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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自證清白

    從前她滿心滿眼都是徐清林,每每見徐家老夫人都行小輩禮而從未以郡主的身份自居,倒真讓徐老夫人不把她這個長寧郡主放在眼裏了。

    “你!”徐老夫人震驚的看著她,指著她的食指都氣得顫抖。

    許幼寧卻沒了耐心,這徐老夫人還想著自個兒給她敬茶看來是不知道昨夜的事兒。

    那她就做個好人,提醒她。

    “徐老夫人莫惱,我也是不想連累徐家名聲落地……”

    “母親,你怎麼過來了?我不是說了,阿寧身子不適,不能去敬茶了麼?”

    徐清林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安撫的朝徐老夫人笑道:“您放心,等阿寧身子好些了,兒子定然帶她去您補上這杯茶。”

    徐老夫人卻不肯走了,“等等,方纔她說什麼連累徐家的?”

    “母親,阿寧跟您說笑呢!”徐清林半哄半騙的把徐家老夫人拉出了院子。

    “昨夜歹人忽然闖進來,毀我清白,如此,徐老夫人還要認我這個兒媳麼?”許幼寧揚聲道。

    “許幼寧!你瘋了麼?你非要把你沒了清白的事兒鬧得人盡皆知麼?”徐清林氣惱的吼道。

    這似乎還是他第一次在許幼寧跟前失態。

    許幼寧瞥了眼氣急敗壞的徐清林,姿態仍舊漫不經心,“怎麼?你怕了?”

    “我自然怕!我怕你受傷,怕那些流言蜚語傷害你……”

    “等等!”徐老夫人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她上前分開兩人,“你這女人竟然如此不知羞恥!大婚之日失貞,還不知平日裏多不檢點……”

    “啪!”

    許幼寧揉了揉手腕,笑意裏帶著幾分上位者的氣勢,“這徐家本郡主是真不屑待,春梢,回府!”

    春梢早已經收拾好了嫁妝備好了馬車,許幼寧一聲令下,眾人就浩浩蕩蕩的離開。

    許幼寧的母親昭陽公主是聖上胞妹,生下許幼寧後就跟著鎮北將軍前往戰場了,而許幼寧也因此自幼被聖上接到宮裏養著,出嫁時,聖上大手一揮給了不少嫁妝。

    成婚時的嫁妝就頭進了徐家,尾還未從許家出來,如今回去聲勢可謂不必昨日出嫁時小。

    不明真相的百姓們圍在旁邊看熱鬧。

    馬車搖搖晃晃,許幼寧卻覺得渾身都是勁兒,很快,她就要見著她爹爹和孃親了。

    這一世,她要許家人平平安安的活著。

    想到上一世他們慘死,而衝向他們的利刃還是自己遞過去的,許幼寧的眼眶就微微溼潤。

    春梢以為她是因為徐家的事受了委屈,忍不住寬慰道:“郡主莫哭,離了徐家,這都城裏還是無數好兒郎供郡主挑呢!聖上和公主那般疼郡主,必不會叫郡主委屈的。”

    許幼寧破涕而笑,“你說的很有道理,看來我得準備挑挑哪家的兒郎最出色了。”

    徐家離將軍府不過兩刻鐘的路程,馬車在將軍府門口停下來時,昭陽公主和鎮北將軍已經得了訊息在門口等得焦急了。

    看見熟悉的身影許幼寧鼻子就突然有些發酸,她衝過去撲到昭陽公主懷裏,輕輕喚著,“孃親。”

    她聲音裏帶著哭腔,昭陽公主頓時氣得心疼,“徐家這挨千刀的,竟然敢讓我的囡囡受如此委屈!我這就進宮讓皇兄抄了徐家!”

    昭陽公主在沙場待久了,行事也風風火火起來。

    許幼寧忙拉住她,“孃親,我沒事兒。”

    僅僅是抄家太便宜徐家了。

    許國先也跟著拉著她哄道:“你身子本來就不好,可萬萬莫要氣壞了,那姓徐的敢欺負囡囡,我明兒就帶人拆了他徐府。”

    許幼寧:“……”

    她這爹孃一個要抄家一個要拆家的,太沖動了!

    “爹爹、孃親莫要爲了我衝動,此事我心裏有數。”許幼寧勸道。

    許國先立刻點頭,“囡囡說的對,咱聽囡囡的,囡囡,咱們進去說。”

    許國先和昭陽公主並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就知道自家女兒燒帶著嫁妝回來了。

    怕許幼寧傷心也不敢多問,只悄悄把春梢拉到一旁詢問。

    得知了昨夜的事,許國先當即提了長槍要去徐家殺人,被許幼寧拉住勸了半天才算勸住了。

    未時宮裏就來人了,據說是徐家夫婦去殿前告了御狀,要與許幼寧和離。

    聞言,許幼寧只想笑,這徐家夫婦還真當自個兒兒子是個寶,生怕她會纏著徐清林不放。

    二刻鐘後,許幼寧一家子到了承朝殿,上首坐著聖上和皇后,而大殿之下,徐家夫婦跪著,徐家老夫人哭得稀里嘩啦。

    許幼寧進殿的第一眼就不動聲色的把殿內的情景收入眼底,而後嘴一扁,兩行清淚頓時落了下來。

    她忙垂首,快速擦掉,恭恭敬敬的跟著爹孃朝上首的人行禮。

    “臣女參見聖上,聖上萬福金安。”

    “都起來吧!”聖上目光落在許幼寧身上,眉頭微皺,“囡囡,怎麼不叫舅舅了?”

    許幼寧吸了吸鼻子,這才抬頭,眼眶紅紅的喊了聲,“舅舅。”

    許幼寧這張臉完美的繼承了昭陽公主所有的優點,單從容貌上看甚至勝過昭陽公主年輕時幾分。

    此刻眼眶微紅,一臉委屈的模樣更叫人心都化了,恨不得將世上最好的捧在她眼前哄她開心。

    “哭什麼?可是受了什麼委屈?舅舅給你做主!”

    聖上這話一落,跪在底下的徐家兩人就不淡定了,明明是他們來告狀的,怎麼就成了許幼寧受了委屈了?

    “聖上,臣婦自知郡主身份尊貴,可徐家只有一個嫡子,郡主婚前失貞,如今都城都傳開了,這讓徐家的臉面往哪兒放啊?”

    徐家老夫人哭訴著,迫不及待的告狀。

    許幼寧像看跳樑小醜般睨著她,待聖後目光望過來時,她眼底只有委屈。

    她猛然朝聖上俯身磕頭,“舅舅,昨夜大婚,長寧願驗身證明清白。”

    眾人皆是一陣錯愕,驗身本就是一種羞辱的方式,可許幼寧竟然自請驗身證明清白。

    聖上皺了皺眉,許幼寧的事情他已經聽說了,可看著許幼寧一臉認真,他便只好允了。

    給許幼寧驗身的姑姑是宮裏最為剛正不阿的一位女官。

    “郡主莫怕,放鬆。”女官溫柔說道。

    “如何?”

    兩人出來,聖上詢問道。

    女官恭敬道:“回聖上,郡主仍是完璧之身。”

    聖上鬆了口氣,徐老夫人卻是愣住了,“這不可能……”

    許幼寧諷笑了聲,“怎麼?徐老夫人的意思是本郡主賄賂了女官,讓她幫我弄虛作假不成?”

    “舅舅,那日雖有歹人闖進來意圖毀我清白,我卻是運氣好,未曾被他得逞。”

    “連姑姑是司儀局最為剛正不阿的女官,品行還是值得信任的。”皇后開口道。

    “原是我們夫婦錯怪郡主了,還請長寧郡主莫要往心裏去,林兒他一直相信你。”

    此時站出來說話,試圖將大事化小的正是徐老侯爺,徐老夫人也在徐老侯爺的示意下點了頭。

    許幼寧卻從懷中拿出一封休書。

    “還請舅舅做主,長寧要休了道貌岸然的徐清林,還要狀告他買通歹人意圖毀我清白,事情敗露後又殺人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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