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腎是不可能捐的
宋榮安和宋夫人齊齊看向宋彎彎,眼神都有些狐疑。
宋彎彎趕忙把嘴角翹起的竊喜遮掩過去,垂下腦袋:“我只是擔心哥哥,只怪我不是親生的,如果我能配型成功,絕對不會像蘇茶一樣摳摳搜搜,捨不得奉獻。”
宋榮安眼神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
宋夫人心疼地抱住宋彎彎:“果然還是我家彎彎懂事又貼心,這樣的孩子怎能不惹人憐愛呢。”
說完沒忍住又踩了蘇茶一腳。
“不像蘇茶那白眼狼,吃穿住行全用家裏的,家裏把她養大,還半點不樂意幫助家人,自私又惡毒。”
宋彎彎輕拍宋夫人後背。
“媽,別生氣,茶茶她從小性子就這樣,或許只是怕疼。”
“怕什麼疼,每次就抽她一點血,一些細胞和骨髓,跟要了她性命似的,自私就是自私,找什麼藉口。”宋夫人抱怨道,“一點沒能繼承咱家的優良傳統。”
宋榮安擺手。
“行了,別說那麼多,彎彎剛回來,先休息兩天,美菱你趕緊聯絡陳醫生,早點安排手術,免得夜長夢多。”
書房裏,蘇茶十指紛飛,在鍵盤上敲出殘影來。
“跑得還挺快,遮掩的痕跡技術高超,障礙一重又一重,真是不留心就能被甩飛了。”
“這個地址好像是京城……IP怎麼斷了?!”
“對方果然有高手,宋家這些狗東西,心眼太多!”
沒能追蹤到最後地址,蘇茶頹然靠在椅子上,有些洩氣。
“嗡嗡嗡,嗡嗡嗡。”擱在一側的手包在瘋狂振動。
蘇茶拿起手機,見是個眼熟的號碼,接通:“是你啊,幾天沒聯絡上了,還活著呢?”
對面男人沒好氣啐她:“我這邊出了點事,好歹合作這麼久,你就不能盼著點我好?”
“沒有價值的廢物好不好沒差別。”蘇茶揉了揉眉心,“所以你查到我爺爺在哪了?”
“沒有,對方狡猾得很,我被陰了一次拖了幾天,那邊地址早就沒人了。”
蘇茶嘆口氣:“我給你發組新鮮的資料過去,爭取在三天內找到人,遲了怕又被轉移了。”
男人爽快應答:“只要你給的資料夠新鮮,沒有任何問題能難得到我。”
頓了頓,嬉笑,“那這酬勞……”
“跟之前說的一樣,辦好事情,缺不了你的。”蘇茶說道。
男人嘿嘿笑:“蘇小姐大氣,那我再賣給你個訊息,一口價,一百萬。”
蘇茶:“說吧。”
“我前天潛入臨江醫院,發現宋天驕的病情惡化嚴重,這兩天裡應該要進行換腎手術。”
蘇茶“嘶”了一聲,心裏只想罵娘。
難怪那麼痛快答應她跟爺爺連線,敢情是想把她騙回來,割她腎寶。
捐血捐髓捐細胞,不會致命,她也就睜隻眼閉隻眼妥協了。
可捐腎這玩意認真的?
會造成一輩子殘疾的!人生來兩個腎,誰會覺得身體哪個零件多餘?
短缺一個腎,排異效果不好死不死另說,單是下輩子甭想蹦蹦跳跳、情緒激動幹些重活這點,她就絕不能答應。
宋家對她很好嗎?值得她這麼拼。
男人許久沒聽到她說話,有些著急:“這訊息貨真價值,童叟無欺,別忘記打錢。”
“知道了,結束通話電話就給你轉賬。”
結束通話後,蘇茶皺眉走到窗邊。
“果然,焊死了。”
她腦子活絡,宋家被她坑多了早有對策。
書房不算太大,一百平左右,僅有一堵門兩扇窗的通風口,坑爹的是窗子還不是玻璃製品。
鐵窗焊死,連只鳥兒都出不去。
只能請求外援了。
蘇茶拿起手機,快速輸入一個號碼。
“您所撥打的號碼不在服務區。”
“咦?”
再打。
“您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不對勁。
蘇茶低頭細看手機。
“斷網了!沒訊號!”
宋家人的腦子不算太聰明,但每每遇到她的事情,就都特別靈光。
這下好了,孤立無援,有手機也不能辦事。
蘇茶皺眉做回桌子前,咬牙切齒對著這檯筆記本電腦噼裡啪啦,安裝程式。
跑不掉,也得給宋家人添點堵。
她料想宋家人沒多少耐心,宋家人不負她望,當天晚上就給她開了書房的門。
就是門口的保鏢有點多。
她還沒來得及跑路,就被保鏢們摁住,捆了個結實。
“送去臨江醫院,等天驕排斥流程過完,就進行手術。”宋榮安說道。
保鏢們押著蘇茶往外走。
蘇茶咬了咬唇,喊了一聲:“爸。”
宋榮安不耐轉身:“怎麼了?”
“家裏每次需要我幫忙,我從來都配合的很好,這次怎麼把我捆起來了?要我做什麼,總得跟我說一聲吧。”
宋榮安睨她一眼。
“放寬心等待,你總會知道的。”
是怕她知道了跑人吧?
蘇茶氣得暗暗磨牙,面上呈現幾分痛楚。
“爸,您是不是忘了,我也是你的女兒,還是親生的。”
宋榮安哼了聲。
“要不是親生的,就你這德性早就掐死了,也就宋家容得下你!”
蘇茶苦兮兮擠出兩滴淚。
“我再怎麼不好,身上流著宋家的血,虎毒尚且不食子,您總不能害死我吧。”
她模樣極好,五官精緻,露出楚楚之色,百分之九十八的人都忍不住心疼。
但宋榮安,偏就是這百分之二的不受誘惑,看都不看她,直接揮手。
“帶走!”
宋彎彎站在三樓的陽臺,聽得樓下說話聲,眼裏染上幾許快意。
“蘇茶啊蘇茶,弱點都捏在別人手上了,咋就是不乖呢?跑有什麼用,最後還不是要被抓回來。”
見蘇茶被押上車,嘴角的笑意更甚。
“身體那麼弱,摘掉這麼一個腎,恐怕活不了了吧?”
上車的蘇茶,突然朝陽臺這邊看了一眼。
宋彎彎下意識躲到臂彎陰影裡,直到那輛車遠遠離開宋家,才走出來。
“晦氣,我怎麼會怕她看見?”
看著窗外好一會兒,纔想到安慰自己的詞。
“大概是這女人小心眼太盛,不能硬碰。”
“不過沒關係,這一去她能不能活著回來都是個問題,就算看我不順眼又能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