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不知道好不好吃，怎麼買啊……小姑娘，不好吃給退錢嗎？”有圍觀的人看著歲心年紀尚小，就跟她開玩笑道。

    歲心很熱情地說道：“阿伯，阿嬸，你們可以先嚐後買，如果不好吃就不用買，怎麼樣？”

    “還能免費品嚐，那我們可都得嚐嚐。”原本只圍著幾個人，聽到可以免費品嚐，四周的人都聚攏過來，都想嚐嚐這糕點是不是真有說的那麼好。

    歲心把提前切好的小塊糯米糕分發給眾人，幾乎人人一份，一盞茶功夫分出去不少，人們開始品嚐糕點。

    旁邊的兩個小販抄著手輕聲議論：“剛纔還覺得她會做生意，到底還是嫩，就這麼分著吃，她那些糕點都不夠試吃的。”

    “就是，這些人還不得把她那兩板糕點都試吃完了？萬一有人吃了就跑，她到哪要錢去，真是傻瓜。”

    兩個小販站在那，自己的生意也不做了，乾脆就等著看歲心的笑話。

    他們兩還打賭，今天歲心肯定連三分之一的糕點都賣不出去，而且還得賠上那些試吃的，今天她這生意肯定連個辛苦費都賺不回來了。

    兩個小販剛下了賭注，就聽到有人喊：“給我來五塊，我帶回家給阿孃嚐嚐！這是錢，小老闆你收著。”

    歲心一聽生意開張，立刻用油紙抱了五塊糯米糕遞給那位大叔，又接過十五文銀子塞進自己事先準備的荷包裡。

    其他的人看有人購買，也紛紛解囊拿出銀子買糯米糕：“小姑娘，糕點做的不錯，頂得上城裏糕點鋪子裡的糕點了，還又便宜，給我來十塊！”

    “這糕點賣相好，吃著也非常可口，這可是集市上不可多得的好東西啊，我得趕緊買，不然一會都被搶光了，給我來十塊。”

    人們嚐了歲心的糕點，都被這米糕味道驚豔了。

    但凡吃過點好東西的人都能嘗得出來，這糕點柔韌細膩，手藝絕對是上等人家的糕點師才能做出來的味道，他們買了就是賺了。

    聽到有人哄搶，有位穿著十分華麗的阿伯站出來，指著歲心其中一托盤的糕點：“我家正好要做宴席，你這盤糕點我全都要了，你數數多少塊，我給你付錢。”

    歲心一激動，整個人都愣住了，一托盤差不多有兩百塊，那就是六百文啊……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以往她做活計，累死累活才能賺幾十文，現在這兩托盤糕點就可以賣一千多文，就是一吊錢，歲心心口怦怦跳，感覺像是有什麼在亂撞。

    聽到有人整盤買，有人不樂意了，忙攔著說：“小老闆，好歹給我們後面排隊的分幾塊，全賣給他，我們就吃不到你的糕點了。”

    歲心有些為難，整托盤售賣又省心又快，可是她也不想讓那些顧客失望，於是說道：“這樣，明天這個時間大家過來，但凡今天排隊沒賣上的，我給大家優惠……”

    “那太好了！”人群中傳來一聲叫好聲。

    一旁的兩個小販見此情形，心裏鬱悶不已，這糕點不僅賣的飛快，還是熱賣啊，真還出人意料。

    歲心幫那位阿伯打包好糕點，又把剩餘的幾塊糕點賣完，此時荷包已經鼓鼓的，她伸手掂了掂挺沉，這下可以還阿有一部分錢了，今天還能買些好吃的犒勞一下。

    沒想到，自己第一次擺攤竟然收穫頗豐，數了數，足足有一吊半的銅錢。這一吊半的銅錢足可以做很多事情，這是歲心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集市陸續散了，路邊的小攤販也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歲心拿著荷包走在街上，心裏那種幸福還沒有散去，只覺得春風拂面，翠柳依依，整個集市的長街都迤邐多了。

    她準備花一部分錢買些原材料回去，以備明天做糕點所需，然後再買些肉菜和油鹽醬醋日常所需，生活總算是慢慢好起來了。

    街麵的鋪子林立，木質的門扇透著古舊的氣息，歲心去了雜貨鋪買全了東西，就推著獨輪車往回趕。

    午時剛過，歲心剛好進家門，停好獨輪車，薛侑就從阿婆房間出來，站在陽光下，玉樹臨風，意氣風發。

    “阿有，今天的糕點都賣完了，得了一吊半的銅錢呢……你瞧，這麼多錢。”歲心把荷包提起搖了搖，銅錢在袋子裡稀里嘩啦地響動，歲心臉上的笑意更濃。

    薛侑就喜歡看她高興的樣子，從臺階走過來：“有一吊錢？”

    “一吊半呢！”歲心高興地說道。

    “那就不用發愁原材料的事情了，明天還可以繼續賣糯米糕。”薛侑以為歲心要辛苦些日子纔會有第一筆滿意的收入，沒想到第一天就開門紅，遠遠超出他的預料。

    看著陽光燦爛的歲心，薛侑也感同身受，只笑道：“一吊半錢就能讓你這麼高興？是不是有點太容易滿足了？”

    歲心搖頭：“不，是我有了收入就可以開始還你的銀子了，按照這個速度，用不了多久就能還清你的銀子。”

    薛侑沒想到歲心仍然記著還錢的事情，他真想告訴她，那些銀子對他來說並不著急，可是看歲心動力十足，薛侑也沒有打破歲心的計劃，只是靜靜地聽著。

    樹蔭下，歲心把銅錢倒在石桌上，再次數了一次，以滿足有錢後的快感。

    接著就把銅錢一分為二，把一半推到了薛侑面前：“阿有，這些銅錢你先收著，我每天還一點，這樣我輕鬆些。”

    “歲心，還是你替我收著，我有用的時候再問你取。”薛侑拒絕了。

    歲心卻不想，她希望阿有也能感覺這種快樂，於是把銅錢抓起來放進荷包，不等薛侑反應，歲心把荷包塞到他手裏：“連荷包一起給你了，我家裏還有一個，阿有，你一定要收著，這是我們第一份收入，是值得紀念的。”

    聽歲心這麼堅持，薛有沒有再拒絕，把荷包塞進了懷裏：“好，我收下了，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可以問我來拿。”

    “嗯！”歲心點點頭，眼睛裏全是星辰般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