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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七皇子

    上官雪兒今日深夜前來,便是要與周衡講個清楚,隨意也沒有隱瞞,將一切說了出來。

    “父親暫時不想讓我嫁到九皇子府中,因為七皇子馬上就要歸京,父親如今便是在權衡你與七皇子誰更能為上官家帶來利益,所以才推遲了婚期。”

    周衡聞言有些充楞地看著上官雪兒,很意外上官雪兒會將上官元慶的算盤和盤托出。

    “上官姑娘你……”周衡語塞,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接話。

    “既然令尊已經有了新的目標,姑娘何必多生事端,將此事告訴我呢?”

    上官雪兒看著周衡,擲地有聲地說道:“自然是在與七皇子之間,我更看好九皇子你,若我必然要因為上官家的繁榮而嫁與一人,那麼我希望,這個人是你,九皇子,而非旁人。”

    上官雪兒話音落下,書房中的氣氛陡然一變,周衡目不轉睛,盯著上官雪兒,只見上官雪兒的臉色越發紅潤,連耳尖都紅了。

    這姑娘是在難為情。

    半晌,在上官雪兒快要轉身逃跑之前,周衡終於開口說道:“好,既然上官姑娘如此看得起本殿下,那本殿下必將拼盡全力,不負姑娘所望,讓咱們的婚禮儘快舉行,”

    上官雪兒眼神閃躲,但嘴角卻止不住溢位一絲笑意,還不忘嘴硬地說道:“誰要跟你儘快成婚,登徒子,我要走了,我是瞞著父親偷偷出來的,得馬上回去了。”

    周衡點了點頭,繞過書案,行至上官雪兒身側,低聲道:“我送你回去。”

    候在門外的趙楷很是機靈,早已為周衡準備好了馬車,將上官雪兒送了回去。

    幾日後,七皇子順利歸京,京中的世家眾人著實熱鬧了起來,想要攀附之人比比皆是。

    對此,周衡好似什麼都不知道一般,一切照舊。

    這日早朝時,周皇正與眾大臣一起誇讚七皇子在江南的功績,一個小太監卻腳步飛快地自殿外而來,打斷了周皇的話。

    “陛下,大事不好,下人來報,太子殿下在東宮咳血暈倒了!”小太監語速慌亂滿臉急切地說道。

    周皇一聽頓時有些坐不住了,連忙起身隨小太監一起趕往東宮。

    在場的眾大臣不敢遲疑,也跟著周皇的腳步而去。

    前些時日聽說太子做錯了事被皇帝禁足,眾人都在猜想是不是太子被皇帝厭棄了,今日看來卻不盡然。

    看皇帝聽說太子病倒時的那副著急樣,只怕太子還是所有皇子中最得皇帝心的那個。

    周衡跟在人流中,向東宮而去,心中冷笑,看來對於七皇子回京的事,太子比他還要坐不住,這才幾日便急著要出來了,生怕晚了一點,這太子的位置就要拱手讓人了。

    如此想著,周衡的視線了無痕跡地看向了同樣跟過來的七皇子周顯。

    七皇子此人的行事作風與他的名字倒是相得益彰,透過這幾日的探查,周衡發現,這人平日裏傲慢得很,京中那些世家大族對他各種阿諛奉承,他全都看在眼裏,照單全收,卻不見有所行動。

    足足吊着眾人都胃口,不知在打什麼算盤。

    東宮。

    皇帝行色匆匆,幾步走了進去,徑直來到太子的床邊,怒聲問道:“怎麼回事?好端端的太子為何會咳血,你們這群奴才是怎麼伺候的!”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東宮眾多太監宮女全都嚇得跪伏在地上,不敢言語。

    太子的貼身太監小全子哀聲啜泣道:“太醫剛剛看過,說太子殿下這是憂思過甚,勞累所致的。”

    皇帝臉色越發不好,沉聲道:“太子好好住在東宮,如何能憂思過甚,又如何能勞累!你們今日若是不能說個清楚,寡人立馬摘了你們的腦袋!”

    “陛下容稟,自從太子殿下被禁足在東宮,整日裏手不釋卷,日日苦讀,近幾日已經到了不能安寢的地步,這才累倒了。”小太監說得情真意切,淚流滿面。

    “殿下時常說,他身為太子,自小經陛下教誨,卻資質平平,多年來都未曾替陛下分憂,還時常惹陛下生氣,於家於國都毫無建樹,深感慚愧,自認愧對陛下對他的教誨,發誓要努力讀書,為陛下分憂。”

    到底是自己手把手教出來的孩子,無論怎麼不爭氣,都尚有幾分父子情分在裡面。

    果然,皇帝聽了小太監的話後,有些心疼地看著太子,抬手安撫地拍了拍太子的手,嘆息道:“傻孩子,你能理解父皇的心思便夠了。”

    一旁,將一切看在眼裏的周衡在心裏止不住地冷笑,太子這招苦肉計用得太妙了,完全勾起了皇帝的拳拳愛子之心,只怕太子很快就又能四處蹦噠了。

    事實缺如周衡所料,還未登眾人離宮,太子被解除禁足的訊息便不脛而走。

    徐濤將訊息該蘇周衡時,周衡絲毫不覺得意外,連血都吐了,皇帝如何能不心疼呢。

    出了東宮,眾人一路向宮外而去,周衡墜在後麵,看著面無表情從自己身邊走過的七皇子,笑了笑,快走幾步,與七皇子並肩而行。

    “七皇兄,許多年未曾見過了。”周衡擺出一幅外交官般的微笑,與身旁的七皇子打了個招呼。

    七皇子聞言停下腳步,微微側身看向周衡,面帶鄙夷地說道:“你在跟本殿下說話?”

    周衡點了點頭,笑著說:“自然是七皇兄。”

    七皇子一臉踩了屎的模樣,嫌棄地說道:“就憑你?你怎麼有膽子喊我七皇兄的,你不過是一個前朝餘孽,真以為你跟我們一樣,大家都是兄弟?周衡,你別天真了,沒事的時候臨水自照一下,看看自己是個什麼貨色,叫本殿下皇兄,真是好笑,你也配!”

    七皇子一臉傲慢,上下掃視周衡,好像在看什麼髒東西一般,冷嗤一聲。

    周衡見狀也不慣著他,直接回懟道:“本殿下的母妃乃是陛下親封的熹貴妃,本殿下亦是陛下親封的西北侯,如何擔得起七皇兄的一聲前朝餘孽,七皇兄還是慎言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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