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孤立無援
傅雲川步履匆匆的來到了北武侯府,爲了避嫌,他這次仍舊是按照之前的辦法,趁著沒人注意的情況下悄悄潛入。
潘雲珏正在書房練字,聽到屋頂有一陣異響,他立即變得警覺起來,側耳傾聽著。
下一秒,傅雲川直接從窗戶探了進來。
“大白天的,你不會是來刺殺本侯的吧?”潘雲珏握著手中的筆,瞪大眼睛盯著傅雲川。
“閒話少說,阿福病了,需要天山雪蓮做藥引,我沒辦法了,所以來找你。”傅雲川也不客套,直接開門見山。
潘雲珏聽了皺著眉頭思付了片刻,隨後垂著眼睛想了想:“之前我未出徵的時候,太后病重,聽聞皇上拿出來了一株天山雪蓮為太后診病,太醫當時說是最後一株,這……這東西難得的很,這北疆之地,恐怕是沒有。”
傅雲川絕望了,他知道潘雲珏在北疆可謂是手眼通天,既然他也已經說沒有辦法了,自己還能夠去哪找到天山雪蓮呢。
潘雲珏轉了轉眼睛,突然想到了什麼,看著他便開口問道:“我聽聞你捐贈了裕辰王殿下一些糧食和藥材?”
傅雲川不知道他為何會突然提起來這件事,沒有什麼心情只是微微點頭。
“聽聞多年前裕辰王曾經得到過一株天山雪蓮,是皇上賞賜的,說不定他還有,莫不如你去求求裕辰王,應該沒問題。”潘雲珏想起來了多年前的往事隨後看著他開口建議。
傅雲川聞言眼前一亮,隨後卻又挫敗的低下了頭:“可是這一來一去還要回皇城去取雪蓮,這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恐怕耽擱下來,即便是雪蓮能夠拿回來,阿福也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潘雲珏聞言也同樣瞭然的點了點頭:“那除了雪蓮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的東西能夠替代,我府上有很多名貴的藥材,莫不如拿過去試一試?”
傅雲川長嘆了一口氣,隨後搖了搖頭,顯然其他的東西都沒有用,事情彷彿是陷入了僵局。
回到家中,江雪正在門口焦急的等著傅雲川回來,一看到他出現在遠處,江雪激動不已,連忙跑了過去。
“怎麼樣了?北武侯有辦法嗎?”她抓住傅雲川的手臂連忙開口發問。
傅雲川看著她的樣子,心下一緊,自己不想讓江雪失望,可是結果的確是無功而返。
“沒有辦法,他告訴我,裕辰王手中或許有一株雪蓮,但是裕辰王殿下如今遠在北狄邊境征戰,即便是他答應了將雪蓮給我們,到時候還要去皇城取回來,這一來一去,根本就耽擱不起。”傅雲川將大概的情況敘述了以後,靠坐在椅子上,整個人有些無力。
江雪轉了轉眼睛,隨後深吸了一口氣:“怎麼會這樣……這下可怎麼辦啊。”
正在兩難之地的時候,江雪抿著嘴一言不發,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隨後抬起頭來看著傅雲川。
見到她的面色,傅雲川隱約的有些明白,江雪似乎是有什麼話要對自己說。
“你若是想要告訴我你想嫁給崔秀才的話,那就不必說了,絕對不行。”傅雲川不想看著江雪活生生的跳進火坑裏。
“那我們已經沒有辦法了,阿福可是我們的兒子。”江雪說著,眼淚流了下來。
“他是你的兒子,更是我的兒子,你看著他長大,我也看著他長大,我怎麼會想讓他有事,可是若是用你餘生的幸福去換,我更不願意。”傅雲川說著便低下了頭,甚至有些說不出話來。
江雪看著傅雲川挫敗的模樣,知道自己何嘗又不是遍體鱗傷,她緩緩地站起身來,朝著傅雲川走了過去。
“你我心意相通,你應該明白,即便是我真的嫁給了他,心中也都是你,我若是離開了,不為別的,就是我願意犧牲我自己,讓你和阿福能夠更好的生活下去,我們已經沒有辦法了,只能這樣。不管我在哪,做什麼,是誰,我都深愛著你。”江雪一邊說著,眼淚一邊流了下來。
傅雲川見狀愣了一下,看著朝著自己一步一步走過來的江雪,他突然發現自己目光只能夠定格在她身上,無法自拔且無能為力。
“傅雲川,今天就讓我最後一次做你的人,明日太陽升起的時候,我會消失在這裏,你不必找我,我會讓他把天山雪蓮送到家裏,你要帶著雪蓮立即去老神醫那裏,救好阿福。”江雪站在傅雲川面前,一邊說著一邊動手開始脫衣服。
傅雲川盯著她看著,目光中卻充滿了絕望。
江雪將衣服一層一層的退去,正在動手解開褻衣的時候,傅雲川突然坐直了身體,一把手抓住了江雪正在動作的手。
“我不……我不能……不能這樣,你不能走,不能離開我……。”傅雲川說著說著,眼淚流了下來。
這是江雪第一次看到傅雲川在自己面前落淚,她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彷彿是一瞬間,悲傷,痛苦,絕望一起涌上心頭。
正在這時,窗外傳來了動靜,兩個人立即警覺起來,傅雲川眼疾手快,連忙撿起來了江雪剛剛扔在地上的外衣,給她披在身上。
兩個人盯著窗戶,這一刻似乎都已經忘記了要動作,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片刻之後,窗戶被強力推開,許郎中的臉出現在了窗戶外。
江雪與傅雲川盯著他,只見許郎中將一封信扔了進來,隨後便準備關上窗戶離開,可是一抬頭便看到了江雪與傅雲川正在盯著自己看。
他頓了一下,隨後迅速的反應了過來,連忙過去將許郎中一把抓住。
“放開,你們放開我。”許郎中焦急不已,想要掙脫兩個人的拖拽,但是奈何沒有兩個人的力氣大,只能無力的掙扎,卻不能脫身。
江雪知道許郎中的出現或許是一種轉折,她不想放棄,眼前的許郎中彷彿已經不是一個普通的郎中一般,而是能夠救命的靈丹妙藥,讓她沒有選擇,只能夠緊緊的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