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曙光初現
我和周博士一前一後的走出了急診室。
守在門邊的貴婦人頓時就驚慌失措起來,眼淚啪啪往下掉,就要放聲痛哭的樣子。
在她的意識裡,周醫生進去才十多分鐘就一臉嚴肅地走了出來,十有八九是什麼不好的訊息,很可能,她的“龍兒”已經……
然則不等她發問,從急診室裏傳出她兒子的殺豬般的慘叫:“啊,痛,輕點,媽媽,媽媽……我要媽媽……”
護士不過是用了點酒精處理他鼻子上的傷口,這貨就痛得大叫媽媽,這心理素質……也難怪了……
她整個人一下子怔在當場,要知道,之前她兒子已經神志不清,話都說不清了的呀,這……
“林夫人,沒事了,你可以進去看……”
她哆嗦了一下,不等周博士說完就炸毛的母貓般衝了進去,“我的兒啊……!”
“唉,可憐天下父母心!”周博士感慨了一句,又轉頭看向我,“你不錯,很不錯,哪個班的?轉到我們系來,中醫也不要緊,中西兼修,技多不壓身嘛,跟著我,包你過研……”
我尷尬地訕笑道:“這個,這個,周博士,我是中醫大的新生,分數不夠醫科大……所以,咳,恐怕沒機會……”
我還沒說完,傅凌雲這貨就擠了過來,摟著我的肩膀對周博士笑道:
“他啊,不敢跟我妹共處一個學校,逃到中醫大,周導,你懂的……”
這傢伙擠眉弄眼的樣子別提多猥瑣,好象恨不得把她妹妹趕緊嫁出去的樣子。
我惡狠狠地瞪著他,作勢欲踢。
這傢伙做賊心虛,生怕我惱羞成怒,哈哈大笑著跑開了。
周博士眼睛一亮,大包大攬地拍著自己的胸口,“分數不夠是吧!沒什麼大不了的,包在我身上。”
這算不算羊入虎口?
不過不管了,我見到身邊並沒有閒人,周博士又心情正好,取出那枚隱形鏡片又搬出了那番說辭,不過把人物改成了好友的妹妹。
周博士接過來只看了一眼便道:“你這位好友的妹妹是申海市的吧?”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我心道有戲,作出十分佩服的樣子道:“是啊是啊,周博士你怎麼知道的?”
周博士笑道:“這種新型矽水凝膠合成材料乃是法國的“依路視”眼鏡為進軍我國隱形眼鏡市場,委託巴黎第五大學和我們醫科大聯合針對**人體質最新研製出來的,目前在國內只在申海這個直轄市纔有銷售。”
“這種矽水凝膠前段時間才進入了最後的臨床實驗,巴黎第五大學就給我們這裏送了些來,畢竟咱們省商醫科大的眼科跟各國各校都有聯繫,我們進行了臨床驗證之後,決定投放試點,因為要採集樣本眾多,因此選擇的城市就是國內最繁華的直轄市申海市。”
這下鏡片的來歷終於有著落了,國內的“閻羅殿”隱藏成員相當小心謹慎,連採購生活用品都不放在本省進行,選擇不與本省有聯繫的獨立直轄市,可謂煞費苦心,也難怪警方根本抓不到他們的尾巴。
我沉默了一會兒,擔心地問起:“原來是國外送來做實驗的?我朋友的妹妹豈不成了實驗物件,要是出了事情怎麼辦?”
周博士呵呵一笑:“放心,這種材料既然已經進入最後的臨床實驗,說明毒副作用早已經過了多重嚴格篩選,並且我們對所有銷售都有詳細的登記和售後,若是有問題一定會及時反饋回來的。”
我內心狂喜,面上卻是不好意思的說:“這就好,這就好,這我就放心了。”
周博士擺擺手:“不過這材料早已經用完,你朋友的妹妹想要這種材料的隱形眼鏡,要等到下次那邊送來了。”
“沒關係的,其實配一付普通的鏡架眼鏡就行了,畢竟她是過敏體質,能不戴隱形眼鏡還是不要戴了,規避一些未知的因素也是好的。”我笑著回答。
“象這樣過敏體質的人很多嗎,開發一款材料都要進行專門的測試?”我故意好奇地問道。
周博士認真道:“新產品的問世一定要嚴格測試,過敏體質的人群並不在少數,佔比達4.9%,不過特質不同,深淺程度也不一,比較嚴重的達到0.6%,嚴格的測試是必不可少的。”
他看著我,語重心長,“你若對這方面有興趣,開學後我可以把這些關係到患者健康安全的詳細資料交給你,由你回訪複查摸底,我們醫院的眼科材料實驗室建有專門的資料庫,對這些資料統計得非常詳細。”
話裡的前提當然是我轉學成為他的學生,我故作受寵若驚的樣子說道:“謝謝周導。我確實對材料學很有興趣,我們實驗室是隨時聯網各個測試點動態的嗎?”
“那當然,現在是網際網路時代,資訊的傳輸很方便,我們每個實驗室與地方都有工作QQ,隨時可以收集到第一手資料……”
兩人接著聊了幾句,我見到傅凌雲這小子遠遠地又湊了過來,不想讓他知道這事,連忙告辭離去。
此時天色將晚,我心情十分暢快,來到電腦城外的大排檔吃了一份快餐,多點了兩個雞腿犒勞自己。
吃過快餐,天色已黑,我到二手手機交易市場買了幾張不記名電話卡(那個年代並不需要實名)後就回到了小四合院中。
換上新卡,開啟手機連線電腦上網,現在我距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遠,只需要搞到那份銷售資料裡的客戶清單就大功告成!
我並不是駭客,就算是駭客,想要黑進醫科大的專業實驗室資料庫也未必是一件容易的事,還要冒著打草驚蛇的風險,實在不值。
所以,我根本沒考慮黑進資料庫。
我很快就查到了周博士說的在申海市的眼鏡店,是醫科大在申海市設的醫學驗光中心,眼鏡只算是副業。
網站建設得十分標準,我很快就找到了各部門客服的QQ。
然後,我開啟了某電商平臺X寶的一個連結,找到一家專門在網上賣針孔攝像頭和手機監聽卡的網店,聯絡上客服,直接開門見山,“我要買幾個企鵝號。”
在那個網際網路管理還不很嚴格的年代,網上專門盜賣企鵝號的比比皆是,這家網店就是從事這類買賣的中間人。
那邊客服很快回復:“親,需要什麼號碼?”
我把號碼打上過去,那邊也很快回復:“親,這是有主的號碼,違法的事我們是不做的。”
“少廢話,開個價。”我。
“就算你出千元一個號我們也不做的,親。”客服。
“我有說一千嗎?最多三百。”我。
“親,我都說了,就算是九百也不行的。”客服。
經過激烈的討價還價,我最終以每個企鵝號五百的價碼拿下了六個工作企鵝。
在當時,企鵝號被盜實在平常得不能再平常,如果你的企鵝號沒有被盜過,簡直不好意思跟人說你會用電腦。
要企鵝號碼不是目的,進入企鵝信箱纔是目的。
果然,當我進入到企鵝郵箱之後,就發現正如我猜測的那樣,在垃圾堆滿之前,大部份人都沒有清理郵箱的習慣。
很容易就從郵箱的附件裡找到了由醫學驗光中心發往醫科大的銷售和服務清單,然後找到了“依路視”銷售名單。
我長舒了一口氣,判官,我終於是抓住了你的尾巴!
很快我們就會再見面,希望你,無病無災,一切安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