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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人人平等

    聽到聲音的兩人抬頭,與許幼寧對視了眼,許幼寧立刻搖頭,“不可能,不是他們。”

    話音剛落,牢獄裏整個頭腫得像豬頭一樣的人就指著許幼寧驚訝道:“你竟沒死!”

    而這時另一道聲音也響了起來,“長寧……”

    許幼寧默了默,這好像真的是舒貴妃和李旭章。

    “可惡的晏扶卿!你分明無事,他竟然敢瘋了一樣要殺了本宮!”舒貴妃氣急敗壞的開口。

    而另一個豬頭李旭章倒是沒說話,只是坐在那兒,舒貴妃罵不過癮,氣得踢了他一腳,“你瞧瞧吧!這就是你不忍心的後果!本宮怎麼生了你這麼個蠢笨如豬的兒子!”

    “舒太傅怎麼樣了?”許幼寧詢問道,舒太傅身為三朝元老,一身風骨,許幼寧不相信此事他也參與了。

    春梢嘆了口氣,“舒太傅在得知五殿下和舒貴妃所為之後便自縊而亡了。”

    聞言,許幼寧眼底涌出幾分嘆息,“舒太傅一生忠肝義膽,就這般白白被這兩人毀了。”

    良久,她輕嘆一聲,“回吧!”

    “許幼寧!你回來,你告訴聖上,你說本宮要見他……”

    許幼寧對身後的聲音仿若未聞,讓馬車去了舒府,聖上感念舒太傅高風亮節,特許風光大葬,舒貴妃與五殿下密謀之事不牽連舒家女眷。

    馬車停下時,舒府已經掛起了白綾,舒夫人悲痛的聲音見人心底跟著一陣綿綿疼。

    許幼寧下了馬車,聖上徹查了此事,將知情的都發落了,舒府也不過只剩下舒老夫人和年僅十歲的小孫女還有稀稀落落幾個小廝與侍女。

    偌大的府邸竟然連個弔唁的人都不曾,世態炎涼,也不過如此。

    “老身扣謝長寧郡主。”舒老夫人忙朝許幼寧行禮,許幼寧忙扶著她,“老夫人玩玩不可。”

    舒老夫人搖搖頭,一雙滿含悲傷的眼裏竟然佈滿愧疚,“這一拜是舒家欠郡主的,先夫臨去之前千叮嚀萬囑咐的,還請郡主全了老身的心願吧!”

    許幼寧只好鬆開舒老夫人,看著她行完了禮。

    舒府沉浸在悲痛裡,舒夫人一句也沒提她那犯了錯的女兒舒貴妃,許幼寧想,要麼是不想提,要麼是無顏在許幼寧面前提。

    舒太傅與舒老夫皆是高風亮節之輩啊!

    從舒府離開,外頭的天已經隱隱要暗下來,許幼寧原本想回許家,但想想不告而別不好,便又回了汝南王府。

    剛踏入庭院,就瞧見一位身著粉嫩色長裙的女子,女子生得嬌妍絕麗,眉眼顧盼生輝,身上染著幾分單純。

    許幼寧下意識地擰起了眉頭,不為別的,這女人坐了她的貴妃椅,熟悉許幼寧的都知曉,她從來不喜歡旁人碰她的東西。

    “你是何人?”不等許幼寧開口,那女子就起身打量了許幼寧幾眼,而後笑道:

    “我知道了,你就是長寧郡主吧?慎之哥哥的未婚妻?”

    許幼寧打量了她一眼,這女人竟然知曉她的來歷,最重要的是她喊晏扶卿慎之哥哥。

    “你又是誰?”許幼寧淡淡道。

    “我叫顏又妍。”女人說完,自己先笑了起來,兩排牙齒亮晶晶,“是不是有些繞口?郡主可以叫我阿妍。”

    許幼寧對她叫什麼沒興趣,臉色冷了幾分,“本郡主問的是你與晏扶卿是什麼關係?”

    女人笑意一頓,有些怯怯的看了她一眼,“郡主莫要這樣兇嘛!我與慎之哥哥是自小一起長大的關係,郡主若有什麼關於慎之的事情可以隨時問我的。”

    青梅竹馬!

    許幼寧的不高興又多了一分,她定定看了女人一眼,而後才收回目光,“不必了,本郡主與晏扶卿很快就要成親了,有什麼事兒。本郡主會親自問他的。”

    “好嘛!那我先走了。”顏又妍吸了吸鼻子,一臉委屈的扭頭離開。

    許幼寧氣不打一出來,嘿!她還委屈上了?她這個囂張的性格可不允許自個兒受委屈!

    “站住!”她冷冷開口。

    顏又妍立刻轉身,笑著跑來,“郡主找我還有什麼事兒嗎?”

    許幼寧揚手便是一巴掌,把顏又妍都打蒙了,許幼寧的心底可算舒坦了,她淡淡道:

    “春梢,告訴她,哪裏錯了。”

    春梢輕咳了聲,掃了她一眼,淡淡的開口,“顏姑娘可記住了,日後見著郡主是要膝微屈,說郡主萬福金安行禮的,離開也得說民女告辭!”

    顏又妍捂著臉,委屈又不甘,“是郡主就高人一等嗎?生而為人,人人平等,沒有誰生下來就該比誰尊貴!”

    許幼寧聽笑了,她還是第一次聽見如此匪夷所思的話,“顏姑娘想要與誰平等?我瞧顏姑娘也是養尊處優,平日十指不沾陽春水吧?顏姑娘既說人人平等,為何還心安理得的讓人伺候?如此說一套做一套豈不是更為人不恥?”

    顏又妍被許幼寧說得啞口無言,“你……”

    許幼寧神色一沉,“趁本郡主沒治你個大不敬之罪,還不趕緊滾?”

    顏又妍被嚇了一跳,忙灰溜溜的離開了。

    “人人平等。”許幼寧嗤笑了聲,在這個時代說這樣的話真真是可笑。

    晏扶卿說的晚間回來到底還是食言了,許幼寧悶悶坐在榻上,冷著個臉。

    “郡主,時辰不早了,要不先歇息吧?”春梢勸道。

    許幼寧搖頭,“本郡主不困。”

    不多時,夏末也進來了,關了門,在爐子前烤去了冷氣,才朝許幼寧恭敬道:

    “郡主,奴婢去問了,晏公子沒有回府,馬車也沒回來,多半還在宮裏呢!”

    許幼寧皺了皺眉,“不可能,宮裏戌時就要鎖宮門,外男不可入內,皇帝舅舅即便再重用晏扶卿也不會留他在宮裏。”

    忽然,許幼寧想到什麼,臉色微微一邊,吩咐道:“春梢,備馬,我要進宮。”

    春梢擰著眉,擔憂道:“這個時辰,郡主如何進宮啊?”

    “我記得皇祖母給過我一塊令牌,我們先回許家取了再去宮裏,現在才酉時,還來得及。”許幼寧拿了披風就出門。

    春梢不敢再阻攔,匆匆跟上,怕爹爹孃親跟著擔心,許幼寧並未驚動他們,拿了令牌就直奔宮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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