此事戰死的獄卒,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這些獄卒不過是那些官員們憑藉自身關係拉進來的關係戶,有些甚至都是街面上的混混,平常就以欺壓百姓為生。
在黃奎安看來,這群人不過是一群渣滓而已,他們的死活根本就沒人會放在心上。
就算到時有人問及此事,他也可以輕鬆搪塞過去,反正他是登州府尹,一手遮天。
就算那些安排他們進來的官員因此事而不滿,他們又敢對自己如何?
想想那白花花的銀子,黃奎安臉上便流露出了一絲笑容。
此時站在他面前的那群鏢師和士兵彷彿已經成爲了他升遷的階梯。
他就是要踩著這群人的屍體繼續向上攀登,繼續加高自己頭上的烏紗。
邢玉森行走江湖這麼多年,什麼時候被人用弓箭如此威脅過?
眼見著對方搭弓射箭,邢玉森的臉色變得更加陰鬱。
他剛想命令手下闖入其中,卻被一旁的左道安伸手阻攔:“他們的弓弩十分強勁,你讓你的兄弟們頂在前面,那豈不是在讓他們送死嗎?”
聞聽此言,邢玉森沒有好氣的說道:“我當然知道讓他們這麼闖進去,無異於是送死,可是除了讓他們強闖之外,咱們還有什麼辦法?”
“這天牢高牆大院,只有一道正門可以出入出去,從正門闖進去之外,你還有其他的去路嗎?”
“其他的去路我是沒有了,不過我可以讓我的兄弟們替你擋箭!”
聞聽此言,邢玉森不由得一愣。
他先是轉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後的那群士兵,隨後又看了一眼一臉得意的左道安。
“姓左的,難道你爲了自己的名聲,連手下兄弟們的性命都不顧了?”
邢育森實在沒想到左道安竟然會提出讓自己的手下為他的手下擋箭的提議。
現在雙方劍拔弩張,矛盾已經處於即將激化的邊緣。
如果他們率先踏入天牢,那迎接他們的必將是如同飛蝗般密集的箭矢。
而在他們沒有踏入天牢的前提下,黃奎安也絕對不敢命令他手下的獄卒擋箭。
現在雙方正處於一種詭異的平衡之內。
他們都在等待,等待對方率先打破這種平衡。
而這平衡一旦被打破,那等待著他們的必將是一場血流成河的廝殺。
如今左道安提出這個提議,無非是想率先打破這種平衡。
邢玉森搖了搖頭:“多謝你的好意,不過我手下兄弟並無貪生怕死之徒,僅憑我們的血肉之軀也完全可以闖進天牢救人,另外我還要提醒你一句,好好善待你手下的兄弟,免得他們日後背後捅你的刀子!”
邢玉森只以為左道安是爲了打破這種平衡而讓自己的手下送死。
可在聽到邢玉森的這番譏諷之後,左道安的臉上卻流露出了一絲笑容:“邢鏢師,我看你應該是誤會我的意思了,我讓他們替你們擋箭,並不是要讓他們送死,而是因為我早就料到了有這一天!”
左道安說話之際,那群士兵便將自身甲冑脫了下來。
他們將甲冑鋪平拼接,隨後竟然將其變成了一面麵盾牌。
這甲冑外面的鱗片看似是皮質,可實際上確實由精鐵一點一點錘造而成。
雖然盾牌張開後的面積不大,但卻可以容納兩人躲藏。
這樣一來,除非天牢內的獄卒是從上方向下射箭。
否則有這盾牌的抵擋,他們絕對傷不到左道安等人。
眼看著這鎧甲變成了盾牌,邢玉森的眼睛頓時瞪得老大。
左道安笑著對他說道:“實話和你說吧,黃奎安做的這些倒行逆施之事,我已經全都看在眼裏。”
“之所以一直不曾反叛,就是想讓他能夠迷途知返,懸崖勒馬。”
“可誰知他竟然愈演愈烈,不僅收受他人賄賂,而且還想屈打成招,讓無辜之人為其頂罪。”
“這樣的利慾薰心之徒,根本就沒有資格做登州子音,更沒有資格指揮我們。”
說到此處,左道安伸手喊道:“兄弟們,把你們的盾牌舉起來,我今天就要替登州百姓除掉黃奎安這個禍害!”
坐到安逸聲令下,他手下計程車兵們立刻紛紛舉起盾牌,並將天牢大門堵了個水洩不通。
黃奎安本以為自己已經吃定了他們,卻沒想到左道安竟然提前有所防備,並給他玩了這麼一招。
眼看著對方全部都躲藏到了盾牌後方,他便知道自己手下的這些弓箭手已經完全喪失了作用。
可即便如此,黃奎安仍不肯善罷甘休。
黃奎安隨手從身邊一名獄卒的腰間抽出佩刀。,並對著站在門外的鏢師和士兵們大喊道:“老子當初在邊關建功立業的時候,你們這群小王八蛋連胎毛還沒退掉呢。”
“就憑你們也配在老子的面前舞刀弄槍?”
“左道安,邢玉森,我本來還想給你們兩人一個面子,讓你們能夠迷途知返,卻沒想到你們兩個竟然蹬鼻子上臉,還想強闖老夫的天牢?”
“今天我就先將你們鎮壓下來,然後再押赴京城受審,我倒是要看看有誰能在登州這一畝三分地上掀出風浪!”
黃奎安說完之後,率先朝著門外的眾人衝了過去。
邢玉森見狀也不躲閃,拔出自己腰間的佩刀也迎上了黃奎安。
一場亂戰一觸即發,而那些被關押在天牢中的囚犯們此時則變得更加興奮起來。
他們紛紛歡呼叫好,似乎期待著這場戰鬥能夠打的更慘烈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