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不許
趙淨感興趣的東西太多,沒在暑期學武,她打架的機會其實不多,很少有人不知死活的招惹她。
她性格不錯不招仇恨,遇到事從不忍讓,背後還有一堆朋友,打架機會少之又少。
她對付男人那幾招,沒有輕重,使出蠻力。
她是未成年,又是正當防衛。
就算失手把人給殺了,也是沒有罪的。
沒有顧慮,出手重。
還好,對方那一刻沒設防,她力氣足夠。
爛尾樓裡,還算好躲。
不要發出聲響,對方不會輕易的找到。
謝其沒有出聲,現在還沒逃脫危險。
黑夜裏,只有微弱的呼吸聲。
腳步聲、風聲,還有不知名的聲息都讓人恐慌。
快點來吧。
趙淨在出發之前,留了訊息。
她靠近胸口處,內嵌了追蹤器。
精細的肉眼查不出來,不夠精細的儀器也探測不到皮肉之下的東西。
傷口只是止了血,趙淨疼的也沒什麼力氣了。
按照時間推算,該過來了。
幾雙腳步聲逐漸逼近,趙淨緊緊的抱著滾燙的謝其取暖。
心裏默默道:“我們要完啦……”
手電光照在縮在角落裏的兩人身上。
少女垂在地上的手源源不斷的在滴血,她攻擊男人後腦的東西,是一塊工人遺留在現場的鐵片。
可憐的讓人於心不忍。
緊緊依偎的兩人像抱團取暖的小貓兒,這次是真的弱的毫無攻擊性。
逼近的鳴笛聲,低罵聲一片。
沒再猶豫的,手裏的刀泛着寒光,迅速逼近,衝着謝其去。
僱主的主要目標還是這個少年。
他的手在發力,卻沒有掙扎,而是死死的壓著身邊的女孩不要亂動。
女孩奮力壓在他身上,緊緊的抱著他,說出今晚最最認真的一句話:
“我還是想念我爸媽,他們如果找到我,謝其,你給我爸媽當兒子吧。”
——
ICU裡搶救無止期,謝其的檢查結果先出。
“沒有注射特殊藥物,過幾天就能沒事了。”
最先被綁架的人,受的傷少的不可思議。
他打著吊水,坐在ICU門口,眼睛紅得像要出血。
一個小時又一個小時的熬。
誰都沒有離開。
聯絡的頂尖的醫生已經在私人飛機上,在趕來的路上。
倒在血泊裡的少女,呼吸微弱的像死去了一般。
ICU的門第一次被開啟,告知了初步檢查結果。
臨時拿刀剜在胸口處的微型追蹤器,傷口只是草草的拿家裏的醫療箱止血,在奔波里,愣是爲了不溢位血緣引起注意,用粗暴的、二次破壞傷口的方式止血。
幾個小時過去,傷口引起發炎,能死人的嚴重程度。
手有輕微的骨折,掌心的傷口深的觸目驚心。
最最嚴重的還是背後的。
對方衝着致命來,傷口在心臟往下一點的位置。
……
一次次的輸血,鮮血浸透身下的床。
無數次從死亡邊緣被救回來,在ICU折騰了大半個月,終於暫時的脫離了危險,等等看後續的恢復。
順利的話,這條命就算是撿回來了。
謝其寸步不離的守在醫院,沒有家長去勸說他讓他回家休息。
家長都明白,對方的主要目標是謝其。
最後那致命一擊,是衝着他去的。
謝其絕無可能拉著她給自己擋刀。
就只能是……
谷映姿和謝錦同樣守在這。
精心照料之下,比醫生預想的恢復得要更快一些。
她原本紅潤健康,如今瘦了好幾圈,手心的傷口結了伽,依舊可怕。
谷映姿哭的眼睛都不太好,醫生檢查過後,嚴厲的讓謝錦盯著不要讓她再哭了,不然眼睛會廢掉。
老葉子舊病復發,住在了醫院。
謝家的孩子,基本抽空就會往醫院跑。
誰能想得到。
誰會想到,趙淨孤身犯險,真的把人給帶回來了。
可她差點就死了啊。
帶回去的兇手將一切都交代了。
她躺在床上不睜眼的時間裏,知情人不斷的感嘆。
她有膽氣、勇氣、智慧。
她像個成熟的大人,安排好了一切。
充滿著智慧與勇氣的女孩,在一個月後甦醒。
陽光灑在床鋪上,爲了能睡的舒適,被褥床單都是私人更換的,不是冷冰冰的,是溫暖的顏色。
牀頭櫃花瓶裡裝著鮮豔的月季,床邊坐著個清瘦的少年。
他安靜地聽寫英文單詞。
床上微弱的動靜,被他敏銳的捕捉到。
他慌亂的丟了書,拉了床頭的鈴,漆黑的雙眼,緊緊的盯著她。
在無聲裡,趙淨揚起一個燦爛的笑:
“真遺憾,我爸媽不能多一個兒子啦。”
再次進行檢查,她能醒來就代表沒大問題了,後續好好修養就行了。
最後在醫院觀察三天,沒問題可以出院回家靜養。
趙淨穿著病號服,寬大的衣服下空蕩蕩的。
變著花樣的送好吃的來。
換做平時生個什麼病,謝良一定會帶上病人不能吃的美食過來犯賤。
可這次不會,他搜刮了所有的她可以吃的美食,有時間就跑醫院帶給她。
所有人都帶,吃不完呢,就分給謝其也吃。
趙淨醒後,老爺子也出院了。
誰都沒有提及綁架的事,最先提及的,是警方。
來錄趙淨口供的小哥,真誠的朝她丟擲橄欖枝:
“小姑娘,你對刑偵感興趣嗎?要不要報考警院,保送哦,你可以直接越過高中上大學。”
這個提議,被謝其率先的拒絕了。
“她不去。”
小哥張嘴,話沒說出來。
趙淨笑吟吟的搖頭:“不了哦。”
謝其現在跟刺蝟似的,草木皆兵。
趙淨就算真的感興趣,也絕地不會在這個時候答應。
警方小哥忽然意識到什麼,抱歉地笑了下,起身離開:
“小姑娘,早日恢復。”
趙淨笑著招手。
人一走,謝其嚴肅的對她說:“不許。”
趙淨身為病人,還得哄著他:“我不去。”
趙淨知道了後續,都被抓到了,沒有漏網之魚。
二十年前的事,從謝叔叔這邊的解釋來說,當年拖欠工資的原因,是在收房時,沒有達標,因此,需要能達標的時候再給。
不達標,危房是要死人的,不能怠慢這個問題。
謝錦並不知道工人裡,有人急需救命的錢。
他忙的腳不沾地,底下的人若不彙報,他很難知道。
當新聞報道時,任何彌補都無法補全那個洞。
是非難論,單從法律的角度來說,謝錦無罪。
驗收不合格,當時不是不給,只是等修的合格了會立馬結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