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漪回到臥房床上。

    向系統感慨：“我還是太有道德了。”

    系統：？

    系統：？？？

    你說什麼。

    你太有道德？

    系統懷疑自己聽錯了。

    花漪問系統：“你覺得，我跟厲寒誰有道德？”

    當然是厲寒！

    系統默默道。

    花漪輕笑：“我要厲寒做我的狗，屈辱他虐待他，全都是因為他曾經這般對待過原主，我不過是以眼還眼以牙還牙而已。”

    系統一愣。

    “可厲寒呢，”花漪冷嗤，“還有之前那些世界的男主們呢，女主們皆跟他們無怨無仇，還把真心捧到他們面前，他們不珍惜也就算了，還毫無理由傷害折磨女主。”

    再次問系統：“我跟厲寒，不，應該跟這些男主們，誰更有道德？”

    系統啞聲。

    經花漪這麼一說，好像，大概，貌似，是花漪更有道德一些。

    花漪反省自己：“我的道德還是太高了，從現在開始，要多跟厲寒學學，不再只以眼還眼以牙還牙，還要毫無緣由地壞。”

    系統下意識點頭，花漪說得對。

    下一秒系統僵住。

    ！！！

    怎麼被花漪牽著鼻子走了？！

    篤篤篤。

    房門被敲響。

    褚雲推開門，他指指靠牆的櫃子：“我來拿被子。”

    這裏只有一間臥房，但櫃子裡還有一場被子。

    褚雲拿到被子——

    “你是不是覺得，”身後花漪問，“我很壞？”

    褚雲頓住。

    花漪輕聲：“厲寒明明是個人，我卻把他當狗，還將我的剩飯給他吃，”垂下腦袋，“我感覺自己是個壞人。”

    褚雲放下被子回頭。

    “你不壞，”他走到花漪面前，“你一點都不壞。”

    花漪呼吸微滯，片刻後抬頭。

    眼睛泛着晶瑩的水光。

    “我，”她抓住褚雲手，“我不是故意要做壞人的。”

    很委屈：“是厲寒先對我……要不是我覺醒了異能，我現在說不定就死了。”

    搖頭，眼神驚恐：“我不會死，厲寒不會要我輕易死去，可，”她面色慘白，渾身發抖，“我會生不如死——”

    褚雲擁花漪入懷：“沒事了。”

    他輕拍花漪繃緊的後背，柔聲安撫：“你現在已經安全了，誰都不能傷害你。”

    花漪靜默良久，仰起臉。

    眼淚汪汪：“真的？”

    褚雲彎唇：“真的。”

    花漪放鬆了下來：“對，我已經安全了。”

    她抬起手。

    指尖泛起一抹綠意，頃刻間抽長成為藤蔓。

    藤蔓頂端開出一朵鮮紅的花。

    花苞綻開，露出兩排鋒利的牙齒。

    兇殘食人花。

    “我現在有了異能，”花漪要誇獎，“藤蔓能纏縛敵人，這花能一口咬掉一個敵人的腦袋！”

    兇殘食人花幾乎挨着褚雲臉。

    褚雲神色如常，笑著誇花漪：“真厲害。”

    花漪得意：“我也覺得自己厲害。”

    忽然想起什麼，扯住褚雲衣袖。

    晃一下，再晃一下。

    “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花漪弱小無助。

    褚雲微怔。

    花漪懇求：“只一個小忙，你很輕鬆就能辦到。”

    褚雲默了默：“什麼忙？”

    花漪展顏一笑：“幫我暖床。”

    褚雲：？

    褚雲：？？？

    “幫你……暖床？”

    花漪點一下腦袋。

    褚雲哽住。

    “我體寒，”花漪可憐兮兮，“現在天冷，被子裡好涼，我暖不熱被窩。”

    甜糯糯：“幫我暖下床，好不好？”

    褚雲能說不好嗎。

    不能。

    敢說不好，花漪怕是能直接哭出來。

    所以——

    褚雲脫掉外套跟鞋子躺進了被子。

    而花漪坐在床邊，眼睛亮閃閃看著他。

    褚雲被子下的手收緊。

    不對勁。

    很不對勁。

    “你想，”他找話題，“你想去哪個基地？”

    有南北兩大基地，褚雲分析：“北部基地是首都，軍事力量會較強，不過馬上冬天，北部基地會越來越冷，南部基地軍事力量會弱一些，但它在南方，會相對暖和一些。”

    詢問花漪意見：“你想去哪一個？”

    花漪：“去南部。”

    北部基地的確軍事強，若去北部很極大地保障安全。

    可花漪是要搞事的。

    不搞事，怎麼提升女主完美值？

    想要搞事，就要去一個相對寬鬆的地方。

    方便花漪以武力服人。

    原劇情裡，厲寒跟原主也是去的南部。

    “已經暖了。”褚雲起身下床，“你可以上來睡了。”

    他抱著櫃子裡的被子裡去。

    走到門口時聽身後花漪問：“你只預知到了我們相遇？”

    褚雲頓住。

    花漪笑道：“有沒有預知到，我跟你相遇之後會發生些什麼？”

    “……沒有。”褚雲開門離去。

    牆角角落裏厲寒見褚雲出來，冷笑——

    藤蔓勒住厲寒嘴巴。

    厲寒一秒變啞巴。

    褚雲淡淡瞥了一眼厲寒，轉身去到花漪隔壁房間。

    斯理慢條鋪好床。

    然後起身走出房間。

    厲寒聽到褚雲的腳步聲，扭臉，直直撞進褚雲漆黑的眸。

    噠，噠，噠。

    褚雲款步走到厲寒面前。

    纏繞厲寒的藤蔓呼呼大睡。

    食人花合攏了花苞，沉醉在夢鄉里。

    可厲寒對此渾然不覺。

    他怒視褚雲：“幹嘛？！”

    褚雲不語。

    厲寒只覺拳頭打到棉花上，憋悶不已。

    “……花漪就是個女魔頭，”厲寒善心大發，勸說褚雲，“你要是不想落到我這個地步，就趁早找機會逃跑——”

    褚雲不解：“為什麼要惹她生氣？”

    厲寒愣怔，欲開口，身體卻襲來劇痛。

    似有千千萬萬根針在扎厲寒。

    他低頭。

    一縷縷黑氣正蛇般順著他的毛孔往他身體裡鑽。

    “她喜歡你做他的狗，”褚雲平靜，“你就乖乖聽話，做她的狗就好了。”

    黑氣鑽進厲寒肺腑、心臟、大腦。

    在厲寒體內遊走。

    疼。

    好疼。

    褚雲掐住厲寒脖子。

    被迫厲寒抬起頭看自己。

    褚雲溫柔：“為什麼調皮搗蛋，惹她生氣？”

    想起花漪眼裏的淚光，褚雲皺起眉：“不喜歡。”不喜歡看見花漪眼裏有淚光。

    喜歡花漪笑。

    “你，”厲寒面色青紫，喘不上氣，“你——”

    黑氣穿針引線般縫住厲寒嘴巴。

    “噓，”褚雲低聲，“別吵到她。”

    他挽起自己袖子，靦腆一笑：“我來教你，如何做一條好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