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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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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我現在就想打斷你的腿

    謝傾暮駕著馬車,餘光瞥見老白在玩一根棍子。

    棍子修長筆直,看著眼熟,頂端還有一個缺口。

    謝傾暮想了半天,纔想到這根棍子平日都是放在殷承昭的書房。

    她要拿紙些藥方,在他書房進進出出,這纔會眼熟。

    “老白,你怎麼把這根棍子帶出來了?這是我夫君的。”

    謝傾暮伸手過來搶,老白也沒有躲,順勢遞給她。

    他手一鬆,棍子的重量全部壓在謝傾暮手中。

    “挖槽!”

    謝傾暮掌心一重,差點沒接住。

    “這什麼破棍子?這麼重?”

    老白嗑著瓜子,風輕雲淡道。

    “什麼破棍子?這可是三棍打折人一條腿的棍子。”

    “……”

    謝傾暮往後面馬車一扔,棍子落在上面,發出鐺鐺的沉悶聲響。

    別說三棍子,這一棍子挨在她腿上,她腿已經斷了。

    兩人進城,謝傾暮並不忙著買東西,在大街上逛起來,什麼也不買。

    老白察覺到她的古怪,小聲在她耳邊問道。

    “你這是在找什麼東西,還是在找什麼人?”

    “找人,找一個髒兮兮的小女孩,和我差不多大吧,她的脖子上有顆痣。”

    謝傾暮沒想瞞著老白,老白是她在這裏的第一個朋友,她自然信任他。

    “你找她幹嘛?”

    老白越看越覺得這小丫頭有古怪。

    這好幾天沒出門,一出門就要找其他人。

    而且她還不識字,坐診開藥都是他在旁邊代寫藥方。

    不識字她是怎麼學醫的?簡直奇怪。

    “哎,你別管,找就是了。”

    “哦哦,行吧。”

    一襲瑾瑜深色長袍立在巷口,盯著前面一老一少離去的身影,回身望向他身後躺在地上的少女,脖子上的痣,清晰可見。

    灰撲撲的臉,看不清她的樣貌,頭髮髒亂,流民裝扮,那顆痣也錯不了。

    這就是謝傾暮要找的南流景。

    殷承昭走上前,地上昏迷的少女眼睫顫了顫,睜開雙眼。

    一身深色衣裳的人在她面前蹲下,迷糊的視線逐漸清晰。

    少女看清男人眼角下有顆硃紅的淚痣,張了張口。

    還未來得及發出聲音,她的脖子忽然被眼前的人掐住。

    一股她無法抗拒的力量,瞬間捏碎她的喉嚨。

    ——

    轉了一圈,謝傾暮都沒有看到與書中南流景相似的人。

    “丫頭,你要找的那個人有和你約好嗎?你怎麼確定她就在城裏?”

    謝傾暮撓著頭,她不應該記錯啊。

    南流景重生之日,縣中福來酒樓開業,她當晚就是潛入這家酒樓偷吃。

    她望著喜迎賓客的新酒樓,目光在周圍巡視。

    莫非,真要等到天黑,才能等來南流景?

    那麼刻意,可能會被懷疑。

    到時候別說抱大腿,她被南流景被殺了都有可能。

    謝傾暮咬了咬唇瓣,冷靜下來仔細想,其實她還有個機會。

    南流景後面會到王家村東面的破廟中歇腳。

    原文中,她就是在那發現老白的屍體,拿走他的裝備,將他下葬。

    “不找了,先去買東西,回家。”

    老白松了一口氣,兩人去買了藥,和一些日用品,最後謝傾暮特意買了一大疊宣紙。

    這裏的造紙技術還行,現在記錄也都是書寫在紙上。

    只是這紙比較昂貴,沒人將它用作廁紙。

    而且紙質量越好,也就越厚,價格也越貴。

    謝傾暮買比較薄的,等她有錢了,弄個裝備,她要自己造軟軟的廁紙!

    至於殷承昭和周氏用的,是帛布,雖然他們是分開用,但還要洗。

    謝傾暮比較懶,也用慣廁紙,纔不要用帛布。

    老白斜眼睨向她:“怎麼買兩種不一樣的?”

    “我和我夫君是分開用的啊。”

    用處不一樣,買的自然也不一樣。

    老白:“……”可憐的孩子,用的都差人一等。

    “來一樣的,我給你買。”

    老白說著就掏錢,十分大氣,畢竟剛纔逛街那麼久,他的收穫也是頗豐。

    “不用了,我用這種薄的就行。”厚的不好用!

    老白不知道她大號用紙,謝傾暮每次用完都會燒。

    勸了半天,她總算是把老白拉到馬車上。

    到王家村,她從馬車上下來,讓老白先回去,她藉口去周圍看看能不能弄些野菜。

    老白指著天上,滿臉狐疑。

    “天快黑了。”

    “沒事,你就回去吧,交給你個任務,別讓他們出來找我,不然他們會打斷我的腿的。”

    老白:“……”我現在就想打斷你的腿。

    拉著韁繩,想了想,老白從懷中掏出一個竹筒給謝傾暮。

    “這叫訊號彈,如果遇到危險,就對著天上拉這根繩子,知道嗎?”

    “好好,知道了。”

    老白看她這副笑得沒心沒肺的樣子,更加不放心她,可還是被她趕走。

    謝傾暮把訊號彈藏好,朝著東邊的破廟走去。

    趁著天還沒黑,她在周圍撿了些柴火點燃。

    有了亮光,周圍霧濛濛的,也被光明驅散。

    她躺在廟裏等啊等,夏末悶熱的風,還好破廟格外通風,倒沒那麼難受。

    在她眼皮子打架快撐不住時,外面終於出現一個人影。

    來人一身破衣裳,臉蛋髒兮兮的,頭髮像雞窩。

    謝傾暮望著她,使勁的往她脖子上瞅。

    可惜有長髮擋著,她看不清。

    “你……要不要進來?”謝傾暮率先開口。

    來人亂髮下的雙眼明亮而精緻,眼中光芒帶著鋒利的寒。

    她踏入廟內,看到旁邊地上擺著兩個油紙墊著的饅頭。

    謝傾暮拿起來,大大方方的遞給她一個。

    “你吃過沒?這個給你。”

    南流景望著突然伸到她面前的饅頭,白白嫩嫩。

    “謝謝。”

    她嗓音沙啞,像是喉嚨不舒服。

    接過後,她咬了一口,雖然是冰的,但口感鬆軟,帶著麥味的香甜。

    想到什麼,她從懷裏掏出一包東西,遞給眼前謝傾暮。

    謝傾暮遲疑接過,開啟油紙。

    裡面的糕點碎得不成樣子,紅的白粉的綠的摻和在一處,就像是捏碎了打算拿去餵豬的。

    她伸著脖子湊到細碎的糕點前聞了聞,惺忪的睡眼驟然放光。

    “好香,謝謝!”

    謝傾暮一點也不客氣,夾著那點細碎撒入口中。

    桃花的清香,綠豆的濃郁,桂花的芬芳,還有一些熟悉一時叫不出名字的味道在她口中化開。

    “這塊桂花的好吃,你也嚐嚐。”

    謝傾暮夾了一塊還有形狀的殘缺糕點遞給南流景,臉上洋溢幸福的笑,讓人毫無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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