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馬球塞
馬球塞還有半個時辰就開始了,已經陸陸續續有些朝臣家眷到了,春梢和夏末心照不宣的吩咐著侍女先招待著那些家眷。
幸好,他們跟在許幼寧身邊,對這事兒的流程也很熟悉,倒沒有出錯。
直到宴席開始,皇后與身旁的誥命夫人聊天,忽然發覺一直沒瞧見許幼寧。
才讓身邊的侍女找了兩人。
春梢有些忐忑的跟在夏末身後,夏末趁著旁人不注意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莫要驚慌,就按照之前商量好的說辭來。
春梢心一橫,也不在畏畏縮縮,與夏末一同朝皇后行禮,皇后伸手讓兩人起來,和藹的開口道:
“今日的馬球塞長寧佈置得很好,她人呢?本宮怎麼未瞧見她?”
夏末恭敬的回道:“回皇后娘娘,郡主身子不適,便先回去歇息了,但叮囑了奴婢若有什麼事兒定要去回稟,娘娘若是想見郡主,奴婢這就去喚郡主過來。”
“不必,就讓她好好歇著吧!”皇后說著,又關懷的詢問道:“長寧可嚴重?不若本宮讓御醫去為她瞧瞧?”
夏末朝皇后福了福身,“奴婢代郡主多謝皇后娘娘好意,郡主只是有些累了,歇歇就好了。”
皇后點頭,“那就好,若有什麼不是可要記得請御醫,你們也別在這兒了,回去伺候著吧!”
說完,皇后轉頭朝一旁的夫人繼續說著話,夏末心底微鬆了口氣,她方纔故意那般說也是爲了讓皇后相信許幼寧是真的病了。
幸好皇后體諒許幼寧,沒有非要叫她過來。
兩人回到偏殿,許幼寧還未出現,她們心裏不由得又忐忑了起來,白日一關是暫時過了,可若明日怎麼辦?
許幼寧明日一早還得去皇后娘娘那兒請安,總不能還用病了的藉口吧?
二人正發愁,外頭就傳來一陣腳步聲,春梢眸子一亮,“定然是郡主回來了!”
她欣喜的開門,卻瞧見是皇后帶著一眾侍女過來,身旁還跟著御醫,春梢頓時臉色煞白。
“長寧呢?”皇后還不知許幼寧不見了,疑惑的走進來,目光在殿內搜尋一圈,沒瞧見許幼寧,便進了內殿,榻上卻也是沒有許幼寧的身影。
皇后轉頭看向兩人,春梢與夏末對視一眼,忙跪了下來,皇后皺起眉頭,當即明白了什麼,聲音微微一沉,“說,怎麼回事兒?”
“奴婢們不知,今日一早就不見郡主的身影……”
“所以,你們便瞞著本宮一整日?”
皇后性格溫婉,很少朝侍女們發怒,但此刻她臉色沉下來,一國之母的威儀也便露了出來。
春梢和夏末忙俯首跪地,“奴婢知錯,請皇后娘娘責罰。”
皇后哼了聲,“你們是長寧的丫頭,要罰也該是等長寧回來罰你們。”
“皇后娘娘,聖上來了。”侍女進來輕聲稟報。
皇后蹙了蹙眉,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兩人,“你們先起來吧!”
而後出了偏殿,去迎聖上,春梢和夏末忐忑的在門框邊注意著那邊的動作。
“臣妾……”
“皇后不必行禮。”不等皇后膝蓋彎下去,聖上就扶住了她,一邊往裏走,一邊笑道:“今日朕去馬場那邊看了眼,囡囡做的不錯。”
皇后笑了笑,“長寧向來聰慧,這種事情一次生疏,二次便得心應手了。”
“那丫頭確實是聰慧,對了,怎麼未瞧見她?”聖上疑惑的往偏殿望過來。
春梢和夏末的呼吸頓時一緊,皇后笑著拉住聖上,柔聲道:“長寧忙了幾日,累壞了,臣妾便讓她好好歇息,聖上還是莫要去打擾她了。”
死聖上點了點頭,拉著皇后進了正點,春梢和夏末才鬆了口氣,在屋子裏呆了沒多久,皇后身邊的姑姑便過來道:
“此事皇后娘娘在聖上那邊是暫且瞞住了,但長寧必須儘快尋回,皇后娘娘,你們可知曉些什麼?”
二人搖頭,表示不知。
被眾人發愁尋不到的許幼寧此刻卻已經騎著駿馬到了臨川,她抬手看了看前面的路,這小路蜿蜒,再往前就是製作火藥的地方了。
她將馬系在樹下,順著小路上山,走了約莫一刻鐘,前面的視野開闊起來,她瞧見不遠處被炸燬的山洞廢墟。
周圍還有不少侍衛在搜尋著什麼,許幼寧上前,立刻就有侍衛攔住她,“此處危險,姑娘還是莫要過去的好。”
許幼寧看了看不遠處,詢問道:“晏扶卿呢?”
侍衛愣了愣,聽她直呼晏扶卿的名字頓時有些懷疑她的身份,忍不住詢問道:“姑娘是?”
“我是他的未婚妻子。”
許幼寧話音剛落,一陣哭聲便傳了過來,而後一個踉踉蹌蹌的身影抱著那堆廢墟傷心的哭起來。
侍衛笑了笑,指著那不遠處的姑娘道:“姑娘怕在說胡話吧?那位纔是晏大人的未婚妻子,人家天天來這兒哭上一個時辰,您……是第一回來吧?”
縱使隔得有些遠,許幼寧還是第一眼就瞧見了那人是顏又妍。
她越過侍衛,直徑走過去,“顏姑娘哭得真是傷心,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晏扶卿是顏姑娘的夫君呢!”
顏又妍搖頭,眼眶發紅的看向許幼寧,“是你,慎之都生死不明瞭,長寧郡主竟然不傷心?慎之哥哥真真是選錯了人。”
“他選錯什麼?是本郡主選的他。”許幼寧頓了頓,瞥了她一眼,“再說,晏扶卿又沒死,本郡主為何要像你這般哭喪?”
侍衛追上來,正要呵斥許幼寧,被她尖銳的目光一瞥,頓時慫了,不敢再多說什麼。
許幼寧卻朝他招手,“你過來,事發之時你可在現場?”
侍衛忙點頭,“屬下當時站得遠,只瞧見一點。”
說完,侍衛才發現自己居然下意識地恭敬回答許幼寧的話。
“那你可瞧見晏扶卿當時是在哪兒?”
侍衛想了想,忙小跑過去,“就是這兒。”
許幼寧眯起眼,在侍衛說的位置看了看,而後詢問道:“這山洞的地圖可有?”
“有是有,不過是鎮上的衙門裏。”
侍衛話音剛落,許幼寧的身影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