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糊塗縣令
閆子書有理難辨,最終還是被這幾名捕快扣押了起來。
姚二狗本來還想拒捕,可卻被閆子書勸住了。
早在那幾名捕快來到的時候,他便已經意識到了這是對方給自己下的圈套。
如果他們此時暴力拒捕,那就真的順了對方的心意了。
姚二狗雖然性情魯莽,可卻最聽閆子書的話。
閆子書讓他收住火氣,千萬不要和捕快作對,並說自己有辦法能帶他脫身。
姚二狗對閆子書的話深信不疑,最終和他一同被押往了縣衙。
縣衙之內此時正在斷案。
這邊纔剛做完裁斷,另一邊,幾名捕快便將閆子書和姚二狗壓了上來。
這一切都實在太過巧合,巧合的就像是被人提前安排好的一樣。
坐在床上的縣令老眼昏聵,甚至連被押上來的人都看不清。
他伸手想去拿驚堂木,結果卻抓到了擺在一旁的墨硯。
經他這麼一抓,他的雙手頓時被染得漆黑一片。
堂下的原告和被告見此情景全都鬨笑出聲。
就連站在縣令身旁的師爺臉色也都不太好看。
縣令甩了甩手,又在桌上胡亂抓了幾下,卻始終沒有抓到驚堂木。
一旁的師爺實在看不過去,這才抓起驚堂木,猛的在桌上拍了一下:“大膽刁民,竟敢咆哮公堂,來人,把他們都押下去,各打二十大板!”
師爺一聲令下,立刻有衙役上前將人全部帶走。
而此時閆子書也終於有機會看到了這縣令的真容。
這縣令已經是七十多歲的年紀,身材幹瘦,如同麻桿,頭上的官帽戴的也是不倫不類。
他眯縫著眼睛,看著站在堂下的幾人:“你們犯了什麼事啊?”
聞聽此言,一名捕快邁步上前:“啟稟大人,商人閆子書勾結番邦蠻夷在客來居內作亂,不僅打傷無辜百姓,還給客來居造成了極大損失。”
“幸虧卑職等人巡查到此,及時阻止了他們施暴,並將他們帶來交由大人發落!”
聞聽此言,那縣令眯著雙眼,伸長了脖子看向了堂下:“你們誰是閆子書啊?”
“大人,我便是閆子書!”
閆子書將手舉起,並朝前跨了一步。
那縣令老眼昏花,只是看清了一個大概面容,便對其開口問道:“那你為什麼要勾結番邦打人?”
“因為他們有意訛詐於我,還想毀了我的名聲,這幾個混混因為之前被我撞破了醜行,所以纔會對我懷恨在心,今天他們故意服下假死藥,並在客來居內裝死,為的就是想要毀壞我的名聲,讓我的燒刀子無法售賣。”
“草民也是一時氣惱,這才與他們爭執到了一處,至於這位捕快大人所說的,我勾結番邦與他們內鬥,這實乃無稽之談。”
“我這位朋友名叫姚二狗,是遼國來的採參人,就是因為目睹了這群人的所作所為,所以纔會為我助拳。”
“一切事實草民都已交代,還請大人明察秋毫,還草民一個清白!”
閆子書這嘴皮子十分麻利,只是幾句話下來便將坐在堂上的縣令說的雲裡霧裏。
聽完了他的這番闡述,縣令又對那幾名小混混問道:“我問你們,事情可如閆子書所說的那樣啊?”
“大人,這一切全都是他捏造的謊言!”
那混混頭目哪怕到了堂上卻仍在抵死狡辯。
“我們之前的確是在客來居內喝酒不假,不過他的燒刀子有問題也是真的。”
“我這兄弟自幼體弱多病,之前只是喝了一碗燒刀子,便覺得渾身燥熱,如同火燒,正因如此,所以胸中才憋住了一口氣,就此昏迷了過去。”
“我擔心我這兄弟出事,於是便想讓閆子書給我們個交代,可誰知他非但沒給我們交代,反而還仗勢欺人,將我們痛打了一番。”
“我之所以會和他動手,主要是因為他那時曾將我這兄弟踩在腳下,我做出如此舉動,也是爲了保護我兄弟的安全,若非如此,草民又豈能與他交手?”
這小混混憑空捏造了一番,聽的那師爺都連皺眉頭。
這縣令雖然老邁昏聵,可是他身邊的師爺卻是一個精明人物。
對於這小混混的這些伎倆,師爺早已經是瞭然於胸。
就在師爺準備說話之際,他突然看到堂下的捕快對他眨了眨眼。
師爺原本是想替閆子書說話的,可看到那捕快的表現,他隨即又改變了心思。
兩人畢竟是在一處共事,他總是要給對方几分面子的。
更何況他平日裏也沒少收受這捕快的好處。
如今對方已經給出訊號,那他自然是要按照對方的意思辦事。
老縣令坐在堂上手捻鬍鬚:“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這件事情還真不太好辦,”
“師爺,依你來看,這件事情該如何處置?”
“大人,這閆子書說的雖然有幾分道理,可是這也改變不了他夥同番邦毆打百姓的事實,這件事情如果不嚴加審理,那日後肯定會助長番邦蠻夷的不正之風!”
姚二狗出身於遼邦,對於番邦蠻夷這個稱謂最為敏感。
如今聽到這群人再三提起這個稱謂。
姚二狗頓時怒火中燒。
他朝前跨出一步,伸手直指師爺的鼻子:“你這傢伙,不僅顛倒黑白不肯為我們兄弟申冤,而且還一口一個番邦蠻夷的重傷於我,就憑你也配做師爺?”
這縣令老而無能,整個縣衙唯一掌權的就是師爺。
如今聽到對方竟然敢罵自己,這師爺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好啊,你這蠻子不僅敢動手傷人,而且還敢咆哮公堂,我看你真是活膩了!”
“來人,把他架下去打!”
師爺一聲令下,頓時又有幾名衙役走了上來。
而就在他們準備將姚二狗帶下去的時候,姚二狗突然暴起,一把拽住一名衙役的衣領,並直接將其甩了出去。
一個一百多斤重的漢子,在姚二狗的手中就像是一隻棉花包。
他只是輕輕一甩,便險些將那衙役甩到了縣令的桌子上。
其他幾名衙役見狀立刻一擁而上。
可是僅憑他們幾人又如何能是這姚二狗的對手?
姚二狗三下五除二便將在場的幾名衙役全部打翻。
那幾名捕快還想上前幫忙,可卻礙於姚二狗的威勢而不敢輕易動手。
姚二狗將身邊的幾名衙役全都丟飛了出去,隨後便邁步直奔著那混混頭領衝去。
那混混頭領還沒等反應過來,便被姚二狗提住衣領給按在了地上,緊接著姚二狗便揮拳猛砸那混混頭領的面門。
哪怕現在是在公堂之上,姚二狗也全然沒有半點畏懼,他幾拳下來便將那混混頭領的牙齒打落了幾顆,可即便如此,他卻覺得仍不解氣。
他一邊揮拳猛打的混混,一邊對著堂上的師爺說道:“你不是喜歡聽他的一面之詞嗎?那我現在就讓他改改供詞,到時我再看看,你又將如何斷案!”
看著堂下動手傷人的姚二狗,縣令的老臉已經變得鐵青一片。
那師爺的臉色此時也已經變得十分陰沉,並已經攥緊了拳頭。
若不是他實力不濟,恐怕他還真要下臺與姚二狗較量一番。
姚二狗連續幾拳下去,便將那混混頭領打成了豬頭。
此時站在旁邊的幾名捕快終於反應過來,他們一擁而上,將姚二狗按倒在地。
而坐在堂上的縣令則是急得用驚堂木猛敲桌子:“亂了亂了,還有沒有王法,來人,把他給我拿下,上大刑!”
縣令一聲令下,堂上的所有衙役和捕快頓時一擁而上,並將姚二狗死死按住。
可即便如此,他們卻仍未能將那混混頭目解救出來。
眼看著那混混頭目已經被打得翻了白眼,即將斷氣,就在事情即將鬧大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聲唱喏:“知州大人到,本地縣令還不出門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