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證據確鑿
一個驚雷響起,閃電宛如一把劍將天空一劈為二。
電閃火光之間,歲心的臉色發白,白得像是一張紙,她不是害怕,而是震驚,她沒想到這些人如此毒辣,好好的生意不做,非要這麼構陷她不可。
劉老闆一聽,也是一臉焦急,他安撫歲心道,“歲心姑娘,你先不要怕,這事還有我呢!如果還像上次一樣是誣陷,我們總能自證清白。”
歲心並沒有慌,但隱約預見這次事情不會像上次那麼簡單。
如果有人非致她於死地不可,那這次絕不會像上次那樣不了了之,一定會下狠手。歲心有些恍惚,外面的雨聲,劉老闆的安慰聲都聽不到了。
“會是誰?”
“我不知道!”
劉老闆也咬牙道,“早知道上次就應該把這個敗類揪出來,讓他傾家蕩產,這見不得別人好的東西就是禍害。”
歲心知道這時候不是抱怨的時候,無論如何,她得讓阿有知道這件事情,以免讓他在家裏擔憂。
“劉老闆,我先回一趟家裏,如果衙役來了就告訴他們……我只是回家告訴家人一聲,要不然他們會擔心。”
“我知道!我還能做點什麼?”
“這事恐怕會牽扯到劉老闆,不過劉老闆放心,我會盡力說清楚的,不會影響劉老闆的生意。”
“這時候了,你還擔心這個幹嘛?快回去報個信,這邊有什麼事情我先頂著。”劉老闆給歲心拿了一把傘,讓歲心趕緊離開。
大雨傾盆,歲心冒著雨回家。
一進門,歲心感覺渾身的力氣都用盡了,連腳都挪不動,只用手扶著門輕聲喊,“阿有!”
薛侑本來正在廚房燒火,想著歲心回來還要做新一批糕點,早點燒火,廚房裏灶臺暖和一點,這樣好發酵麵。
隱約聽到有人喊他,他像是受到什麼感應似的往外跑,一出門,就看到歲心渾身溼透,搖搖晃晃地站在那裏,薛侑意識到出事了。
他慌忙走過去,一把扶著歲心,“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你怎麼打著傘還淋成這樣?”
薛侑扶著歲心回房間,忙替她找了衣服和毛巾,“你邊換邊說!”
薛侑背過歲心,站在窗前,眉頭緊皺,他了解歲心,如果是一件小事情歲心絕對不會這麼狼狽。
“阿有,以後要拜託你照顧阿婆,這次,我恐怕真的要遇到過不去的坎了。”
“怎麼了?”
“我們的獅子頭吃死人了,仵作已經驗過,那人是老鼠藥中毒……”歲心換了衣服,臉色蒼白,許多事情在瞬間涌入腦海,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現在這事,不能讓阿婆知道,阿有,你一定要瞞著阿婆,就說……就說我去師傅家學藝,這段時間暫時不回來了。”
薛侑聽了這件事情,頓時攥緊了拳頭。
“一定又是那個陳老六,我去殺了他……”薛侑說完就往外衝,歲心忙拉著他,薛侑哪肯這麼放棄,以他的性子,現在一把火燒了陳老六的攤子再去衙門去自首。
歲心抱住了阿有,溼漉漉的臉貼著阿有的背,“阿有,你必須留下幫我照顧阿婆,你是我唯一能託付的人了……”
薛侑喉嚨處一聲哽咽,胸口快要炸開了一樣。
他覺得後背僵硬,縱使他平日裏再冷靜鎮定,此時他都無法面對再一次無能為力救歲心的感覺。
“歲心,你別怕,我一定會救你。”
“阿有,我是被冤枉的,縣令一定會明察秋毫,你在家裏等我回來……你放心,不會有事的。”
歲心其實心裏也沒譜,但她不想讓阿有擔心。
這時,門外傳來衙役的喊聲,歲心慌忙衝出去,雨沖刷著臉,剛換的衣服再一次被淋個精透,歲心拉著衙役說,“我跟你們走,求你們別嚷,我不想讓阿婆知道這件事情……阿婆身體不好。”
幾個衙役都認識歲心,也不想為難她。
衙役看著歲心祈求的樣子於心不忍,於是小聲說,“歲心姑娘,你攤上這事也就倒黴,走吧,跟我們走一趟……”
這時,薛侑出來,給衙役塞了幾兩銀子,問道,“現在事情怎麼樣了?是不是對歲心很不利?”
衙役互相看了一眼,然後才說道,“現在事情很不利,那農夫是偷吃了哥哥買給阿孃的糕點,突然暴斃!仵作查過了,糕點裏的確有老鼠藥……死者的哥哥說,從劉家鋪子買了糕點就直接回家,路上並沒有遇到任何人,回家糕點就放在廚房的櫃子裡,打算晚上吃長壽麪時給阿孃吃的……沒想到弟弟偷吃了兩塊,就死了。”
“會不會是他家裏的老鼠藥,或者是仇殺?”
“不會,他家裏養貓,不放老鼠藥……仇殺我們也查過了,兩個老實八交的人,窮得叮噹,排除仇殺。”
兩個衙役也沒防著薛侑,主要是這事他們也覺得冤枉。
只是現在證據確鑿,他們必須走這個流程,衙役對薛侑說,“銀子我們兩不能要,話也只能說到這……歲心姑娘還得跟我們走,這案子……估計是挺棘手,你們如果有什麼人能幫幫忙的,就趕緊找人吧。”
縣衙外,因為雨天,零星幾個人舉著傘看審案。
歲心走進縣衙,一眼就看到跪在地上的老伯,旁邊還有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孃,老婆婆哭得泣不成聲,大聲哭,“都是你的孝順害了你弟弟啊,你說,你哪來的錢買那麼貴的糕點,人家憑什麼給你呢……”
歲心心裏咯噔一下,這是上午來店裏買糕點的那位老伯。
本來,歲心還可以為自己辯解,做生意的人不會自己往自己糕點裏放藥,可是那天買的時候,糕點摔倒了地上,而且全碎了。
這時,那位農夫也聽到衙役回來,回頭看到歲心,立刻站起來撲向歲心,朝著歲心臉上就打過去,“我就說你這麼好心,送給我那麼好的糕點,原來是粘了耗子藥的……你這個喪心病狂的毒婦。”
歲心臉上火辣辣的疼,雖然覺得委屈,但並沒有怪這位老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