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他是本郡主的入幕之賓
“你與晏公子是什麼關係?為何他會待你那般親暱?”不等許幼寧進府,思陽便攔住她追問。
許幼寧瞧著她滿是敵意的目光揚了揚唇角,“你說晏公子啊?他是本郡主的入幕之賓,怎麼思陽阿姐也對他感興趣?可惜啊!他心裏眼裏只有本郡主一人,不過你也莫要太過傷心,畢竟這都城裏恐怕再也找不到如晏公子這般容顏的第二人了。”
許幼寧未瞧思陽黑如炭的臉色,轉頭吩咐春梢把行李抬進院子,“這邊、這邊朝陽好。”
“可是郡主,這邊是思陽郡主的院子。”春梢弱弱說道。
許幼寧眨眨眼,回頭看向思陽,“可是本郡主嬌生慣養慣了,衣食住行受不得半點兒苦,思陽阿姐不會介意同本郡主換的吧?”
思陽咬牙,“自然不會!”
“春梢,還不快搬東西?”許幼寧笑盈盈道:“長寧多謝思陽阿姐了!”
“無妨,聖上旨意已下,命我教郡主規矩禮儀,我自然要令郡主住的舒適,郡主纔好心無旁騖的學習規矩,便從今日開始吧!我給你半個時辰準備。”
瞧著許幼寧皺著的眉頭,思陽才覺扳回一局。
“郡主,您何故故意激怒思陽郡主呢?一會兒她怕是不會輕易放過您。”春梢忍不住擔憂道。
“就衝方纔她眼珠子恨不得黏在晏扶卿身上,便是我不說那些話,她也不會輕易放過我。”還不如怎麼痛快怎麼來。
許幼寧瞥見案桌,某色微轉,“本郡主要學習規矩,自然也不能便宜了晏扶卿!夏末,去取些狗血來!”
食指沾血,許幼寧在宣紙上洋洋灑灑訴滿了苦。
“行了,你想法送進宮去,務必要讓外祖母瞧見這封血書。”許幼寧將血書遞給夏末。
外頭思陽的人也過來催促了,她理了理衣裳,隨侍女過去,就瞧見院子裡竟然擺了幾條長凳子。
思陽一個眼神兒,侍女便取來個裝滿了水的碗安在許幼寧頭頂。
許幼寧挑了挑眉,早在剛進宮時姑姑便教過她們這些,思陽不會明知難不倒她還要做,除非這裏頭另有玄機。
她轉了轉眸子,指向思陽身旁的侍女,“本郡主都忘了,你,先示範一遍。”
侍女臉色微變,“郡、郡主……”
“你一副要上斷頭臺的模樣做什麼?莫非這兒有什麼陷阱不成?”許幼寧猜測道。
“我來。”思陽開頭,吩咐侍女再取一碗水放在自己頭頂,而後深呼一口氣,步伐穩重的踩上凳子,整個過程沒有任何意外。
“該你了。”思陽看向許幼寧。
許幼寧輕笑了聲,步子穩當踏上去,走到了最後一條凳子時,忽然一道清脆聲響。
凳角裂開,許幼寧整個人往前傾,頭頂裝著碗的水好巧不巧灑向思陽。
“許幼寧!”
水順著思陽髮絲滴落,臉上的妝花成了一團,許幼寧毫髮無損的落地,無辜的聳了聳肩,思陽氣的拳頭握的咯吱響,偏尋不到名目發作。
“看來思陽阿姐得先換身衣裳,要我等等思陽阿姐,還是咱們明日繼續?”
許幼寧壓了壓笑意。
“哼!”思陽拂袖而去,卻轉頭讓人送來了一堆書籍,說是讓她抄寫以磨磨性子。
許幼寧看了眼,嗤笑著丟開,“磨平了性子才更容易遭人欺負。”
也不知道她那太后外祖有沒有瞧見她的血書,中秋將至,三位兄長也快回來了,她纔不要與思陽一道過中秋。
府外駐守著宮裏派來不准她離開的侍衛,許幼寧只得在院子裡找樂子。
丫頭的雨淅淅瀝瀝下了三日才停,天空隱隱約約出現一條七彩光斑,許幼寧讓小廝搬了貴妃椅打算好好欣賞。
纔剛窩下來,一道嬌縱的聲音便傳入耳,“都說思陽郡主最是守規矩,本公主今日來就是想瞧瞧思陽郡主的規矩如何好。”
許幼寧眸底劃過幾分興味,這是有人要找思陽麻煩了,她掀開翠綠的盆景,果不其然瞧見一道囂張的身影正趾高氣昂的訓斥著思陽。
而後者,垂著腦袋一言不發。
“怎麼?這會兒倒啞巴了?父皇可是誇讚你規矩好、說話面面俱到,讓本公主也同你好生學學,你說本公主是要學你這身小家子氣還是學你一身低賤的骨頭?”
“過分了啊!”許幼寧揉了揉耳朵,雖然她也不喜歡思陽,但這康樂說話直往人心裏戳,未免太狠。
“長寧?”康樂眼底劃過一抹差異,道很快就反應過來,“本公主想起來了,你被父皇罰來這兒同她學規矩,她這般低賤的身份,偏你也甘心被她踩上一頭。”
“康樂公主此言差矣,我是被舅舅罰來學規矩沒錯,可不等於被思陽踩一頭,咱規矩不如思陽,咱得承認。”許幼寧正色道。
康樂臉色頓時一陣紅一陣白,“本公主真是高看你了,你就幫著她吧!別回頭被這白眼狼一口咬了。”
康樂氣不過,拂袖而去。
思陽站在原地,晶瑩的淚順著臉頰滑落,她抬手輕輕抹掉,而後昂頭睨了許幼寧一眼,“你不必得意,你比我不過是多了個公主母親和將軍爹爹罷了!”
許幼寧默了默,補充道:“還有皇帝舅舅和太后外祖母。”
思陽瞪了她一眼,“我便是沒有這些也不會低你一等!”
話落,掩面離去。
“郡主,明明是康樂郡主訓斥了她,您幫了她,她為何反而怪起您來了?”春梢不解道。
許幼寧嘆了口氣,“大抵是覺得我好欺負吧!”
春梢:“……”
許幼寧在這兒待了五日,都沒等到聖上放她離開的訊息,給她惆悵壞了。
“莫非是血書沒到外祖母手裏?”
“血書在我這兒。”
思陽進來,手裏拿著的正是許幼寧吩咐夏末送進宮的血書,她輕笑了聲,“是晏扶卿那狗東西攔下的?”
思陽臉色微微下沉,“許幼寧,分明是你手段卑劣,哪裏怪得了別人?你若想盡快離開,就好好將那些書抄寫完。”
“思陽郡主,我家郡主早已抄寫完了給你送過去了。”春梢忍不住開口。
“我沒瞧見,便是沒有。”思陽頓了頓,不屑的看了眼春梢,“主子說話哪有你這賤婢接嘴的份?”
“啪”
這聲響來的突然,思陽愣了一會兒,臉上纔開始傳來滾燙的痛意,下一刻,她的衣領便被許幼寧攥著,許幼寧那雙冷厲的眸子帶著一股壓迫感,讓她忽然沒了反抗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