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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晏扶卿生死不明

    一位誥命夫人這般說,其他的誥命夫人們便也紛紛附和。

    皇后又笑著與眾夫人聊了會兒家常,許幼寧始終在一旁看著,有些昏昏欲睡。

    直到砰的一聲,把她睡意震走了,她呆呆看著眼前的場面,紫色衣裙的陸夫人指著裕郡王妃,臉上滿滿的怒意,“我早就看不慣你了,妾室爬上來的玩意兒,還真當自個兒是個人物。”

    “陸夫人,如今我可是名正言順的裕郡王妃,郡王心裏眼裏都是我,比不得陸夫人平日兇悍之名在外,卻仍舊管不住夫君的心。”

    “你!我今日就撕了你的嘴!”陸夫人氣急了,當即就擼起袖子,下一刻就被旁邊的夫人拉住了。

    “都少說兩句吧!陸夫人留不住夫君的心就想法子,怪旁人做什麼?裕郡王妃從前是妾,但如今也的確是名正言順的裕郡王妃。”

    那夫人頓了頓,又看向裕郡王妃,“還是郡王妃您,同爲女子,郡王妃何必處處譏諷陸夫人?大家都各退一步豈不是皆大歡喜?”

    兩人頓時都不說話了,那夫人才朝皇后恭敬道:“臣婦無狀,還請皇后娘娘責罰。”

    皇后笑了笑,“徐夫人勸得兩位夫人不再爭吵不休,何錯之有?”

    “徐夫人說得對,眾位夫人們不必為此等小事爭吵不休,大家同爲女人該互相理解體諒纔是,過幾日開了春,本宮打算辦一場馬球塞,諸位夫人們帶着兒女來,自個兒也樂樂,化干戈爲玉帛。”

    夫人們紛紛應聲,皇后讓侍女把誥命夫人們送出宮。

    目光落在一旁的許幼寧身上,“說說,這幾位夫人如何?”

    許幼寧笑了笑,“舅母要長寧說,那長寧就直言不諱了,那位陸夫人是個急性子,但城府不深,裕郡王妃……據說她以色侍人,迷得裕郡王將她扶為正室,至於徐夫人……”

    皇后好奇道:“徐夫人如何?”

    “徐夫人給人的感覺不爭不搶,前面都是舅母問到她,她纔開口,可沒想到,裕郡王妃與陸夫人爭吵不休時,她竟然能輕易勸和,可見徐夫人遇事沉著冷靜。”

    皇后笑了笑,“你對徐夫人的看法到是挺高,徐夫人是也將門世家出來的,之前還跟隨父親征戰過,成婚之後才安心在後院裏。”

    “舅母為康樂挑選未來夫君如此用心,也讓長寧很是欽佩。”許幼寧正色道。

    皇后失笑,“本宮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做的這些也不過是本分罷了!”

    “長寧明白了。”

    皇后拍了拍她肩頭,溫柔道:“你今日做得很好,三日後的馬賽也教給你負責吧!”

    許幼寧愣了愣,“可是我從未操持過……”

    皇后笑了笑,“今日你也是第一次,不也做得很好?本宮相信你。”

    許幼寧咬著下唇,垂著腦袋,悶悶道:“那不一樣。”

    今日只有幾位誥命夫人,可馬球塞前來參加的可是半數朝臣的家眷,許幼寧深深嘆了口氣。

    不過好在,還有三日的時間,許幼寧憑藉着之前參加馬球塞的經驗吩咐侍女們,先將馬匹準備好。

    又同皇后請了旨出宮去珍寶閣買了不少騎馬裝,留著給那些沒有準備的世家女和公子。

    還有就是那日的座位,要參加的人數,和當日的點心茶水,許幼寧一一與皇后商量好再做決定。

    整整三日,才差不多把事情做完了,她累癱在榻上,看著帳幔期盼著明日一切順利。

    “郡主,您都累了幾天了,快洗漱下好歇息吧!”春梢柔聲道。

    許幼寧猛然坐了起來,“春梢,我進宮多少日了?”

    春梢愣了愣,算了算日子,恭敬道:“差不多三個月了。”

    許幼寧驚,“竟然這麼久了,你明日替我打聽打聽晏扶卿可回京了?”

    春梢點頭,許幼寧洗漱了下,就準備去皇后那兒,將明日馬賽的事兒做最後的彙報。

    皇后的屋內還亮著燭燈,想來也是還沒睡,許幼寧快步過去,正要抬手敲門,就聽見裡面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此事暫且莫要告訴囡囡。”

    她愣了愣,心裏有些好奇什麼事兒要瞞著自己,手從門框上收了回來腳步卻未挪開。

    “可是這樣瞞下去也不是辦法,長寧遲早都會知道的。”皇后擔憂的聲音傳來。

    許幼寧的心往下沉了沉,有些不好的預感。

    “那也沒法子,朕就是怕這一日,才讓囡囡入宮,想著拖一拖也好,沒想到竟然出了這檔子意外,如今晏扶卿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你讓朕如何開口?”

    哐噹一聲,門被推開。

    許幼寧抬步進殿,走到聖上跟前,抬頭詢問道:“舅舅,晏扶卿他怎麼了?”

    她語氣平淡,在聖上意料之外。

    “他……他,製作火藥出了意外,將山洞炸榻了,晏扶卿被埋在地下,已經一天一夜還沒找到。”

    聖上頓了頓,有些擔心的開口,“囡囡,你……沒事吧?”

    “舅舅放心,長寧無礙,長寧相信,他不會有事的。”許幼寧頓了頓,把手裏的東西遞給皇后,

    “舅母,這是明日馬球塞最後的章程,我來給舅母過目。”

    皇后看了眼,點點頭,“你安排得很好。”

    皇后有些猶豫,許幼寧若是大哭大鬧,她倒覺得正常,可現在這樣若無其事,她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安慰了。

    “若無其他的事,那長寧先退下了。”許幼寧開口。

    皇后看向聖上,給他使了個眼色,聖上輕咳了聲,忍不住問道:“囡囡,你心裏若是不舒服……”

    “沒什麼不舒服的。”許幼寧笑了笑,“制火藥嘛!有危險是正常的,但長寧也相信,晏扶卿絕不會有事的。”

    說完,許幼寧就退了出去,她神色淡然得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回去後打發了春梢和夏末,就躺了去,吹滅了燭燈。

    翌日一早,春梢推開門,準備伺候許幼寧洗漱才發現,人竟然沒了,春梢慌張的看向夏末,“郡主、郡主怎麼不見了?這……這該如何是好啊?馬球塞就要開始了”

    夏末眼底神色也有些慌亂,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朝春梢道:“莫慌,反正郡主都已經安排好了,我們按照郡主說得辦就是了,皇后娘娘若是問起來,就說……就說郡主身子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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