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認罪伏法
原本還抱有一絲幻想的牛雨婷,在聽到這番話後頓時冷靜了下來。
牛三此時也苦笑了一聲,並對姐姐說道:“姐姐,人心似鐵,國法如爐,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那我也就不再奢求了。”
說到此處,牛三抬頭看向了閆子書:“這位大人,我現在已經認罪服法,不知道你們能否法外開恩,饒我全家性命!”
閆子書並未直接回答,而是轉頭看向了站在身旁的格日勒。
格日勒搖頭說道:“隨意擾亂市場,抬高糧食價格,這是什麼罪行,我想你們心裏應該清楚。”
“就算你已經認罪伏法,你也無法代替你的家人認罪。”
“不過現在並非是戰亂時期,就算擾亂糧價,應該也有迴旋的餘地。”
“那應該如何迴旋?”
牛三急切的問道。
“至於應該如何迴旋這一點,我想你姐姐應該非常清楚。”
“我說的對吧,牛小姐?”
其實這件事情想要回旋也很簡單,他們牛家身後畢竟依靠著李揚威這棵大樹。
如果李揚威能將所有的罪責全都主動擔負下來,那這件事情就還有緩和的餘地。
只不過應該如何迴旋,還要看牛雨婷的本領。
格日勒這幾乎赤ll的暗示,同時也點醒了牛雨婷。
她抬頭看了格日勒一眼,並開口對其問道:“這位大人,不知您為何要幫我們?”
“我只是不想因為這件事情而死太多的人,而且你別以為就算有我旋的餘地,我就能夠放過你們。”
“就算這件事情能被你促成,你們牛家最終也還是要被抄家查辦,至於你們這些人,則可能會被髮配到幾百苦寒之地,給披甲人為奴!”
牛三聞言身體一顫,同時滿臉苦澀的抬頭看向格日勒:“大人,這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解決辦法了嗎?”
“這已經是這件事情的最優解,至於能否成功,就要看你姐姐的本領了!”
牛三聞言連忙敦促牛雨婷去想辦法。
只是牛雨婷已經對自己的原生家庭心灰意冷,面對弟弟的敦促,她卻只是搖了搖頭:“早在當初被拉下水的時候,我便已經想到咱們牛家會有這一天。”
“你不用再勸我了,這全都是我們死有餘辜,究竟應該如何查辦,還是看這兩位大人的意思吧!”
說到此處,牛雨婷從地上站了起來:“二位大人,我這個操控糧價的案犯現在已經伏法,你們是直接將我扣押查辦,還是要等明天派官兵入府緝拿?”
格日勒轉頭看向身後的獄卒:“你們現在就將牛雨婷給我扣下來,然後派人去牛家,將牛家所有人全部帶來受審!”
聞聽此言,牛三不禁癱坐在了地上,而牛雨婷的臉上此時則浮現出了一絲釋然的笑容,看得出來,直至此時,她終於得以解脫了。
格日勒和閆子書又在天牢設下公堂,將牛家被帶來的所有人全都進行了一番審訊。
其中牛父,牛母都是操控糧價的主謀,同時他們也是當初逼迫牛雨婷嫁給李楊威的人。
李揚威從牛家借錢買官時,便以是接近四十歲的年紀,因為他是整個福茂縣唯一一個有功名的書生,所以牛長順才願意將銀子借給他。
最後李揚威買官成功,成爲了當地知縣。
爲了能夠攀附權貴,牛長順強迫自己的女兒嫁給了李揚威。
這樣一來,他便成爲了知縣的岳父,便能在福茂縣內狐假虎威。
他只顧自己的一時私慾,卻沒有想過年輕的女兒如何肯嫁給這個老頭子。
爲了逼迫女兒嫁給李陽威,他幾次三番揚言要自殺,要讓女兒擔上一個不忠不孝的罵名。
無奈之下,牛雨婷只能答應了父母的要求,嫁給了李揚威。
而李揚威雖然是個讀書人,但他卻並不迂腐。
在當上了縣令之後,他從岳父家中借錢賄賂上司,並且藉助這個機會打通了福茂縣與西夏國的通商渠道。
他將從福茂縣中搜刮的糧食全都賣到了西夏,並藉此牟利。
除此之外,他還操控福茂縣內的良家從百姓的口袋裏搜刮錢財。
他所犯下的累累罪行簡直是罄竹難書,而牛長順便是這個助紂為虐的人。
牛長順一直以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不會被上方知曉,畢竟這福茂縣只是一個巴掌大小的地方。
但他卻不知道人在做天在看他之前所做的那些事情,最終還是全都得到了報應。
在審理完了此案之後,格日勒當即結案。
牛長順夥同外國,欺壓百姓,售賣糧食,罪惡滔天,故判斬首之罪。
牛長順的妻子雖然無法干涉此事,但是卻有失察之嫌。
所以判她罰沒家產,只能沿街為乞,不得再做其他生意。
至於牛雨婷,雖然是被強迫嫁給李揚威的,可是李陽威所犯下的這些罪行,牛雨婷卻全都參與其中。
正因如此,所以牛雨婷落得了一個與她母親同樣的下場,那就是沿街乞討,不得再做其他營生。
不過這樣總好過他父親和弟弟的斬首之行,兩人雖然落得了一個悽慘的下場,但終歸是逃過了一死。
相較於李揚威,他們的結果倒是要好上許多。
至於李揚威,被判罰的則比較嚴重。
李揚威為官不正,欺壓百姓,致使百姓民不聊生,食不果腹。
再加上他之前與岳父勾結所犯下的種種罪行都已經被查出,所以格日勒判他受剮刑而死,共計三千六百刀!
牛長順和牛三這對父子在次日便被執行了死刑。
臨終之前,牛長順還一直在為自己叫屈,而牛三則顯得極為淡然,根本沒有任何表示。
牛家的家產在當天便被罰沒,可是從他家中抄出的銀子卻只有區區數千兩。
至於多餘的那部分,則全都被李揚威用於賄賂了上司。
牛家母女在當日便被驅逐出了家門,開始了沿街乞討的生活。
至於李揚威身為縣令卻不能為民謀福,他的事情被寫成案卷送到了長安,並被判罰秋後執行。
這邊的事情解決完畢之後,兩人再次返回了雙水村。
雙水村的工程還算順利,短短數日之內,第一架水車便已經修建完畢。
閆子書對水車的印象雖然不深,可是他畫出的圖紙卻還是能夠投入使用,隨著水車的不斷修建,雙水村春旱的問題終於得以解決,而這用於救命的水車也開始在登州境內廣泛使用。
閆子書因為修造水車有功,故而被朝廷提拔成爲了新任的登州刺史。
格日勒和王壽章一同前往長安,官府原職。
這一日,閆子書剛剛審理完政務,突然看到門外急匆匆跑進了一名衙役。
見對方行色匆匆,閆子書頗為不滿。
他眉頭微蹙著對那衙役問道:“你這是怎麼回事?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那衙役站在原地好不容易喘勻了氣,這才伸手指向門外:“大人,外面有人想要見你!”
“什麼人?”
“是,是個通緝要犯!”
聞聽此言,閆子書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就在他準備叫衙役們前來緝拿欽犯的時候,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了一聲爽朗的大笑:“哈哈哈哈,閆老弟,你都已經官至刺史了,竟然還如此膽小,大哥我還想找你喝杯酒呢!”
聽到這熟悉的笑聲,閆子書的精神頓時舒緩了下來。
他走下書案,直奔門外,並給了來人一個大大的擁抱。
“大哥,我還以為你已經……”
“以為我已經死了是吧?我當時不是已經和你說過了嗎?那群官兵根本殺不了我,至於我,早就已經帶著兄弟們躲起來了!”
說到此處,邢玉森又笑問道:“正所謂人死賬消,我既然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那現在我的通緝令是不是也該撤下去了?”
“是是是,一定要撤,我先帶你去拜見乾爹,然後咱們再慢慢商談此事!”
“好,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