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行禮，如是自己女兒他會行禮，可是眼前這個女人佔據了她女兒的身份，還不知道把她女兒拐到哪裏去了。

    如果真的像程恆說的那樣，他一定會手刃這個女人，哪怕代價是被陛下殺了，他也無怨無悔。

    “我叫顏言，和顏悅色的顏言。”她倒了一杯清茶，再次對鎮國將軍說：“坐吧。”

    她眼中沒有見到“父親”的喜悅，性格脾氣也和記憶中的女孩截然不同，但是她卻有著和言兒一樣的臉。

    顏父見顏言態度還算友好，但還是臭著一張臉坐下，沒喝茶，直接問：“你把我女兒怎麼了？她在哪？是否安全？”

    在聽說顏父單槍匹馬回京顏言就已經猜到程恆的做法了。

    他應該是告訴了顏父自己的來歷，以及原主的死亡，這才導致這愛女如命的鎮國將軍不顧一切也要進京問個清楚。

    她嘆了口氣，說：“她死了。”

    “你說什麼？！”他眼睛瞪得老大，好似要將眼前這人生吞活剝。

    “是你殺了她？”他追問，目光緊緊盯著顏言，不肯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

    顏言搖頭，“這件事說來話長，我不是殺害你女兒的兇手，而是幫她報仇的人。”

    顏言覺得吧，應該可以這麼說。

    “我知道她的生平，知道鎮國將軍上下，也知道陛下殘暴原因，我知道很多很多，那麼鎮國將軍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你別跟本將軍兜圈子，有什麼話直說。”他脾氣不好，現在一想到女兒已經香消玉殞就悲痛不已。

    顏言將肩頭的衣衫褪下，鎮國將軍卻是撇頭不看她。

    “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做什麼？”

    就連暗地裏的連景都憋不住了，直接衝出來把她衣服提起來。

    顏言看了他一眼，沒管他，倒是鎮國將軍給連景行了禮。

    “陛下，末將知罪，但是關於女兒的死因一定要查個清楚，否則末將就是死也死不瞑目。”他就那麼一個女兒，從小小的一個糯米糰子長成婷婷少女，怎麼說沒就沒了？

    “將軍不必設防，直接看吧。”肩頭的衣衫被顏言拉下來一點，鎮國將軍看見她肩頭的紅色胎記，那形似楓葉的胎記，那不就是自己女兒嗎？！

    那就是自己女兒啊。

    “言兒……”不對，眼前這人的舉手投足和他的言兒截然不同。

    雖然自己女兒沒有眼前這人端莊大方，沒有她氣質出衆，但也是他捧在手心的嬌嬌兒。

    “我不是您的女兒，這是事實，但是這具身體是你女兒，也是事實。”

    借屍還魂？連景腦海中浮現這麼個念頭。

    鎮國將軍一驚，腦海中已經出現了這麼個想法，急聲問道，“你佔據了我女兒的身體？你是妖孽？”

    顏言拉上衣服，“我的確用的是你女兒的身體，但我不是妖孽，將軍可還記得我說過了，我是給你女兒復仇的。”

    “本將軍憑什麼相信你？或許就是你使了妖術才佔據了我女兒的身體！”他越想越氣，要不是進宮的時候取了佩劍，他真的想一劍殺了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