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搖頭，貼在脖頸上，抽泣著小聲道:“姐……姐……”

    “不聽話了嗎？”舒惜言佯裝微慍。

    “姐姐。”桑桑聲音放低，堅持道:“保護……姐姐。”

    “姐姐沒事的。”她抱緊桑桑。

    桑桑掙脫開，手掌心搓出火苗，對剛纔的話一點不當玩笑，她只有姐姐了，姐姐比自己重要。

    她不需要抱著，姐姐會累。

    一手拉住姐姐衣襬，另一手準備著高壓電。

    不管什麼時候，生氣還是難過，必須先保全姐姐，等姐姐沒事後再繼續。

    舒惜言先下樓到一層，開啟門去檢視外面的情況。

    兩人不放心找了一圈，沒發現小石屍體，天色已暗，為避免隱藏的危險，趕緊帶桑桑回了大樓。

    樓內燈火通明，幾乎所有燈都亮著，但一個人都沒有。

    有小石在的時候，這裏有煙火氣息，現在徹底一片死寂。

    除過她和桑桑交流，沒有一丁點聲音。

    桑桑害怕的摟緊。

    兩人從一層開始地毯式搜尋，先去一層的101檢視，每層有十間屋子，101到105是檔案室，剩下的幾間是接待室，還有一間廁所。

    十間屋子關著窗戶，裡面除了灰塵，什麼都沒有。

    二樓有個大的接待室。

    為防止看漏，她進去仔細檢視，又把旁邊幾間小屋子看過，才上三樓。

    福利院整棟樓像是空了，雖然保持的和之前沒有差別，但越待越詭異。

    她們在三樓檢視完，快速去了四樓。

    四樓五樓是教室和娛樂場所，六樓七樓是臥室。

    教室比較容易檢視，大致掃一眼就知道有沒有東西。

    幼兒室和玩具室比較麻煩。

    幼兒室裏麵是小孩子的東西，書本和一些小玩具，東西排列整齊，除了幾個沒放進去，其他的都在籃子裡。

    四樓最後一間玩具室，舒惜言進去看了眼就出來。

    這屋子什麼都沒有，整個屋子空蕩蕩的。

    五樓的只有三間屋子，一個運動室，一個手工製作室，還有一個自習室。

    自習室和教室一樣好檢視，手工製作室比較麻煩。

    裡面有很多孩子做的小東西，大多數是橡皮泥製品，還有一些麪糰的。

    門口位置放著一盆樹植，裡面有六盆綠蘿。

    舒惜言覺得自己有了藤蔓後遺症。

    門口的樹植簡單檢視後，她抱著綠蘿仔細觀察，一個細節都沒放過，還給每盆綠蘿弄上一滴血。

    綠蘿葉子顫抖，並沒有發生變異，也沒有張著嘴要吃人。

    旁邊有一個樓梯，兩人順勢上六樓。

    對於寢室，她一點把握都沒有。

    中午吃飯食堂確實坐著五十幾個人。

    五十多人總不能憑空消失吧？

    站在第一間屋子門口，舒惜言抬手敲了敲門，“有人在嗎？”

    話音剛畢，六樓的燈一盞一盞開始熄滅，整個樓層陷入黑暗之中。

    桑桑嚇的叫出聲，被舒惜言捂住嘴。

    “別……別出……聲。”她聲音顫抖，自己也被嚇得不輕。

    這個情況不就是鬼片嗎？

    接下來是不是要出現鬼臉了？

    桑桑再一次敲門。

    頭頂的燈光閃爍起來，速度很快，她們心跳加速，越來越恐慌。

    樓層盡頭，出現一個人影，直挺挺站在視窗，髮絲被風吹起，張揚狂舞。

    舒惜言心咯噔一下。

    末世玩什麼鬼故事啊！！！

    隨著燈光閃爍，那個人影逐漸逼近，燈每亮一些，就靠近幾步，亮起五六次後，人影已經到了她們五米的位置。

    舒惜言嚇得趕緊敲門，口中唸唸有詞，“急急如律令，妖魔鬼怪快離開。”

    燈再一次亮起，旁邊的門突然開了。

    桑桑拉她進去，嘭的關上門，反鎖。

    舒惜言心跳加速，半天緩不下來。

    屋子裏有四個六歲左右的女孩子。

    每個都長的很好看，眼睛又大又明亮，扎著好看的花辮。

    最前面黑衣服的小姑娘靠近一步，奶聲道:“你們沒事吧？”

    “沒事，就是嚇一跳。”她坐下來喘氣，指著門外，“那是什麼……”

    女孩互相看著對方。

    小心翼翼開口:“那是我們院長。”

    “什麼？”舒惜言驚訝道。

    “院長救了位孤兒後就變成了這樣，那個孤兒攻擊性很強，咬了院長一口。”

    被咬了……

    “什麼時候的事？”她問。

    “前天。”小姑娘害怕的哭起來，“小石哥哥說，晚上不讓我們出門，也不要給院長媽媽開門。”

    她擔憂道:“福利院還有別人被咬嗎？”

    “沒有了。”小女孩坐在床邊，“院長被關在自己的辦公室，來了好幾個醫生都沒看好，每次到晚上，她就會掙脫跑出來，小石哥哥說，白天是我們的，晚上留給院長，她被關久了病情會加重。”

    病毒又不是精神病，喪屍只會對血腥追求，不吃東西幾個月都不會死，怎麼可能有病情加重這個說法。

    想來是小石不忍心一直關著院長，所以故意這麼說的。

    “那你們為什麼給我們開門？”畢竟小石說過不要開門。

    “姐姐，你的敲門聲和院長不一樣，她……”

    “啊啊啊……”

    話沒說完，門被大力敲響，又像是在撞門，一下一下聲音很大。

    那個力道像是要把門直接卸掉。

    幾個孩子跑到床邊躲起來。

    桑桑搓著高壓電的手越來越慢，外面的是院長媽媽……

    舒惜言守在門口，做這裏的最後一道防線。

    敲門聲持續幾個小時，頗有種一整晚不停歇的感覺。

    她坐困了，又被敲門聲吵醒。

    幾個孩子縮在一團睡覺，直到第二天快天亮才睡下。

    外面的敲門聲終於停止，她們起床收拾東西準備去教室。

    “現在還要上課嗎？”她好奇道。

    “白天正常作息。”小姑娘也很好奇，“姐姐，今天是週一，你不需要上班嗎？”

    上班……？

    末世了上什麼班，學校都變成熔爐了。

    她想起在七樓時，電影播出的時間是九月十九日。

    可今天明明是十月二十二，末世第三十三天。

    蹲下身，問幾個女孩，“今天是幾號呀，你們有人知道嗎？”

    距離她最近的女孩伸出幾根手指，“今天是2300年，九月十九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