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生變
幾日後,皇帝終於下旨,定下了九皇子與上官家成婚的時間,九月初八。
婚期一定,作為看著周衡長大的趙楷便忙碌了起來,一時間九皇子府張燈結綵,披紅掛綠,好不熱鬧。
眼見兒子的婚事已經板上釘釘,熹貴妃懸著的心也稍稍落了下來。
就在京中眾人開始慢慢接受上官雪兒最終嫁與九皇子之時,不想上官府卻出了事,即將到來的婚事只能暫緩。
上官家對外聲稱上官雪兒病了,為表對皇室宗親的尊重,上官雪兒不能帶病出嫁,只能推遲婚事。
訊息一出便不脛而走,倒是將一些別有用心之人高興壞了。
九皇子府。
周衡沉默不語,端坐在書案後。
對面,徐濤和趙楷滿臉愁容,不住地嘆氣。
“你說眼看著婚期就要到了,哪成想,上官雪兒卻在這個時候病倒了,上官家執意要將婚期延後,卻不說推延到什麼時間,上官家這究竟是什麼意思啊?。”趙楷既憤慨又無奈地說道。。
徐濤冷哼一聲,眼見周衡遲遲不開口,忍不住說道:“我看事情絕對沒有那麼簡單,上官雪兒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臨到婚期病倒了,明擺着是上官家爲了推遲婚期,故意找的藉口,至於為何推遲婚期,只怕要去當面問一問上官老爺了。”
“有什麼可問的。”周衡隨手端起茶盞輕抿一口,冷笑一聲,抬頭看向窗外,爲了籌辦婚禮,院中掛滿了大紅色的綢緞,頗為喜慶。
“徐濤,你出去打聽一下,不出本殿下所料,近日該是有哪位皇子或是親貴大臣即將歸京,如此也就能知道上官家因何推遲婚期了。”
徐濤聞言心中一動,但又不想將事情想得那麼齷蹉,畢竟上官雪兒曾是他心中的那份白月,他不相信那般出塵脫俗的女子,會是那等見利忘義之人。
周衡微笑著看向徐濤,一眼就好似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輕聲道:“既然不願相信,不妨去打聽一番。”
徐濤沉沉撥出一口氣,腳步不停,快步走了出去。
“殿下,依您的意思,上官家是想利用上官雪兒的婚事,去攀附一個比您更厲害的人?”趙楷有些惱怒地說道:“這不是將上官雪兒當成了貨品,待價而沽了嗎?若這不是如此,上官家的人著實可恨!”
周衡對此不置可否,上官家將上官雪兒嫁給自己,求得就是自保和壯大,之前是沒得選,如今,若真是有了另外的選擇,上官家自然要觀望一番再做決定。
徐濤去的快,回來的也快,不過一頓飯的功夫,便將訊息帶了回來。
徐濤進門時,周衡正氣定神閒地站在桌邊臨摹字帖,順著開門聲抬首看去,只見徐濤臉色鐵青,一臉不快。
周衡一見,心中有了大概,不禁有些好笑地說道:“被退婚的是本殿下又不是你,你何故氣成這樣,不知道還以為是你被人退婚了。”
徐濤沉沉吐出一口氣來,低聲道:“殿下猜想的不錯,屬下暗中探查,果然近日有皇子要歸京,是七皇子周顯。”
“周顯?”周衡手中的筆微頓,對這個名字頗有些陌生,努力的在原主的記憶中去扒拉這個人的資訊。
“是他啊。”周衡想起來,周顯是周皇的第七子,母親身份不顯,原是在周皇未登基之前,潛邸的通房丫鬟,因生了周顯,待周皇登基後,被冊封為嫻貴人。
母親雖不受寵,但這個七皇子倒是很得周皇的喜歡,三年前被周皇派去了江南,督造織布局,不想竟在這個時候回京了。
如此便能理解,為何上官家突然轉變了口風,原來是看到了比周衡更大的一座靠山。
“此事本殿下心中已經有了考量,不必再提了。”周衡垂首,將精力投注在手中的筆上。
徐濤聞言站在原來,有些不服氣,忍不住說道:“殿下難道真的要嚥下這口氣?上官家此舉無疑是在觀望,待七皇子歸京,上官家恐怕真的要悔婚了。”
周衡淡然道:“上官元慶不傻,一個剛剛歸京的皇子,什麼還都沒顯露呢,怎麼可能馬上站隊,咱們總要給人家一個權衡利弊的時間,行了,這件事我心裏有數了,你先回去。”
周衡已經如此說了,徐濤心中再是不甘,也只能就此作罷,不過離去前,徐濤還是忍不住回頭看向寫字的周衡。
他看不懂眼前這個人,在這件事上,周衡太過平靜了,彷彿事不關己一般,令人猜不透。
如此,上官雪兒與周衡的婚事便耽擱了下來,周衡對此未置一詞,淡然地接受了上官府的說辭。
幾日後,九皇子府。
趙楷行色匆匆,腳步飛快地向書房而去,身後跟著一個穿著斗篷的人。
“殿下。”趙楷敲了敲書房門,得到應允後推門而入,低聲說道:“殿下,有貴客到。”
“哦?”周衡疑惑地抬頭看去,只見趙楷微微側身,將一直跟在身後的人露了出來。
來人抬手,緩緩摘下頭上的斗篷,看向周衡,笑了笑:“九皇子,別來無恙?”
“上官姑娘?”周衡頗為意外地起身,看向來人,來人竟是上官雪兒。
自那日府中一別,直到上官雪兒稱病推遲婚期,二人還真的許久未曾見過了。
“更深露重,上官姑娘不是在病中,怎麼突然造訪府上?”上官雪兒的突然來訪,著實讓周衡有些看不懂了。
上官雪兒略有些歉然的看著周衡,半晌說道:“推遲婚期的事,是上官家有錯在先還望九皇子莫要怪罪。”
周衡微微挑眉,對上官雪兒的話很是意外。
“上官姑娘何出此言?姑娘尚在病中,不論本殿下如何著急,也不差這幾日的光景,婚期推遲無所謂,反正早晚你我都要成婚,又如何有怪罪一說。”
上官雪兒聽聞心中越發愧疚,以為周衡並不知曉上官家的打算,坦言道:“殿下有所不知,婚期推遲並非是我生病,而是我父親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