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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許幼寧的廚藝

    “可有鯉魚?”許幼寧詢問道。

    一旁的廚娘立刻應答,“回郡主,鯉魚在這兒。”

    廚娘指著旁邊的水缸,裡面幾天鯉魚正遊得歡快,許幼寧點了點頭,朝眾人揮手,“行了,你們都出去吧!廚娘本郡主一人在就行了。”

    眾人都有些忐忑,但不敢反駁許幼寧,只好都默默退下去,春梢和夏末隔著窗戶一臉憂愁。

    “郡主會殺魚麼?”

    夏末搖搖頭,“大抵是不會的。”

    “可是郡主沒有叫我們。”春梢頓了頓,猜測道:“郡主那般聰慧,說不定再廚藝上也是天賦過人。”

    夏末點了點頭,“嗯,咱們不急,再等等。”

    半個時辰後,門終於來了,春梢和夏末翹首以盼,期待的想瞧瞧許幼寧做的菜餚,但許幼寧端出來時已經蓋上了。

    她信心十足的朝兩人揮手,“隨我去書房。”

    春梢與夏末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想著,瞧郡主這般模樣,多半是成功了。

    嚴息剛同晏扶卿稟報了事情,出來就瞧見許幼寧,忙上前恭敬道:“郡主,您怎麼來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書房,表示晏扶卿在書房內。

    許幼寧點了點頭,“本郡主親手學做了糖醋鯉魚,特意拿來給世子嚐嚐。”

    許幼寧說完,接過食盒,讓春梢和夏末兩人在門外等,她敲了敲門,裡面的晏扶卿並未開口。

    許幼寧心下了然,這男人多半還在生氣呢!

    她提著食盒進去,晏扶卿低頭在案桌前處理公務,彷彿並未瞧見她,至於是真未瞧見還是裝作瞧不見就不得而知了。

    許幼寧也不生氣,把食盒放在他手邊,一邊動作溫柔的取出糖醋鯉魚。

    她睨了晏扶卿一眼,忽然嘆一口氣,“這可是本郡主有生以來第一回下廚,若有人連嘗都不肯嘗,本郡主會很是傷心的。”

    見晏扶卿仍舊沒有反應,許幼寧抬手抽去他手裏的書卷,委屈巴巴的看著他,

    “晏扶卿!本郡主都這般同你低頭了,你還生氣?”

    她眼眶裏聚著晶瑩淚水,卻倔強的不肯落下來,這般楚楚可憐的模樣叫晏扶卿心口被狠狠一扯。

    他心底所有的怒意便都在頃刻間化為烏有,他有些無奈,暗笑自己沒出息,竟然這樣輕易就在她面前敗下陣來。

    他接過筷子,在許幼寧期待的目光下嚐了口。

    “如何?”許幼寧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晏扶卿默了默,“你方纔說這是糖醋鯉魚?”

    許幼寧堅定的點點頭,“自然!這魚可新鮮了,我親自從水缸裡撈上來的呢!”

    “那……你可知魚在燒之前是要殺的?”晏扶卿神色古怪的看著她。

    “我自然知道!這不是殺了麼?”許幼寧白了他一眼,“你就說本郡主的手藝如何吧?”

    晏扶卿看著眼前的糖醋鯉魚,唇瓣微微顫動幾許,緩緩從嘴裏吐出來一句,“尚可。”

    許幼寧滿意了,拍著他肩頭道:“吃了我的魚便不許生我的氣了,我不打擾你辦公務,這魚你吃完啊!”

    交代完,許幼寧纔出去。

    看著許幼寧等人走遠,嚴息有些擔憂的看了眼書房,還猶豫著要不要進去,下一刻,裡面就傳來砰的一聲。

    嚴息趕緊進去,就瞧見晏扶卿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而桌上是被吃了幾口的糖醋鯉魚。

    “來人!請大夫!”

    許幼寧是晚上纔得到訊息的,大夫已經替晏扶卿催了吐,她去看晏扶卿的時候晏扶卿還未醒。

    許幼寧沒什麼臉待下去,讓嚴息好好照顧他,就離開了。

    她這個人最是不服輸,哪裏載了就喜歡從哪裏開始。

    喊了廚娘教她從最開始的步驟學,這邊許幼寧苦學到深夜,那邊晏扶卿醒得倒挺快。

    “此事莫要告訴阿寧。”晏扶卿醒來第一句話便是交代這個。

    “郡主大約已經知道了。”嚴息弱弱答。

    晏扶卿抬眸,眉間帶著幾分涼意。

    嚴息心一緊,卻不敢有半句隱瞞,“下午郡主便去了廚房,說是學習廚藝,這會兒還沒出來呢!”

    晏扶卿唇角溢位幾分笑意,並不意外,“她向來如此。”

    他話音剛落,門外又傳來許幼寧的聲音,嚴息忙側身站到一旁,就瞧見許幼寧端著一盤糖醋鯉魚進來,獻寶似的放在晏扶卿跟前,

    “這是我與廚娘學了一下午,終於做出來的,這次絕對不會有什麼問題了,你再嚐嚐嘛!”

    嚴息看著那盤品相併不算好的糖醋鯉魚,有些擔憂自家世子,這大夫應該還未走遠,他現在去追也還來得及的吧?

    嚴息是想阻攔又沒那個膽,只好祈求自家世子能拒絕,但晏扶卿卻神色淡然的將魚放入口中。

    令人詫異的是,晏扶卿當真還活著!

    許幼寧自然是滿意又高興的離開,嚴息連心尖都在顫抖,“世子,您……怎麼樣?您還好嗎?”

    晏扶卿咳了兩聲才緩過來,擦了擦嘴角,淡然道:“略鹹。”

    嚴息默了默,勸道:“世子您還是趕緊喝口茶去去鹹吧!”

    糖醋魚略鹹?他家世子還一口氣吃完了,他覺得這樣下去世子的性命也略懸……

    “對了,公子。”嚴息想起正事,正色稟報道:“汝南王妃最近在查公子進汝南王府之前的事兒,前些日子還親自去了趟青龍寺。”

    對外,晏扶卿的生母也是供奉在青龍寺,汝南王妃此去自然不會有第二個原因。

    嚴息擰緊了眉頭,有些擔憂,“主持自然知曉如何應付她,可屬下擔心公子的身份瞞不了多久了。”

    晏扶卿眸色微涼,深邃眼眸裡的神色是許幼寧從未見過的模樣,他之間輕輕敲了敲桌面,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我苦心謀劃這麼多年,也是時候展露頭角了,她既想查,那咱們便透露些許訊息給她就是。”

    嚴息臉色微變,有些擔憂,“可是這般會不會太過冒險?”

    晏扶卿微微閉著眸子,沒再開口,顯然已經拿定了注意,嚴息知道,自己多說無益。

    只恭恭敬敬的應了聲,“是,屬下這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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