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幕後主使
“晉王你爲了得人心,可真夠卑鄙的……幫程王平反你就能得到程王舊部的忠心耿耿,你這一招……使得夠高明。”
黑衣人知道如今落在晉王手裏除了聽他的就只有死了,死並不可怕,他們這些死士從小受人訓練早就忘記了恐懼是什麼感覺。
他們可以承受任何酷刑,甚至在關押期間可以尋找任意一種死法,比如服毒,咬舌自盡,吞金等等。
這麼些年,還從來沒有人能敲開死士的嘴,從他們這時得到任何一絲有用的資訊,不過這世上總有例外。
之前晉王用那些美酒佳餚誘惑黑衣人,他在心中嗤笑晉王的小兒科,死都不怕的人,會放不下一口吃的?
本以為晉王也就那點能耐,哪料到更毒的在後麵。
他們派了一個女人在他身上使盡各種狐媚子手段,這些都不算什麼,黑衣人咬咬牙依舊能扛過去,沒想到那女人隨身帶著那種誘人的甜香。
那香聞了,黑衣人整個人都如同陷入溫柔鄉里,那從未體驗過的酥麻溫柔,侵骨入髓如果數萬只爬蟲在四肢百骸裡搔爬,黑衣人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敗在這種舒適裡。
黑衣人心中又無限的悲憤與怒火,同時裡面還夾雜著一種難以言表的身體欲求,那種感覺真是叫人慾罷不能,只想趕緊感受到那種暢快。
“我要這個女人,以後她都得陪著我……”黑衣人眸子看著女人像是一頭髮情的野獸,女子大概是經見過許多市面,只是無辜地看著晉王表示自己對這男人並不感興趣。
薛侑走到男人身前,俯身帶著一種蠱惑語調說道,“世上女人千千萬萬,你要誰都可以,不過得兩相情願,強扭的瓜不甜你沒聽說過?”
說完,薛侑讓霍離帶那個女子離開,並好生安頓。
霍離知道這件事情事關機密,自然是要妥善處置,就讓那個女子暫時住在府中,等這事情告一段落後一起送往晉國。
等那女子離開,草房內只剩下薛侑和黑衣人,四目相對,薛侑眼中的志在必得集聚了所有的氣勢,那黑衣人逐漸心虛。
黑衣人咬緊牙關,忍耐身體裡那處橫衝直撞的力量,閉上眼睛道,“晉王要把我安全送到另一個國家,並且保證我下半輩子衣食無憂,妻妾成群,只要晉王答應我這個條件,我立刻就說。”
霍離冷笑道,“你不過是一個死士,我們有一萬種方法翹開你的嘴,你還在這痴心妄想提這種不知廉恥的條件?”
“不答應算了,那我就在這裏等死……”死士抿嘴,重新耷拉著頭不再理睬。
“本王答應你,不過這件事情也需要時日,必須得先讓你死,以後才能讓你活,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薛侑知道既然對方豢養死士,就必然有對付死士背叛的辦法。
如果這個死士安全逃離,那即便到了天涯海角也會被追殺,薛侑周全的考慮終於打消了那人的顧慮,那人開口道,“是郭盛通郭將軍,他手握重兵,固守在岄山一帶,那裏對外可禦敵對內可防守,已經籌劃篡權多年。”
那黑衣人說完,彷彿卸下一身重擔,重重地嘆息一聲。
這些年,他們這些人死了一批又一批,像是毫無生命的石頭,只知道吃飯睡覺習武殺戮,他們刀劍上的血都可以攢夠十里長。
郭盛通是老皇帝最信任的一個將軍,這些年來,郭盛通南征北戰立下汗馬功勞,說功高蓋主也不為過,可是郭盛通從來都沒有邀功請賞,甚至沒有居功自傲。
他一直呆在岄山一帶固守江山,在外人眼裏,他就是一個忠臣良將,沒有人會懷疑他會謀反篡權。
薛侑看著黑衣人,將腦海裏這些思緒都整理好後才緩緩道,“郭盛通將軍今年已過耳順之年,你說他想謀反篡權叫別人如何信服?”
黑衣人冷笑一聲,看著薛侑如同看著局外人一般,“他打了一輩子的仗,不希望自己兒孫依舊是為人拼命殺敵的武將……可惜的是,他那些兒孫個個資質平庸並沒有過人的潛力去考文科,所以他要用自己手中的兵權為兒孫打造一個盛世之朝。”
這話雖然聽著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但也未必就全然是不可能的。
人心善變,況且是一個常年駐守在邊塞手握重兵的一個將軍,他不可能像文臣一樣受到那些忠臣良將的影響,只會憑著自己的本心做事。
薛侑有些感慨,大概當年的程王也沒想到,害他的人會是皇上一直重用的良將,更不會想到,正因為這人對朝中事務都有所把握,纔會如此明目張膽地陷害程王。
薛侑聽完這些,眉目裡蘊藏著一股子殺氣,黑衣人瞬間脊背發涼,雙目直直地盯著薛侑道,“你不會殺了我吧……我已經把該說的都說了,毫無保留。”
薛侑眉目微冷,看著黑衣人道,“你做死士後殺了幾個人?都是些誰?”
黑衣人頓時惶恐不已,他盯著薛侑想總他神色裡看到任何一種可能,不過只是突然,最後黑衣人才道,“殺了四個……”
“說罷,都是些誰?”薛侑並無意刁難他,只是知道一些人的機密反而有利於在將來更好的讓這個人臣服。
“老皇帝身邊一的個太監,那人話太多,曾在背後說郭將軍有謀反之意提醒皇上小心,我把他丟到井裏了……另外三個都是程王舊部,他們這些年一直都在私查龍袍之事,一心想為程王平反,我把他們都殺了。”
此時黑衣人身上那股子藥勁過去,已經恢復了冷酷無情的性格,說起殺人就如殺雞一般的尋常,薛侑覺得這些人慘無人性,即便放開離開也必須讓他付出點代價。
“剛剛是你提了條件,現在輪到我說條件……殺一個人斷一根手指,你自己了斷,結束後我會讓霍離請大夫為你治傷,程王平反後送你去晉國。”薛侑聲音不含一絲情緒,冷鬱無比,那黑衣人聽著喉嚨發緊,沒敢發出一聲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