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爱青果
去書架

第27章 你可莫要恩將仇報

    他朝許幼寧跪了下來,一副鄭重將晏扶卿的性命託付於他的模樣,許幼寧心下微沉,這是在汝南王府,晏扶卿自小長大的地方,竟也需要如此防備,不知晏扶卿是如何活著長到這麼大的……

    “你放心,本郡主以命保證,在你回來之前,絕不會讓任何人見到晏扶卿。”許幼寧正色道。

    “多謝郡主!”

    嚴息朝她深深鞠了一躬才迅速離開,而榻上的晏扶卿忽然發抖起來,許幼寧摸了摸他的臉,冷得嚇人。

    “春梢,去找幾牀被褥來。”

    還有晏扶卿身上的傷,鮮血已經將他的衣衫染紅了。

    許幼寧讓春梢去找找醫藥箱替晏扶卿包紮。

    “郡主,這衣衫都被血黏住了。”春梢不忍心看。

    許幼寧俯身,貼著晏扶卿的耳朵低聲道:“晏扶卿,你忍著些,我替你上藥。”

    晏扶卿閉著眼睛悶哼一聲,許幼寧用剪刀先剪開不好掀開的布料,指尖輕輕捏著衣衫往上,衣衫黏著皮肉。

    長痛不如短痛!

    許幼寧心一狠,微微用力,手腕被晏扶卿緊緊捏住,許幼寧感覺骨頭都要碎了,但她正要忍受不住時,晏扶卿卻忽然鬆開了她。

    許幼寧疑惑的看向他,晏扶卿仍舊疼痛難忍,額頭不斷滲出冷汗,只是再如何痛,他都沒有再碰過許幼寧。

    許幼寧垂下眸子,手上動作輕柔下來,好不容易替晏扶卿包紮好了,給他蓋上幾層被褥,剛做完這些,門外就吵了起來。

    “郡主,汝南王妃來了。”夏末進來稟報。

    許幼寧眸子一凝,“又是她!”

    叮囑春梢看好晏扶卿,許幼寧纔出去,就見汝南王妃帶著人浩浩蕩蕩的過來。

    “站住!”許幼寧揚聲開口,“本郡主在這兒,誰敢進鬆墨院?”

    “你竟還未走?”汝南王妃厭惡的瞪了眼許幼寧,“這是汝南王府,長寧郡主這般巴巴過來,霸佔在一個外男的院子,連女兒家的臉面都不想要了。”

    “本郡主的事兒還輪不到外人來說。”許幼寧嗤道。

    汝南王妃沉下臉,“那汝南王府的事,也輪不到旁人來插手。”

    說完,她轉頭吩咐身後的人,“都進去吧!王爺囑咐我這個母親好生照顧慎之,我若不管不顧,豈非太過不負責?”

    她身後的人搬著擺件進來,汝南王妃扯出一抹笑意,“若非爲了給慎之送這些東西,本王妃才懶得踏進鬆墨院,與你這刁蠻不知禮數的丫頭說教。”

    許幼寧眯了眯眼,“本郡主說了,誰都不許進來!”

    “夏末!”她沉聲開口,夏末立刻從屋子裏拿出軟劍遞給她,許幼寧揚起軟劍指向小廝。

    小廝頓時不敢再上前了,並非他們打不過許幼寧,而是許幼寧是長寧郡主,若是傷了她,只怕聖上和昭陽公主不會罷休。

    汝南王妃臉都黑了,“沒王法了!你個小小郡主竟然敢在我汝南王府動劍對著汝南王府的人!我定要……定要讓御史們去殿前參你一!”

    “哦,汝南王妃隨意。”許幼寧一臉無所謂,汝南王妃不敢強闖,氣的扭頭離開,多半是告狀去了。

    許幼寧讓夏末繼續盯著,進屋子看了看晏扶卿。

    這麼多床被褥下來,晏扶卿的身子卻仍舊冷得像冰塊。

    “這樣下去不行,等不到嚴息回來,只怕晏扶卿就要沒命了。”

    許幼寧抿著唇,而後果斷褪下衣衫,掀開被褥鑽進去。

    “郡主!您怎能……”春梢鎮靜的看著她,又不敢說出來,怕旁人聽了去。

    “你去門外守著吧!”許幼寧吩咐道。

    春梢咬著下唇,還想再勸,可瞧見許幼寧緊緊抱著晏扶卿的模樣,又將話嚥了回去。

    晏扶卿似感覺到她身上的熱意般,身子不自覺的朝她靠近,冰冷的唇輕輕擦著許幼寧的脖子,像羽毛般輕輕浮著。

    許幼寧的身子發燙了起來,她忍不住推開晏扶卿,手卻被他抓住,甚至整個身子也被他壓住,他冰冷的唇落在她滾燙的肌膚上。

    許幼寧身子顫了顫,目光緊盯晏扶卿,咬牙道:“晏扶卿,本郡主在救你,你可莫要恩將仇嗯……”

    紗帳滑落,絲絲寒意似被旖旎代替。

    “晏扶卿,本郡主如此為你,你可要給本郡主挺住!”許幼寧打了個冷顫,晏扶卿身上的冷意絲絲傳到她身上,凍得她頭腦發漲。

    眼皮子不自覺的往下落,許幼寧徹底沒了精力。

    意識模模糊糊時,她似乎感覺到有雙手落在自己臉上,許幼寧皺了皺眉,抬手拍掉。

    可沒一會兒,那手又爬了上來,許幼寧索性把那雙手禁錮在懷裏,避免那雙手再作亂!

    醒來時,晏扶卿的身上似乎恢復了許多。

    許幼寧看著已經身上的青紫,眉頭一蹙,罷了罷了!又不是第一次了,就當被狗咬了兩次……

    許幼寧穿戴好,門外也傳來了春梢的聲音,“郡主,嚴息回來了。”

    嚴息還帶了大夫回來,他上前搭著晏扶卿的脈搏,神色凝重得彷彿遇到了解不開的疑難雜症。

    “大夫,他怎麼樣了?”許幼寧詢問道。

    大夫搖搖頭,許幼寧心底一沉,“您的意思他沒救了?”

    大夫再次搖搖頭,“不,老夫只是好奇,在老夫來之前,你們究竟給他吃了什麼靈丹妙藥?”

    許幼寧默了默,“並未。”

    “那就奇怪了。”大夫一臉遺憾,“晏公子的脈象是枯木逢春之兆,不僅毒被壓制了下去,甚至還減輕了幾分,若是能知曉原因,那晏公子的毒就有救了。”

    許幼寧默了默,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是因為……

    嚴息送了大夫去歇息,回來就對著許幼寧跪下,磕了個頭,恭敬道:“屬下替公子拜謝郡主的救命之恩。”

    許幼寧擺擺手,“起來吧!”

    心裏卻嘆了口氣,嚴息啊!你可不知爲了救你家公子,本郡主犧牲了什麼。

    嚴息卻沒動,而是又朝許幼寧磕了個頭,“屬下想求郡主救救公子。”

    許幼寧忙跳開,“什麼意思?”

    “屬下雖不知郡主用了什麼法子,但大夫說了,只有郡主能救公子。”

    許幼寧驚!大夫什麼時候說了這話?!
上一章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