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那你就這麼認為吧
回去的可能一天天的逐漸變小,謝傾暮也越發茫然,好幾次也這麼想過。
但現在秋鈺的出現,讓她動搖的心重新堅定。
這個世界對她而言,纔是虛妄。
眼前的人,也不過是個虛擬角色。
“我知道你是想在我這得到他們的資訊,我唯一能告訴你的只有一點,和我一樣的人,只有一個。”
謝傾暮頓了頓,迎上殷承昭探究的視線,說出那個令人不敢相信的名字。
“秋鈺。”
殷承昭臉上神情微愣,少頃,他嘴角勾起邪魅的笑,眼底玩味淡然。
“她不是被你親手殺死了嗎?而且本王的人也親眼看到顧妄和無聲燒了秋鈺的屍體。”
顧妄和無聲在處理這方面的事上,向來處理的很好,謝傾暮也不懷疑。
謝傾暮反問道:“既然你說秋鈺死了,那你說說,洛王的事,是誰做的?”
“難道不是你嗎?”
謝傾暮打量他幾秒,毫不猶豫給他一個白眼。
虧她之前還覺得他聰明來著,現在看來,都是他瞎猜的。
“我昨晚可是一直都和你在一起,請問我哪來的時間作案?”
“洛王是中毒,有可能是毒發作的時間有時差,亦或者你安排了其他人下毒。
你告訴本王,現在這城中,除了已經死了的秋鈺,還有誰比你更瞭解毒這東西?”
“……”
她一直在殷承昭面前表現出她在醫術方面的造詣,難為他能聯想到毒上面去。
她一下一下無力點頭,為他鼓掌。
“對對對,王爺說得對。”
殷承昭懶眼睨著她,看著她敷衍,心中也愈發狐疑。
難道秋鈺真的沒有死?
那昨日謝傾暮殺死的那個人又是誰?
如果那人易容,顧妄和無聲不可能沒有檢查出來。
他想要問出口,可對上謝傾暮嫣然神情,她的明眸中彷彿含著譏笑。
他本就孤傲,再加上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謝傾暮拂面子,心中對她自然是有戒備,不願再在她面前低下頭,更不可能問出口。
謝傾暮被他不滿的視線瞪著,心裏一虛,隨意撤開視線,往別處望去。
清風拂過,陰天的天氣,倒是少了幾分燥熱,湖中的溼氣也更濃,更顯涼爽。
她的手伸進湖中,冰涼的水沒過手腕,清涼透進肌膚,連腦子也冷靜下來。
“所以今日王爺帶我來這,是想借我引出秋鈺?
不過很可惜,上次我對她下暗手,她現在估計是不會出來見我。”
殷承昭撐著側腦,斜眼睨向她,眼底的柔光彷彿揉碎的月色,散落在他眼中。
“你覺得是,那就是吧。”
他闔上眼,繼續小憩。
謝傾暮回頭望了他一眼,只當他在等。
只是他在等什麼,這她就不清楚了。
她趴在船沿上,百無聊賴。
忽而瞥見一條水蛇爬上船頭,衝殷承昭吐出黑色蛇信子。
它身上帶著黑色邊的深褐色斑塊,頸部逐漸張開。
謝傾暮頓時頭皮發麻,從銀鐲中取出長劍,一劍砍斷水蛇。
殷承昭陡然驚醒,蛇血濺在他的衣袍上。
他拉著衣袍仔細盯了半晌,才幽幽開口。
“你知道本王這塊袖子值多少錢嗎?”
“錢?”謝傾暮冷笑:“那你覺得你這條命值多少?”
殷承昭掃了眼旁邊斷成兩截的水蛇,並不在意。
他不是沒注意到,只是沒有把這條蛇放在眼裏。
“水蛇大多無毒,是你太大驚小怪。”
殷承昭說完這話,才後知後覺。
謝傾暮之前明明說過,無論他發生什麼,都不會救他。
可是剛纔她出手了。
她居然以為一條水蛇有毒,難道不是因為緊張他,這才導致判斷錯誤?
所以……她的心裏是有他的。
想到這個可能性,殷承昭冰冷的整顆心彷彿被久違的陽光照耀,溫暖得緩緩融化。
“這可不是一般的水蛇,而且這蛇巨毒,京都不可能出現纔是……”
殷承昭聽得出謝傾暮的意思,這蛇是被人故意放到這的。
他屏息凝氣,也沒有感覺到周圍還有其他人。
而且這四周都有他的暗衛在。
即便真的有人,又怎麼可能躲得過他那些暗衛的視線?
殷承昭心底一沉,望向謝傾暮的目光,劃過狐疑的暗芒。
謝傾暮向來說到做到,這不過一天光景,她怎麼就把之前自己說的事拋到腦後?
“你認識這蛇?”
秋鈺對研究毒有著近乎狂熱的追求,經常研究這些有毒的東西。
謝傾暮曾經在她的實驗室裏見過這種水蛇。
“這是巴西水王蛇,雖然毒不至死……”
說到這,謝傾暮驟然一頓。
這東西只有可能是秋鈺弄出來的。
既然是她弄出來的,說不定此刻這條巴西水王蛇口中的毒,真的能讓人在短時間內死亡。
“算了,反正這東西死了也好。”
“你既然知道這蛇在哪有,便可順著這條線索,找出放出毒蛇的人。”
殷承昭的這個思路是好的。
按謝傾暮的推測,這估計是系統給秋鈺開的掛,不可能查得出。
“在我們那,我肯定知道它在哪能找到,但在你們這,我就不知道了。”
殷承昭鋒利的雙眼盯著謝傾暮,彷彿能透過她的臉,看穿她腦子裏的真實想法。
謝傾暮之前有過被讀心的經歷,現在被殷承昭這麼盯著,她心中更是不爽。
“看什麼?”
“這蛇……當真不是你放出來的?畢竟你的銀鐲,也可以裝這東西。”
謝傾暮登時握緊手中的白劍。
剛纔情急之下,她沒有趁手兵器西。
唯一能快速想到的,就是從銀鐲裡取出白劍。
“你自導自演一齣戲,難道不就是想讓本王以為你可信,甚至懷疑你心裏其實還有本王?”
謝傾暮:“……”
她剛纔真的只是一時情急。
即便剛纔坐在那的不是殷承昭,她也會出手。
“既然你這麼認為,那你就這麼認為吧。”
謝傾暮轉身,正欲提起輕功飛走,殷承昭遽然抓住她的手腕。
“你去哪?去和你的同黨通風報信?”
謝傾暮頭無力一偏,眼神裡滿是疲憊和不屑。
“我只是不想和一個自戀狂待在一起,不然他又覺得我對他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