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恆拽緊拳頭，身體控制不住的顫抖，他自己都不知道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剋制住衝進京城的衝動。

    他的父親是因他而死，畢竟如果把他抓回去，全家都能活，可是父親把全部的希望和野心都押在了他的身上。

    他會成功的！

    程恆死死的盯著桌子上的信，冷冷的說：“準備筆墨。”

    屬下立即拿出東西擺放好，程恆沒有立即動手，而是等了許久，等到他心情稍稍平復下來才提筆開始寫。

    他寫了兩份，一份交給黑衣人說：“你按照這上面的吩咐去傳播謠言。”

    “至於你，這封信快馬加鞭送到鎮國將軍手上，一定要交到鎮國將軍手上！”

    手下齊齊應下，他又說：“我會在去清琉國的邊境等你們，但是我只會等你們十天。”

    “是！”

    他們明白，十天一過就說明他們已經沒了，的確沒必要再繼續等下去，主子已經是仁至義盡。

    程恆再次盯著桌子上的信，他深吸一口氣，然後將信紙放在燭火上燃燒殆盡。

    總有一天，他會讓連景為今日行為付出代價！還有顏言，如果她還活著，一定要她親手殺了連景，跪下來求他！

    *

    此刻攬春宮。

    連景從保和殿出來便直奔攬春宮，進來之後就告訴顏言一個好訊息。

    “你說的水泥已經研製成功了，還有火器，也都已經做了出來，去工部看看嗎？”連景彎腰對顏言說。

    “速度這麼快？”顏言有些驚訝，她忙說：“好，去看看。說不準回頭還能用到對付程恆上。”

    “走。”連景主動牽著她的手，兩個人出了攬春宮。

    路上顏言發覺宮人悄悄議論著什麼，她問道：“最近宮中出了什麼事兒嗎？”

    高總管笑眯眯的回答，“喜事兒呢。”

    剛剛開了個口就被陛下瞪了一眼，他立即閉嘴。

    “朕就是覺得宮中的那幾個妃子礙眼，便打發她們出宮了。”連景解釋道，他嘴角輕輕翹起，期待顏言對他的誇獎，或者說激動的時候再親他一下。

    果不其然，身邊的女孩高興的說：“真的嗎？陛下也太好了吧！”

    還沒等來親吻，身邊女孩的口氣就直接轉彎，“可是，陛下可有為那些妃子想好退路？她們曾經是宮妃，這被遣散出宮還能被孃家接待嗎？”

    不是顏言聖母，她是真覺得沒必要把自己的喜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那些女孩中大部分都是無辜的。

    她們並非主動進宮，只是被父母送進宮中，或許……成爲了工具。

    “朕讓高明給了她們錢財，同時也讓他寫了手書，由朕蓋印。這樣的手書他們母族會忌憚幾分，不會太過為難她們。”

    他目光溫柔的看著身邊的女孩，如果不是爲了她，自己根本不會考慮這麼多。

    一群無關緊要的人，死了便死了。

    她那樣善良，權當是爲了她行善積德吧。

    “如此也好。那淑妃呢？她也出宮了？”

    “嗯，出宮了。”

    顏言在想，張艾和程恆到底有沒有滾床單，如果滾了，這出宮還能嫁人嗎？孃家人怎麼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