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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無名牌位

    “嚴息。”

    晏扶卿虛弱的聲音響起,嚴息忙上前恭敬道:“公子。”

    “你先出去。”晏扶卿吩咐道。

    嚴息應聲,屋內只留下兩人,許幼寧摸了摸鼻子,神色有些不自然,方纔晏扶卿意識不清,也不知曉他知不知道……

    “過來。”晏扶卿開口,語氣很低,聽不出什麼情緒。

    許幼寧乖乖走過去,就被他握住了手,她一驚,抬頭看他,“手怎麼這樣涼?”

    他拿起榻裏邊的狐裘搭上許幼寧的肩頭,動作輕柔的替她繫上。

    許幼寧怔然看著他的動作,忍不住開口,“晏扶卿,昨夜……”

    “嚴息他一心為我,說的話混賬了些,你莫要放在心裏。”說完,晏扶卿喚了嚴息出來,送許幼寧回府。

    許幼寧臉頰一熱,晏扶卿知曉昨夜……

    “既然你醒了,那本郡主就先告辭了!”許幼寧落下話,轉頭便匆匆離開了。

    嚴息皺著眉頭進來,朝晏扶卿恭敬道:“公子,長寧郡主她……”

    “你去送送她。”晏扶卿吩咐道。

    嚴息應聲,剛要走,晏扶卿又叮囑,“不許同她提起我中毒之事。”

    “公子……”嚴息還想再說什麼,晏扶卿冷眸瞥過來,他心一緊,頓時不敢再多言。

    而另一邊,許幼寧剛回府便有不速之客上門,她挑起眉頭,訝異道:“思陽?她來做什麼?罷了!叫她進來吧!”

    只見思陽郡主端著錦盒,笑意盈盈的踏進屋內,“長寧,你瞧我給你帶了什麼來?”

    許幼寧默了默,她若是沒記錯的話,上回她與思陽是不歡而散的吧?思陽今日這又是鬧哪一齣?

    思陽郡主自顧開啟錦盒,轉頭瞧見許幼寧的態度冷淡,她才溫笑道:“我知曉上回是我胡言亂語,冤枉了你,我今日來就是給你賠罪的,這是我的賠禮。”

    思陽郡主將錦盒往許幼寧的面前推了推,裡面安靜的躺著一塊上好的羊脂玉。

    “這玉色澤通透,天然形成水滴形狀,水潤萬物,長寧,之前是我對你心生妒忌,才總是希望你能有些錯處被我抓住,你就原諒我,可好?”

    她說的情真意切,許幼寧抽回手,這玉的確不錯,不過她私庫裡多的是比這好的。

    “這玉你拿回去吧!你我之間不必惺惺作態,我從不喜歡你,你亦是如此,何必在我跟前演戲呢?”

    說完,許幼寧便起身要走,一邊吩咐,“夏末,送客。”

    思陽郡主緊捏著玉,眼底神色忽明忽暗,“這玉是我好不容易得來的,你卻絲毫不稀罕,就像你千珍玉貴,我卻只是奉軍遺孤……”

    許幼寧皺了皺眉,今日的思陽郡主似乎有些不對勁。

    “無妨,長寧不稀罕,便不稀罕。”思陽郡主拿著錦盒傷心離去。

    春梢端著茶進來,思陽就已經走了,她疑惑的盯著思陽的背影看了眼,“郡主,這思陽郡主怎麼奇奇怪怪的。”

    “她向來奇怪,也許是從哪兒聽了我去了汝南王府,她心裏難受了吧!”許幼寧想著,也只有這個可能了。

    想到晏扶卿,許幼寧又想起那件事兒,她蹙了蹙眉,朝春梢叮囑了幾句。

    春梢臉色微微一變,“郡主,您……”

    “去吧!莫要叫人發現了。”許幼寧摸了摸腹部,希望莫要發生什麼意外。

    夜間,外頭已經一片黑壓壓,春梢端著一碗藥進來,壓低了嗓音道:“郡主喝了吧!奴婢問過了大夫了,這藥不傷身子。”

    許幼寧點頭,將藥一口飲盡,“藥渣可處理乾淨了?”

    春梢點頭,“郡主放心吧!奴婢都處理乾淨了,不會有人發現的。”

    許幼寧盯著藥碗,屋內燭燈搖曳,將影子拉得老長,許幼寧心底隱隱有些不安。

    翌日,許幼寧還在用早膳,就來了個不常見的人。

    “呦!王媽媽,什麼事兒竟勞您大駕?可是老祖母哪兒有什麼吩咐?”夏末笑盈盈的迎上去。

    王媽媽是老夫人的人,老夫人早年喪夫,後又喪子,悲痛欲絕之下便搬去了祠堂,正日誦經祈禱唯一幼子許國先能在戰場上所向披靡、化兇為吉。

    基本上沒有大事,她這祖母是不會出麵的,只是不知這次卻為何派人來了許幼寧這兒。

    “老夫人吩咐,奴才可不敢偷閒,郡主可起身了?老夫人請郡主過去一趟。”

    許幼寧擰著眉頭,轉身詢問春梢,“昨日的藥渣你埋哪兒了?”

    春梢一愣,忙道:“後院。”

    “一會兒你去瞧瞧,若沒了,就去找晏扶卿,讓他想法子。”叮囑完,許幼寧才揚聲開口,

    “我起了,這便同王媽媽一道去。”

    許幼寧淡笑著從屋內走出來,王媽媽做了個請的手勢,隨王媽媽進了庭院後,門便被小廝關了起來。

    “郡主,請吧!”王媽媽開口。

    無名牌位

    許幼寧收回目光,到了屋門外,王媽媽才恭敬道:“郡主稍候,奴才進去同老夫人說一聲。”

    許幼寧點頭,她這位老祖母她長這般大總共見了不到十次,許幼寧與她並不親近,更不知她的性情,只是聽聞,她年輕時替祖父守城,以三千老弱攔住了三萬敵軍,最後等到了援軍。

    先帝曾稱其風骨不輸男兒。

    “郡主,老夫人請您進去。”王媽媽掀開簾子朝她開口。

    許幼寧回過神,榻進屋門,入眼便是幾尊排位擺在那兒,除了許家英魂,還有兩尊無名牌位。

    “來了?”老夫人雙手合十,朝牌位磕頭,而後道:“給你祖父和二伯磕個頭吧!”

    許幼寧應是,跟在老夫人身後磕過頭,視線又落在那無名牌位上,“祖母,這兩尊無名牌位是何人啊?”

    老夫人抬眸看著無名牌位,眼眶溢位淚光,“他們是為大周而死之人。”

    老夫人顫顫巍巍的站起身,眼底涌起的神色緩緩平復下來,她坐下,目光淡淡望向許幼寧,“你跪下。”

    許幼寧愣了愣,俯身朝老夫人跪下。

    “你可知錯?”老夫人詢問道。

    許幼寧搖搖頭,“孫女不知何錯之有。”

    老夫人冷哼了聲,朝王媽媽道:“去把東西拿過來。”

    而後,淡淡看向許幼寧,“從前,你胡作非爲,我從未說過你,你父親是鎮北將軍,母親是昭陽公主,你生來便千嬌萬寵,我總覺著你有嬌縱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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