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質問
老鼠爭先恐後涌上去,男人被埋在一片灰黑色海洋,他叫聲淒厲,聽的人不寒而慄,在這種可怕的盛宴下,小屋子門口只剩下一把槍和老鼠吃剩下的碎肉。
男人已經看不出容貌,內臟肚子裡的喪屍鼠竄來竄去,頭頂被開了個窟窿,腦漿腦花流了一地,剩下的肉也都是貼在骨頭上不好啃的,還有些是喪屍鼠不愛吃的。
關上門,舒惜言跑去廁所吐了會。
上次看到這幅場景,還是鄰居被喪屍鼠啃了。
可距離遠和距離近就是不一樣,她現在胃裏翻江倒海的難受。
出來吃過胃藥,又喝了治療腰傷的藥,舒惜言坐在沙發上休息。
人終究是人,還是需要睡覺的,現在已經凌晨兩點,在這麼熬下去,她就要禿頭了。
靠在沙發軟枕上,腰間痛的厲害,她伸手揉著,聽到背後窗子傳來老鼠的叫聲。
窗戶關著,不用擔心喪屍鼠進來。
老鼠們似乎並沒有準備進來,而是在往裏面看著什麼,那個目光赤裸裸的,又帶著小心翼翼的審視。
舒惜言指著紀臨,“你們看這個?”
她拍了拍紀臨的腿,“沒死,正在進化。”
正好此時,紀臨蹬了下腿,視窗的老鼠瞬間四散而逃,只剩下幾根老鼠毛在窗臺隨風而揚。
之前喪屍害怕紀臨不敢進來她就知道,喪屍鼠也是害怕紀臨的。
畢竟喪屍可比老鼠厲害,連喪屍都害怕,老鼠肯定是避之不及。
這個屋子暫時成了安全屋,剛纔她和副領隊對質,外面的喪屍鼠就止步不前,一直往裏觀察著什麼。
它們幾乎沒有害怕的東西,除了紀臨。
真希望紀臨趕緊醒過來,順便可以聽懂她說話,這樣子就不用害怕這些壞人了。
想著想著,理智終究被睡眠擊垮,任由外面的嘶吼聲和尖叫聲再大,舒惜言趴在沙發上睡著了。
門外喧嚷了一夜,屋內的燈都沒關,幾人睡得很甜。
天邊的墨染逐漸褪去,空中又下起小雪,大地變成雪白,不過白的不太徹底,其中夾雜著鮮紅。
院內終於安靜下來,十幾個人如今只剩下十人,他們在地下室守了一夜,天亮纔敢出來,再不出來,他們就要全部凍死了。
幾人抱成團,領隊走在最前面,他突然有不好的預感,雖然副領隊有時候也會獨自行動,但從來沒有這麼長時間不回來。
他帶著十個人出去,看到外面全是殘肢和血跡。
十七個人變成十人,那些可怕的老鼠估計是吃飽喝足,暫時回去消化了。
除過他,剩下的九人已經嚇破膽,還有個身材瘦高的男人似乎被咬了好幾口,腿脖子都是血,皮肉外翻。
等到了院子,唯一剩下的女人已經吐了起來,趴在牆上直不起腰。
其中一個男人指著一旁的小屋子,驚歎道:“那裏怎麼沒事?”
“是啊,她怎麼可能沒事!”一眾人立馬衝過去,準備敲門問個究竟。
舒惜言正好此時醒了,隔著窗子看到一群人氣勢洶洶過來,她用異能把紀臨轉移到床上蓋好被子,清水洗了把臉,這才準備去應付。
剛過去開啟門,有個男人就準備給她一拳,舒惜言瞬間把門關上,男人“嘭”的打在門上,發出刺耳的尖叫。
這一下,男人手都紅了大半,疼的直不起身子。
他們中唯一一個女人走過來,搓著胳膊上的冰霜,指著她一頓數落,“我沒想到你這麼惡毒?你不想我們進來就直說,幹嘛弄出一堆老鼠!”
“這位小姐。”舒惜言指了指她旁邊的男人,“當時我家裏進了賊,我說是賊,他偏說是老鼠,現在如你們所願,真的有很多老鼠跑了出來,明明是他的鍋,為什麼要讓我背呢?”
“你還真是會說啊!”她衝過來就要打人,“老鼠要不是你養的!為什麼不咬你!而且它們怎麼可能這麼久還活著,你是不是藏了什麼秘密?想弄死我們!”
“它們一直吃外面的屍體,還有喪屍的肉,和我有什麼關係。”
舒惜言無奈聳肩,從屋內拿出一個椅子坐著,“肯定是有人把下水道的塞子給拔了,我下水道塞子是用來防老鼠的,要不然喪屍鼠不可能會跑出來,那我倒是想問問,是誰把塞子拔了?”
“現在我家裏一團糟,還全都是血和屍體,誰來負責?你們會給我打掃嗎?你們會賠給我嗎?”
女人愣住,後退一步,昨天是她第一個進的浴室,發現有水可以洗澡,後面覺得塞子堵著水會溢出來,於是找到幾個姐妹用火把塞子給燒了下來。
當時都想著有水不給她們用太自私,原來是這個原因嗎……
男人們互相面面相覷,其中有個上前和女人輕語,“你們幾個昨天是不是洗澡了。”
“閉嘴!”女人抬腳踩了他,整個人緊張起來,現在只剩下她一個女人,真要查個真兇出來,自己肯定會被隊伍拋棄。
男人退後幾步,吃痛的抬著腿。
媽的臭婊-子,要不是還有玩頭,非把你供出來不可。
女人不再說話,一群大老爺們也沉默著,靜默之中,被咬的那個男人突然倒地不起,痛苦的捂著腿。
幾人趕緊去檢視。
舒惜言坐累了,抬腿換個姿勢,往那邊看了眼後,好心提醒道:“喪屍鼠咬了和喪屍咬了是一樣的,不過就是喪屍鼠咬的屍化的慢一點,你們要是不把他丟出去,等會可別牽連到我。”
“不可能,我不可能變成喪屍!”男人迴光返照,快速從地上爬起來,控制不住的奔跑,往後院而去。
運動只會加速血流,變異的更快。
舒惜言搖搖頭,怎麼一個兩個就是不聽話呢,非要吃虧才長記性?
提醒已經給了,聽不聽由他們,現在要算的,是屋子被毀壞的事情。
她敲了敲門框,讓所有人的目光聚集過來,“你們先想好拿什麼賠我,裝修可是很貴的,孩子還小,我不可能讓她生活在血腥的屋子裏。”
委屈的皺著眉,“另外,還有我的水,那是我存起來給孩子用的,你們估計也用的快見底了吧?希望可以給我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