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孩子沒了
屋內血腥味蔓延,薰的明悅頭昏腦漲,胃裏翻騰倒海。
她回頭垂眸,盯著地上那灘血,腦海裏宋微娜倒在血泊裡的畫面。
“怎麼會……”
看著自己的手,她明明沒用多少力氣宋微娜怎麼就撞到牀頭櫃上了?
可……
她想不通,宋微娜會不惜犧牲掉自己跟傅司宴的孩子就爲了陷害她?
想起之前,宋微娜往後退幾步轉身孕肚撞到牀頭櫃上,明悅就感覺有些詭異,但更讓她想不通的。
宋微娜慘白的臉,身下流出的血,可能隨時有性命危險,她沒必要犯這麼大的風險就爲了陷害她。
而且,傅司宴本身已經準備跟明悅離婚,她沒擋著宋微娜的路,所以……
明悅產生自我懷疑,是她太嫉妒宋微娜了,所以才狠狠的對著她肚子推了一把?
失魂落魄的走出房間,走廊裏,明悅看到剛纔在門口喊叫的傭人,她明眸亮了一瞬,之前回屋她是關上門的,傭人推門進來時宋微娜已經倒在血泊裡昏迷過去,她又怎麼知道她推了宋微娜?
被她直勾勾的看著,傭人一陣心虛,“太太,你、你有事?”
“你憑什麼說是我推了宋微娜?”她走近逼問道。
“我、我親眼看到的。”
“哦,那你說我是怎麼推的?”
“就、就跟宋小姐爭執中,你朝她肚子狠狠的推了一下。”傭人心虛,眸色微閃道。
“左手還是右手?”明悅從傭人心虛的神色裡察覺出反常,眸底泛着寒光緊盯著傭人逼問。
“這…我哪裏仔細看啊。”傭人有些怵明悅的氣勢,添油加醋道:“屋裏只有你跟宋小姐在,除了你還能有誰?”
明悅桃花眼微微一眯,仔細回想過程,可又想不通宋微娜犧牲這麼大的目的,除非……
她眸底精光一閃,除非宋微娜肚子裡孩子有問題,可能都不是傅司宴的,不然母憑子貴,她跟傅司宴離婚把傅太太位置讓出來,憑著肚子裡的孩子宋微娜就無縫連線嫁進傅家。
學生時期,明悅就無意撞見過宋微娜背地裏一些不堪的事。
不行她不能讓傅司宴誤會她,宋微娜一定是有問題的!
想到這,明悅趕緊往醫院趕,怕遲了一步宋微娜清理‘證據’,她就要一輩子揹着害死傅司宴骨肉的罪名。
只要,做DNA鑑定,宋微娜的慌言定滿不住的。
明悅已經想不出其它的可能,讓宋微娜自殘不惜流產也要陷害她的目的。
…
醫院。
傅司宴送宋微娜趕到醫院時,她整個人已經慘白成紙人顏色,匆匆送進急救室,沒一分鐘,醫生跑出來。
“病人大出血要輸血,血庫裡的b型血庫存不夠,趕緊的,病人家屬誰是b型血?”
“司宴。”明悅匆匆趕到,看到傅司宴守在急救室門口。
傅司宴回頭,漠然的臉上帶了幾絲憂色,再看到明悅時,深眸多了幾份寒意。
明悅火熱的心頓時冷了下來,“司宴你相信我好不好,宋微娜……”
“我記得你是b型血?”驀地,男人寒眸盯著她道。
明悅愕然,一時間不清楚自己是不是高興傅司宴還記得自己的血型,還是悲哀他突然問這話的原因。
她微微頷首,便見傅司宴拉著她往醫生面前送:“醫生,請務必救下里麵的人。”
“病人危在旦夕,請這位小姐跟我進來。”醫生很急,拉著明悅往急診室裏走。
明悅回頭看向傅司宴,他看她的眼神很冷很冷。
解釋的話被她咽回去,算了,等給宋微娜輸了血再說罷。
時間流逝,明悅躺在充滿消毒水的病床上,隨著體內的血液‘流失’,她感覺越來越冷,空氣中的消毒水味越來越重。
良久,彷彿過了半個世紀般,她思維都停止時。
隔著的簾拉開,護士抽走她腕上輸血的針管。
明悅側身,看到掛在宋微娜頭頂的血袋裏的鮮血。
“小姐,你還好吧?”護士低聲問道,明悅輸完血,護士要扶著她出去。
明悅收回視線,被護士扶著坐起身下床,她道:“她怎麼樣了?孩子……”
“病人身體孱弱,早年留下舊疾……孩子保不住,若晚來一會,怕是……”護士扶著明悅往外走。
她以為給宋微娜輸血的明悅倆人之間是什麼親戚關係。
急診室門口,見護士扶著明悅出來,傅司宴微微皺眉,瞥了眼她蒼白的臉色,走過去從護士手裏接過她。
“記得回去後多休息多吃些補血的東西。”護士叮囑了一句便忙去了。
明悅半靠在傅司宴懷裏,大量的失血讓她四肢無力。
“司宴,我沒推…我只輕輕的推了她一下……”仰起頭,明悅委屈的眼淚滑落,她知道傅司宴不會相信她的。
“宋微娜肚子裡的孩子可能不是你的,她是故意拉著我的手放她肚子上、啊——”
話說到一半,傅司宴倏地鬆手退開,已經沒力氣站穩的明悅,狼狽的跌坐在地,胳膊腕上按著的消毒棉甩開,針管孔的地方重新冒出血珠子。
明悅疼的蹙眉,強忍著淚意,讓自己看上去精神些,“司宴,你不相信我的話,你可以跟宋微娜肚子裡的胚胎做DNA……”
她相信,宋微娜再狠,再無腦也不會犧牲傅司宴的骨肉只為陷害她。
“閉嘴!”
卻不料,傅司宴陰沉著臉,陰鷙的眸子警告的盯著她。
“傅司宴,你對宋微娜真就那麼……”喉嚨彷彿被東西堵住,明悅臉上豆大的眼淚一滴嫉一滴。
心臟位置彷彿被挖空了一角,空洞的讓她生疼。
原來……
即便他知道宋微娜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他的,他也可以不放在心上。
這一刻,明悅對傅司宴徹底死心,他不是不信她。
而是無論宋微娜做什麼,是什麼樣子他都不在乎。
明悅知道,她對傅司宴的感情徹底的成了她單方面的妄想。
她撐著地欲站起來離開這個讓狼狽失去自我的男人。
可四肢無力,眼前發黑,她咬著牙忍著,明悅不要暈過去,走、離開他。
身影籠罩到跟前,她微微抬頭,傅司宴高大的身影立在她身前。
明悅眼前發黑,耳朵裡“嗡嗡”的耳鳴聲,隱隱的似聽到男人嘆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