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這也太天方夜譚了
被殷承昭盯上,會很麻煩。
謝傾暮不想因為她連累老白。
“你按照我的藥方抓藥吃藥,別斷,一年……定能解你身上的毒。”
老白皺了皺眉,隱隱覺得謝傾暮其實是知道些什麼的。
“傻丫頭,要走也是老頭子我帶你一起走。
要是你的藥沒什麼作用,把我吃死了怎麼辦?”
他故意扯這麼一個藉口,想要謝傾暮和他一起走。
謝傾暮輕輕搖了一下頭,身上的無力感更加強烈。
特孃的,後腦勺可真疼,這王衝是直接給她開了個洞吧?
“我的藥沒意外,一定能醫好你,而且你忘了,我還有好多印子錢沒有還。
即便是要走,我也要先把印子錢給還上,不能做一個不守信用的人。”
“守什麼信用?他們就是故意借錢給你坑你呢!你個傻丫頭。”
老白呼呼氣道,卻拿這個死腦筋的丫頭沒法子。
“呦,醒了。”
周氏突然出現在門外,謝傾暮一顆小心臟頓時提到嗓子。
也不知道,她剛剛和老白說的那些話,周氏都聽到了多少。
“鍋裡有我剛煮的青菜瘦肉粥,我這就給你端過來。”
周氏臉上的笑,落到謝傾暮眼中,總覺得陰測測的。
去了一會兒,周氏很快又回來。
“燙,你慢點吃啊,這可是昭兒特意讓我給你弄的,老虎肉。”
謝傾暮接過她手中的碗,手上立刻被燙得發疼。
她忍著燙,小心翼翼放下。
“孃親,太燙了,放會兒,我一會兒就吃。”
周氏微微一笑,再配上她身上凌人的氣勢,宛如毒蠍心腸的毒寡婦。
她一雙好看的眼笑眯起,說話的聲音,也帶著笑意。
“那你可要全部吃完,一滴都不許剩。”
“好。”
謝傾暮小心翼翼笑著應答,總覺得周氏話裏帶著幾分威脅的意味。
周氏插著腰出門,順帶把門關上。
天色將晚,她看了眼謝傾暮的屋子,快速閃進殷承昭書房。
“昭兒,剛剛我過去,聽到謝傾暮讓那老頭走。
你就不應該幫她把那個盒子留下來,她八成就是因為那個盒子起疑了。”
殷承昭練著字,頭也不抬。
“知道也沒什麼,她也沒有實質性證據,而且她對我還有用,得留。”
周氏雖然沒有反駁殷承昭這話,但心中還是泛起嘀咕。
謝傾暮對殷承昭還有用嗎?
“莫非……你真的以為,她能治好你?”
殷承昭望著旁邊空空的碗,裡面還有幾滴藥汁。
“不得不承認,我感覺我身上的經脈通了些,和之前相比,倒是好了不少。”
周氏黛眉緊皺,這話聽得她更加迷糊。
“謝傾暮真會醫術?那之前她為何隱瞞?她是故意的?”
殷承昭收了最後一筆,望著桌上的“暮”字,眼底聚集暗潮涌動淡淡波光。
“孃親,你說,我們所在的這個世界,會不會是別人設定好的世界?
我們每個人,其實都是別人筆下的傀儡。
我們狂熱追求的所有,不過是別人早已給我們安排設計好的?”
周氏眉頭皺得更緊了幾分,撓著後腦勺,搖頭道。
“這也太天方夜譚了,不可能,不可能。
昭兒,你就是被這毒壓出心病了,看開些。
那謝傾暮你喜歡就留著,我以後不多說就是。”
書房內有些昏暗,她順手點燃燭光,去廚房準備晚飯。
殷承昭偏頭望向外面日落的西山,提筆在半空中描繪眼前山頭輪廓,眼底神色黯然。
女主南流景,那是不是應該還有個男主?
若是將這二人殺死,他這個大反派,最後依舊是最大贏家吧。
那兩個不過是最後竊取他成果的卑鄙小人,死不足惜。
四國的天下將是他打下的。
這四國之主的位置,也應當只能是他來坐!
——
謝傾暮這幾日都在家中修養,難得的周氏沒有使喚她。
時常有人過來請她看病,除了王家村的,還有附近其他村的村民也會過來。
如果是開個診所,謝傾暮也只會在家坐診,不會跑到鎮上。
鎮上已經有個張大夫,張大夫認賭服輸,幫她宣傳。
她過去就是搶人家飯碗,不講規矩。
至於殷承昭,還是老樣子,總是呆在他的書房。
之前王衝的事也弄清楚了。
趙家和曹氏兩人鬧到縣衙,王衝知道他們家有狗肉,偷偷過來順了一提走。
殷承昭明顯是知道,但懶得理。
之後就是王衝在家吃了狗肉,又到王全家喝了綠豆湯,導致肚子腫脹。
他卻固執以為是趙家的狗肉有問題,打算過來偷偷把瀉藥灑在狗肉上。
半夜遇到謝傾暮,怕被發現,將她打暈,後面依舊沒有逃脫,還是被抓住。
謝傾暮也是服了這哥們,什麼事都賴他們家身上。
這狗肉明明是他自己偷拿的,還硬怪他們投毒。
別人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他們家這是狗進來偷肉,還回頭咬他們一口。
算算日子,這本書的女主南流景也該出現了。
南流景是千年前的戰神,穿越而來,而原身只是一個普通的流民,初來乍到,餓死在這裏。
之後南流景在這個女孩身體中重生,被路過的丞相之女故意誤認為流落在外的胞妹,帶回京城。
謝傾暮拆下繃帶,到院子裡找背篼背上。
周氏的聲音從菜園子裡傳來。
“謝傾暮,你腦子好了?這麼快就拆繃帶?”
她只不過是一點小傷,破了皮而已,又不是破了個洞。
“孃親,我已經沒事了,夫君的藥也快吃完,我再去張大夫那邊幫他抓些藥回來。”
“要不讓老白陪你去吧,萬一半路暈倒,也好有個人扶著。”
“……”她看起來就這麼弱不禁風?
老白聽到這話,當即張口答應。
“對,你娘說得對,你要出門怎麼能不帶上我呢?
再不出門賺錢,我的藥費都快捉襟見肘了。”
謝傾暮:“……”你確定你不是去偷嗎?
她懶得拆穿老白,和他駕著馬車離開。
兩人一走,殷承昭也從書房中出來,望著馬車的目光,若有所思。
“昭兒,晚上想吃些什麼?這幾日吃那個老虎肉有些上火,我弄些降火的青菜吧?”
周氏在院外的菜園子裡鬆著土,見沒有殷承昭的回聲,她起身擦了把汗,回院裏井邊喝了口水。
“昭兒?”
她望向書房的窗邊處,又喊了一聲。
窗邊沒有人,她扒在窗邊往裏面望,人影也沒有一個。
她喊那麼大聲,殷承昭聽見一定會應。
周氏泛起嘀咕:“剛纔不是還在嗎?一轉眼這又是去哪了?“”
殷承昭突然玩失蹤的事也不少見,周氏懶得想,擦著汗繼續去幹活。
反正晚飯前,他會自己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