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真相大白
臘月二十八,臨近過年,朝中放假了。
寧氏和蕭平安也終於到京城了。
姜好和蕭景山算準了時間來城門口接人。
兩人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坐了一輛沒有標誌的馬車,十分低調。
儘管如此,在人群中蕭平安還是一眼把他們認出來了。
“三哥,三嫂!”
“平安!”
蕭平安在看見姜好和蕭景山的一瞬間,一路來的疲憊都消散了,笑的跟個小傻子一樣衝了過來。
他想抱一下三嫂,但看了一眼旁邊虎視眈眈盯著他的,撇了撇嘴。
這麼長時間沒見,三哥還是這麼小氣。
蕭景山冷氣嗖嗖的往外冒,他媳婦除了他誰都不能抱。
姜好像從前那樣摸了摸蕭平安的頭,“平安又長高了,越來越好看了。”
被當成小孩子的蕭平安心底一暖不好意思,“三嫂,這都是誇女孩子的話。”
“哈哈哈,平安要是女孩子那三嫂就走哪兒帶哪兒。”
這話他離開永安鎮的時候給謝宣也說過這話,蕭平安臉更紅了。
蕭景山去扶馬車裏下來的寧氏,“娘,你還好嗎?”
寧氏看見蕭景山眼眶就紅了,“好,就是坐車久了,景山,好好……”
見寧氏哽咽的說不出話來,姜好提議,“回去說吧,娘這一路上累壞了。”
兩人把寧氏扶到馬車上,四人同稱一輛馬車回去的。
一路上誰也沒提蕭景山的身份,姜好只問家裏的事,寧氏這才放鬆了下來。
絮絮叨叨說了她離開之後發生的事。
麻辣燙店裏的趙生和親孃鬧翻要娶桃紅,結果那個桃紅壓根不是什麼好東西,早就了恩客,趙生不過是冤大頭而已。
親眼撞破姦情之後,趙生伶仃大醉醒和店裏的姑娘睡在了一起,就娶了店裏的姑娘。
還有田家,小兒媳婦也進門了,兩個媳婦打擂臺,鬧的不可開交。
尤其是大兒媳婦,心眼小,又容易受孃家人挑撥。小兒媳倒是個潑辣的,但也十分精明。
田翠花直接把兩個兒子攆了出去另外起房子,老兩口帶著雪花過日子。
“雪花可訂下親事了?”姜好還是挺喜歡這姑娘的,多問了一句。
“沒有,說媒的人門檻都踩破了,沒一個成的。”寧氏搖頭
“那些媒人放出風聲說雪花心比天高,看不上鄉里的泥腿子看不上,想跟你一樣做官太太纔不嫁人了。”
蕭平安插嘴,“村裏的人都可羨慕三嫂了,平時閒話三句話都不離你。”
姜好反問,“那從前她們就不羨慕我了?”
蕭平安咧嘴笑,“羨慕,三嫂哪怕沒有三哥也能活出別人羨慕的樣子。”
蕭景山挑眉,“你小子不會說話就少說點。”
蕭平安看都不看他,只顧著看姜好了。
到了皇子府,寧氏看著富麗堂皇的府邸有些發怯。
尤其是即將要面對的事,讓她內心極度不安。
蕭景山把寧氏安頓好,臨走的時候道:“娘,好好休息一晚吧,明日估計就要進宮了,你要記住,我什麼無論時候都是你兒子。”
寧氏溼了眼眶。
……
次日,皇帝召見,姜好和蕭景山帶著寧氏進了宮。
“民婦叩見皇上,貴妃娘娘。”
寧氏跪在殿內忐忑不安,一輩子生活在鄉下的她,沒想到有一天能進皇宮。
貴妃主動開口,“蕭老夫人對琛承兒有恩,起身吧。”
憶安帝開口,“蕭寧氏,你好好說說,當年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朕的兒子怎麼就變成了蕭家三子,若不是他出現在朕面前,怎麼查也查不出破綻。”
一個鄉野村婦,是哪來的這麼大瞞天過海的本事。
寧氏低著頭緩緩道來。
“民婦的丈夫是獵戶,我們夫妻二人原本住在景山腳下,靠打獵為生……”
當時她懷了第三個兒子,快要生了,聽見一起打獵的人回來說他男人在山裏被熊瞎子抓傷了,她顧不得即將臨盆的肚子連夜上山。
結果到了山裏,羊水破了,她在山坳裡肚子一人費勁生下孩子是個死胎。
正當她打算找個地方把孩子埋了的時候聽見了微弱的啼哭聲。
然後她就發現了草叢裏的孩子,一看身上的包被就知道非富即貴,山上無緣無故出現個孩子容不得她多想。
她咬牙將自己的孩子做了替換,把草叢裏活著的孩子用自己的外衣包著,自己親生的放進了包被裏,唯獨沒解下脖子上的那塊石頭。
她包著孩子去找到了男人,兩人一同回了家。
孩子都是剛生出來不久的,若不細看分辨不出來,再加上她本就是大著肚子上的山,更加沒人懷疑她懷裏的孩子。
沒過幾天就從景山腳下搬去了黃花溝落腳。
至於蕭景山帶在脖子裡的舍利子,至於後來男人問起,寧氏只說是生孩子的時候山裏撿的,爲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她就將舍利子收了起來。
結果被蕭老大和老二一家當成傳家寶鬧的不可開交。
自始至終,她都沒告訴任何人蕭景山不是她親生的,就連死去的丈夫都不知道。
姜好聽完都有些佩服寧氏,二十年如一日守著蕭景山的身份。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皇上,若不是這位蕭夫人,恐怕我們的承兒……”貴妃淚眼朦朧的看著憶安帝。
憶安帝假設如果這個寧氏不換走承兒,他派出去的金吾衛也會在景山上找到孩子的,也不至於丟失二十多年。
當然也就是這麼假設一下,當時那種情況下,一個剛出生的嬰兒能活下來都是奇蹟。
不管是於情還是於禮,寧氏都是對蕭景山有恩的。
貴妃看著寧氏,“蕭老夫人放心,你的親生子我好已經生安葬,給他供奉了長明燈,起夜誦經。”
她之所以這麼做是有私心的,是想給承兒祈福。
寧氏眼眶溼潤,“多謝貴妃娘娘……”
憶安帝對寧氏封賞了一番,沉思了片刻道:“聽聞你還有個幼子,讓他進國子監讀書吧。”
寧氏低眉順眼,“多謝皇上好意,民婦的兒子出身鄉野,國子監那樣的地方他進去也聽不懂,若是將來能考得上是他的本事,考不上也是他的命數。”
“是個賢惠婦人,難怪能把承兒養的這麼好,皇上。”
蘇貴妃看向憶安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