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只會越來越痛
李月仙緊張地護著大寶小寶,她知道自己過去還不如裴明過去,她力氣沒那麼大。
大堂哥和二堂哥護著她和張芬芳以及他們後面的孩子。
王富貴等人也在周圍找機會。
裴鳶然死死盯著岸邊,冰冷的河水讓她的體溫不斷下降。
再這樣下去,她就要冷死了。
腦袋逐漸昏沉,整個人就想往下掉。
“抓緊我的手!”田齊山突然下水,死死抓住她的手腕,本就受傷的手臂在雨水沖刷下流出更多鮮血。
她這才清醒過來,跟著田齊山一起上岸。
至於那個殺她的男人,已經被田齊山打得暈死過去。
裴鳶然心底暗驚,忍不住偷偷看了田齊山一眼。
他真這麼厲害!
“爹!”
田小壯一直被沈長安拉著不敢靠近,這時候已經沒有危險了,才被沈長安鬆開,撲進田齊山懷裏。
差點他就沒有爹了。
“阿鳶!”
李月仙和裴明驚慌失措地走來,裴空青同樣臉色發白。
而其他人臉色也不好看,顯然被嚇得夠嗆。
“沒事吧?你的傷口還在流血,你爹給你處理一下。”
“先給田先生處理傷口吧,我撐得住。”裴鳶然立馬搖了搖頭,看向田齊山。
田齊山手臂上的傷口皮肉翻飛,又被河水泡過,有點發白。
她胳膊上的傷口也差不多,這會還在流血。
她立刻給胳膊上紮了兩針,血漸漸停止。
而田齊山無力地坐在地上,顯然剛纔已經用盡力氣了。
她二話不說塞了一顆補身體的藥丸,假意去板車上翻找她的小包袱,從空間裡拿出她需要的東西。
田齊山傷口太深,需要縫合。
她也是一樣。
縫合用的繡花針和羊腸線,她取出來時提前消過毒了。
她坐在田齊山面前,深吸一口氣,道:“有點疼,你忍忍。”
“嗯。”
田齊山閉上眼睛,示意她可以開始了。
旁邊的田小壯哇的一聲就哭了,針線都拿出來了,他爹傷的多嚴重啊!
沈長安用力拉著田小壯,不讓他打擾裴鳶然給田齊山處理傷口。
因為裴鳶然傷得也不輕,手臂上的傷口又有流血的架勢。
裴空青背上也捱了一刀,此刻裴明正在處理。
自己一雙兒女都受了傷,看得李月仙眼淚漣漣。
裴鳶然感覺胸口痛意劇增,隱隱有壓不住的趨勢,就立刻飛快處理了田齊山的傷口,剪掉最後一點線。
還沒來得及說話,就歪頭吐了一大口血。
“阿鳶!”
眾人緊張地看著她,他們都看見那個人一掌就把她打飛出去了,說不定傷了肺腑。
裴鳶然擦去嘴角上的血,搖了搖頭,“沒事。”
說完,她拿出藥粉,看向田小壯,“你來,給你爹上藥。”
田小壯小臉發白,戰戰兢兢地看著她慘白的臉,問:“你要死了嗎?”
“臭小子你胡說什麼呢!”田齊山縱然傷口疼,也沒忍住用另隻手狠狠給了田小壯一個暴慄。
小兔崽子,哪有這麼說人家的。
田小壯被打得齜牙咧嘴,不敢說話了。
“阿鳶,我給你看看。”
裴明見她吐血,嚇得臉色發白,立刻給她診脈。
裴鳶然乖乖坐著不動,胸口劇痛也讓她動彈不得。
估計肋骨也斷了。
她暗暗嘆了口氣,就見裴明面色凝重不少。
“傷了肺腑。”
她點了點頭,“我猜到了。”
一巴掌直接把她拍飛出去,根本就是把她往死裡打,不傷肺腑才奇怪。
她看向地上昏死過去的男人,已經被大堂哥裴羽涅五花大綁,捆成現代烤五花的五花肉了。
“看著他,別讓他跑了,我倒是想知道,到底誰要殺我!”
言盡於此,裴鳶然眼神劃過一抹殺意。
就連李月仙看到這樣的她,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別動氣,你現在傷要緊。”
裴明緊張地看著她,這下好了,傷了肺腑,需要好長一段時間才能養回來。
這段時間恐怕要躺在板車上休養了。
裴鳶然故作輕鬆地笑了笑,“沒事,我心裏有數。”
話落,她取下胳膊上的銀針,道:“勞煩爹給我處理一下傷口,剩下的我自己來。”
“嗯。”
裴明清楚自己的醫術已經不如女兒了,這種傷勢她或許有更好的辦法。
他立刻幫她處理好傷口,包紮好後,大表妹立刻小心翼翼地扶住了她,“阿鳶表姐小心。”
裴鳶然心頭一暖,見大家都憂心忡忡地看著自己,笑著說道:“很快就沒事了,把那個人守好,我親自來問。”
說完,她就不敢開口了。
太疼了!
大堂哥已經幫她搭好了帳篷,大表妹扶著她進去。
她坐下後就讓大表妹先出去,剩下的她自己可以搞定。
確認沒人看著她的時候,她脫下溼透的衣裳,飛快給自己施針,調理氣息,胸口才逐漸舒服一些。
外面,李月仙和張芬芳抱著大寶小寶,李月仙淚流滿面,不知道她們做錯了什麼,小老百姓還會有這麼厲害的人來殺。
張芬芳想到那個人的眼神,就哆嗦,問道:“會不會是宸王啊?阿鳶不是說,她把宸王底下的人得罪了嗎?”
這話一出,李月仙臉色難看了幾分。
小半個時辰後,裴鳶然一個人從帳篷裡出來,臉色慘白,看著就讓人心疼。
大表妹見狀,立刻上去扶她,道:“阿鳶表姐,那個人已經醒了。”
她眼神倏然一冷,“醒了嗎?”
不管是誰要殺她,她都要弄清楚。
想罷,她任由大表妹扶著,來到那個男人跟前。
他已經渾身是傷,臉上被打了幾拳,又青又紫,看起來很是滑稽。
可他滿眼殺氣,冷冷地看著她,猶如看一個死人。
“今天你不死,將來,你總會死!”
男人聲音嘶啞,面容猙獰,恨不得現在就撲上去,把她除之而後快。
裴鳶然見狀,手持銀針狠狠刺中男人一個大穴。
“疼嗎?”她冷眼看著痛苦萬分的男人,冷冰冰地說道:“只要我不收手,你只會越來越痛,又去百蟲撕咬,痛入骨髓,所以,你要不要跟我說,誰要你來殺我。”
寒風凜冽,男人臉上卻全是豆大的汗珠,太陽穴青筋暴露,猙獰無比。
其他人見狀,都忍不住後退一步。
平日裏,裴鳶然總是笑吟吟的,十分和善,可今天,她露出這樣的一面,實在嚇人。
裴鳶然並未在意其他人的目光。
甚至那些難民對她指指點點,她都不在意。
她要知道,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