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那麼認真，江歲晚就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正色起來，想看看他怎麼說。

    “其實在你和寧雲川成親那天，和你同房的人，是我。”

    江歲晚感覺有五雷轟炸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炸得她大腦一片空白，根本就沒有思考的能力。

    當初江知月以為她死定了，的確是說過在新婚之夜，她被江知月迷暈送到一處破廟之中，身子就是在哪裏被人玷汙的。

    那個時候，她是根本不相信的，以為江知月不過是說來讓自己絕望的，可現在聽到寧衍這麼說，她就覺得這件事是真的。

    只是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那個人變成了寧衍，而她自己什麼都不知道，醒來還以為自己是和寧雲川在一起的。

    怪不得他們成親後，寧雲川從來不碰她，她懷孕之後，更是對她十分冷淡，原來他早就知道她被人玷汙，卻不說，依舊把她留在了身邊。

    可憐她那個時候真傻，還傻乎乎的愛著寧雲川，以為他不碰自己，是因為她懷孕了，捨不得。

    現在看來，寧雲川當初不過就是嫌棄她髒罷了。

    見江歲晚似乎已經想通了這件事，寧衍繼續說道：“當時我被宋蓉蓉下藥，你也知道的，我體質有些特殊，所以宋蓉蓉給的藥很奇怪，不僅能讓我失去理智，還能武功盡失，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跑到了哪裏，看到你在哪裏，衣服被扒開，就沒控制住自己。”

    當時的他，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睡的人是誰，所以事過之後，他就直接離開了，連對方的臉都沒有記住，只記得她在動情時，胸前有一株盛開的並蒂蓮。

    “我那個時候不知道是你，我也不認識你，過後我就離開了，後來我的人打聽到是你，但知道你是寧雲川的王妃，我就沒有理會。”

    畢竟他從小就不喜歡寧雲川，所以寧雲川的王妃，他自然也是看不上眼的。

    “直到後來，你快要生產之際，我才知道你和寧雲川從未同房，腹中的孩子是我的，於是我就帶著人，準備去把你接過來。”

    “那時候我就想，就算你是寧雲川的王妃，我也能搶過來，你既然懷了我的孩子，那就只能是我寧衍的妻子，可是我還是去晚了一步。”

    其實他當初想要把江歲晚佔爲己有，也是有原因的。

    他從小冷心冷情，對男女之事更是不動於衷，在其他皇子都有女人，甚至孩子的時候，他連和女生單獨相處都沒有做過。

    同江歲晚的那一次，他們雙方都是第一次，寧衍對那件事記憶深刻，對男女之事也有了期盼。

    他也嘗試過，可接觸到其她女人，他就找不到感覺，所以後來知道了江歲晚的身份，纔會惦記著把她帶回去，做自己的王妃。

    “我去的時候，你住的院子已經被火燒燬了大半，灰燼之中有產婦和胎兒的屍體，我以為那就是你，所以我就讓人把他們安葬了。”

    “後來我聽到江知月的房間裡有嬰兒啼哭的聲音，就過去看，然後就看到她在折磨寧栩，我知道那肯定是你留下來的孩子，就把孩子就救了回來，她的臉，也是我毀的，不能生育，也是我造成的，當時，我是想給你報仇。”

    很少說真多話，寧衍有些累，有些難受，有些口乾舌燥。

    總算是把所有的一切都解釋清楚了，寧衍緊張的看你的江歲晚，不知道她會不會原諒自己。

    不過江歲晚的臉色很平靜，看不出來喜怒哀樂。

    哪怕是最瞭解，最熟悉她的寧衍，此刻也看不出來她在想什麼。

    她這麼平靜，反而是嚇到了江歲晚。

    他有些緊張的開口道：“言言，你是不是生氣了？”

    江歲晚低著頭，沒有回答他的話，也沒有其他的運動表情，這讓寧衍覺得更害怕了。

    他以前自己這輩子銅牆鐵壁，不會有害怕的事情。

    直到遇上了江歲晚，他的所有喜怒哀樂都在她身上。

    “言言，對不起，是我不好，我沒有早點去找你，如果我早點去找你的話，你就不會經歷那麼多磨難，也不會過得那麼痛苦。”

    聽到他有些顫抖得聲音，江歲晚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不怪你。”

    她剛剛沉默，不過是替真正的江歲晚覺得可惜。

    她若是在多撐一會兒，說不一定就能得到寧衍去救她了。

    人生就是這麼戲劇性，誰也沒有想到當初和江歲晚一夜顛鸞倒鳳的人，會是冷漠殘暴的豫王寧衍。

    這件事，江歲晚想不到，寧衍想不到，寧雲川就更加想不到了。

    握緊她的雙手，寧衍開口道：“當初，是我沒有及時去找你，所以纔沒能救下你，我……”

    見他慌亂的樣子，江歲晚伸手堵住了他的嘴巴。

    寧衍其實沒必要跟她道歉，這一切只能說是命運弄人。

    這件事只能有這樣的結果，不會再有其它結果了。

    若是真的江歲晚撐到被寧衍去救她，她也不會跟著寧衍離開的，說不一定還會因為憎恨寧衍，覺得她的苦難都是寧衍造成的。

    從一開始真正的江歲晚和寧衍之間就是個死局，只有她來，才能救活這盤棋，否則就算是提前知道了一切，也沒有任何作用，因為真正的江歲晚，也不會愛上寧衍。

    “啊衍，若是原來的江歲晚，她可能真的會怨你，恨你，覺得是你毀了她的人生。”

    “但我不是原來的她，我覺得這件事你沒有什麼錯，因為你當初也不知道她會是寧雲川的王妃，也沒有想到她會因為你的事情而死。”

    “總之，過去的事情，就像是一個死結，已經沒辦法解開了，所以接下來的日子，我們就好好生活在一起就好了。”

    她不是原來的江歲晚，所以她無法感同身受的去恨寧衍，說到底，這件事寧衍也沒有什麼錯。

    聽到她這麼說，寧衍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他真的害怕因為這件事，兩人之間產生分歧，好不容易走到一起，又要分開。

    “言言，謝謝你。”

    謝謝你出現在我的生命裡，讓我的生命從黑白變成了有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