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姨娘又怎麼忍心看自己的女兒落淚，急忙拍著她的背安撫，“咱們現在的日子都已經是偷來的了，你若是乖一點，便乖巧一些，好生討將軍歡心，這纔是緊要的，其他的都和你無關。”

    她柔聲細語，“乖女兒，你聽孃的，沒錯的……”

    話未說完，就見顏妝滿目不解的朝自己看過來，“娘為什麼這麼說？我與顏言都是父親的孩子，都是將軍府的小姐，又有什麼偷不偷來的！”

    她說完這話之後看到趙姨娘一怔，隨後心虛的低下了頭，掩飾性的用帕子擦了擦眼角，顏妝心中頓時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顏妝忙去門口關了門窗，幾步回到趙姨娘身邊，壓低聲音，“娘，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和我說，你剛剛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趙姨娘哪敢和顏妝說自己當初還未遇到顏父時的事情，現在被顏妝如此質問，頓時目光躲閃，遮遮掩掩，不願多說。

    顏妝看她這幅樣子，更確定這裏面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語氣也沉了下來，“母親，你告訴我讓我討好父親，但自從我記事起，父親便一日都沒來過你房裏，在我出生前到底是發生了什麼？纔會讓父親如此厭惡你？”

    說著，她擦了擦眼角的淚，“你若不和我說，我又如何知道，父親為何也不喜歡我。”

    看到自己親生女兒如此，趙姨娘一顆心也鬆動了許多，支支吾吾，幾番確認窗外確實無人，才壓低聲音，道，“你……我……”

    她咬咬牙，道，“若不是我今日說漏了嘴，這事我是準備帶到墓中的。”

    趙姨娘深吸一口氣，緩緩道，“你知道我是你父親出征在外時帶回來的農家女吧？”

    顏妝自然知曉，也正是因為如此，她纔不願在他人面前提及趙姨娘的身份，不願意讓人知道，自己的生母乃是上不得檯面的農家女。

    她點點頭，不解道，“確實知曉，莫非是父親不喜你農家女出身，所以纔會對我也頗有不喜？”

    顏妝細細思索了一下，“不對啊，明明父親與夫人也出身與農家，後來隨聖上起兵造反，纔有瞭如此尊位，莫不是父親忘本了不成？”

    嘴上這麼說，顏妝心中卻在想要怎麼靠著這來博得顏父的歡心。

    “這話可是不許說的！”趙姨娘被嚇得肝顫，急忙又看看四周，嗔怪的看著她，“小心隔牆有耳，若是被丫鬟下人聽見了，告到夫人那裏去，少不了你一頓板子吃！”

    “這裏又沒有外人，娘慌什麼！”顏妝不耐的翻了個白眼，“娘還沒說父親到底為何不喜歡你呢。”

    趙姨娘拿著手帕，擦著眼角的手一頓，接著靠近顏妝，聲音輕的一陣風便能吹散，顫顫道，“我……我在遇到將軍前，便有了身孕……”

    顏妝猛地瞪大眼睛，滿眼慌亂的看著趙姨娘。

    趙姨娘知道她內心所想，閉上眼睛點了點頭，“那時我腹中的孩子便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