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來到二樓大廳。

    小石拿著豬肉去廚房，讓她們先在這裏坐會。

    舒惜言沒拒絕，抱著桑桑上沙發坐好。

    桑桑側靠著貼上來，身體嬌軟溫柔，手摟住胳膊，黏黏糊糊一個小糰子。

    小姑娘今日特別粘人。

    原本以為回福利院後，就不會黏著她，沒想到更加黏了。

    桑桑靜靜待著，沒有想去找好朋友的想法，對於這裏，她似乎抱著一種客人的態度。

    舒惜言猜不透小姑娘的內心，索性不猜了。

    靠著休息會，小石進來了，好奇的看著兩人，“怎麼不開燈？”

    她疑惑加震驚道:“開燈？”

    “有什麼問題嗎？舒姐姐為什麼總是一驚一乍的？這裏是福利院，又不是荒郊野外，燈還是有的。”

    “不是不是。”舒惜言趕緊打趣道:“我是覺得這大白天的沒必要開燈。”

    “福利院的樓比較陰，二樓幾乎照不到太陽，大家進來都會開燈的，我還以為桑桑方纔已經開啟了呢。”小石走幾步到飲水機的上方，啪的按下開關。

    屋子內的燈亮了起來，散發出柔黃色的光，略微昏暗的室內瞬間被照亮。

    燈還可以亮……？

    末世過去一個多月，電早就在十幾天的時候斷了，好的估計能撐到二十多天，現在竟然真的還有電，而且毫不在意的用電開燈。

    電也算是個稀有資源，開燈是最浪費的使用辦法。

    “小石，你們還有多少電？”

    “不太清楚。”小石從飲水機裡接好兩杯熱水端過來，“沒電了也沒什麼關係吧，負一層的儲物室有發電機。”

    “嗯嗯，那挺好的……”四周看看，抓緊桑桑。

    “也快到中午了，留下吃飯吧，住幾天也可以。”

    “可以。”舒惜言爽快答應，好奇問他:“其他人呢？怎麼不見院長，就你一個人在忙？”

    “院長……在辦公室忙，最近事情比較多，弟弟妹妹們在樓上學習，吃飯點纔會下來。”

    “哦哦，那你先去忙吧？”舒惜言笑著低頭看桑桑，“我讓她帶我隨便看看。”

    小石挑眉歪頭:“她要是招待不週，你隨時告訴我。”

    舒惜言點頭:“放心。”

    她坐回沙發。

    熱水往外冒著熱氣，燈的光暈映在水面之上。

    一切舒適的可怕，又自然的可怕。

    她和桑桑像是個外來人，根本不屬於這處正常的地方。

    桑桑口渴，拿起被子到嘴邊，她先問了問，又回桌面。

    舒惜言警覺:“怎麼了？”

    桑桑垂著眸子，臉都紅了，抬頭只憋出一個字，“燙……”

    昨天第一次叫姐姐後，桑桑會回答一些簡單問題，像是一歲多小孩子學說話一樣，雖然逐字逐個，又串不成句子，但總歸不是個悶葫蘆。

    對於飲水機能出來熱水，舒惜言也相當驚訝。

    她把兩杯水放遠，拿出一盒牛奶遞給桑桑，“放在懷裏暖暖，水不喝了。”

    桑桑不理解的拿過牛奶。

    “小孩子長身體的時候，要多喝點牛奶。”她解釋完，桑桑將牛奶揣進了懷中。

    末世之中，多個心眼就多份活下去的機會，現在是斷水的時候，熱水實在過於突兀。

    她等著桑桑喝完牛奶，詢問兩個人要去哪裏。

    桑桑原本想上樓看看，又怕打擾到其他人的休息，於是想吃完飯再上去。

    她先帶著舒惜言去了後院。

    院子裡種著新鮮的蔬菜，小白菜、菠菜、蘿蔔、白菜……靠的最遠的地方還栽種這一株葡萄。

    它藤齡應該不小，葡萄藤的主根差不多和她手臂一樣粗。

    舒惜言想起看過的照片，照片的取景裡面，葡萄藤在前方，福利院在後麵。

    現在的葡萄藤位置，是看不到大樓正面的。

    桑桑在菜園子看過後，繞過一圈去了前院子。

    穿過娛樂設施區，在靠邊的位置，還有一珠葡萄藤，主根比方纔的還要粗，藤蔓枝系擴充套件到花壇，將本來曬衣服用的架子纏滿了。

    現在快到初冬，植物都在掉葉子，風一吹就零零星星飄落下來，但這株葡萄藤的葉子還沒怎麼掉下來。

    下面的位置葉子很少，上面依舊枝繁葉茂。

    晾衣架下還掛著幾串葡萄，照到太陽的幾顆黑燦燦的，已經熟好了。

    黑葡萄成熟的季節在七八月份，很少有葡萄在十月多還結果。

    這幾串長在衣架下面，照到太陽少，結果晚成熟晚，現在還在也是個奇事。

    她摘下來一顆黑葡萄，放在鼻子邊聞了聞，確實是真的葡萄，又在介面處舔了舔。

    葡萄確實是葡萄，味道很奇怪，像是吃過的花糕，她知道末世前有種黑色的花香葡萄。

    可這個葡萄的味道又不太像那個味道，反正是種說不上來的奇怪。

    沒敢讓桑桑嘗試，只跟她描述特別酸，用來看可以，不能用來吃。

    桑桑一直聽話，不讓吃就不再開口。

    她們繞著院子轉了一圈，桑桑是想帶著她熟悉環境，舒惜言卻別有他想。

    福利院大樓太乾淨了，院子又太雜亂。

    要是說裡面真的還有五十二個人，加上院長就是五十三個。

    福利院都是些孩子，不可能每一個都聽話，這麼多天以來肯定有往外跑的，只要有一個人往外跑，外面都不可能如此乾淨。

    正午時分，太陽掛在正空。

    小石出來喊她們吃飯。

    桑桑抬頭看她尋求意見。

    舒惜言抱起來桑桑，笑著問:“其他孩子都吃飯了嗎？”

    “在三樓餐廳坐著。”小石看向三樓。

    “哦哦。”她順著視線往上看，三樓窗戶拉著簾子，看不進去，不清楚什麼情況。

    既然已經在這裏了，該來的的躲不掉。

    抱著桑桑上樓，途中小石想要幫忙抱會，被舒惜言拒絕了。

    三樓是個寬闊的地方，整層樓除了承重牆，其實的都被取掉了，最內部有兩個阿姨正在打菜。

    一群孩子坐在椅子上，端端正正，沒有一個人說話，也不會交頭接耳，看到有人上來，他們轉頭過來，微笑後又轉回頭。

    舒惜言莫名有些瘮得慌。

    桑桑看過一圈，沒有看到自己想要找的人，將頭縮在了舒惜言懷中。

    小石看見後忍不住笑出聲，“她真的很黏你呢。”

    舒惜言不好回絕，誇道:“這裏的孩子都很聽話，吃飯很乖，是院長教的好。”

    “她們一點都不聽話。”小石指著中間的那一桌，“你們兩個乖一點，馬上要吃飯了。”

    舒惜言:“？？？”

    兩個小女孩交著耳朵說話，根本沒有發出一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