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十一道：“出事了。”

    封厭沉下臉：“進。”

    十一推門進來，看到封厭身邊的花漪，腳步一頓，他遲疑：“主子……”

    封厭冷聲命令：“說。”

    十一微怔，垂下首：“帝都各處出現花漪是狐妖的訊息，並且，”一咬牙，飛快道，“說不管是誰，只要還有氣，吃掉花漪的……內丹，就能傷痛全消，且長命百歲。”

    封厭暴怒，要十一立刻去抓太傅還有易止。

    “漪漪不怕，”封厭緊緊摟住花漪，“我在。”

    花漪不怕。

    不僅不怕，還很開心。

    因為剛剛女主完美值升到了100。

    花漪始料未及，可……完全正常。

    人都怕死，現在知道有一個藥，哪怕你一隻腳已經進了鬼門關，只要吃下那個藥就會活。

    那你肯定會非常喜歡那個藥。

    甚至會愛上那個藥。

    而花漪作為那個藥，完美值升到100完全正常。

    很快，太傅與易止就被抓了來。

    “沒錯！”太傅獰笑，“就是我散佈的訊息！”他怒視花漪，“你一隻狐狸，我想弄死你易如反掌——”

    封厭一腳踹向太傅心口。

    太傅面色陡然煞白，重重倒到地上。

    封厭腳踩住太傅臉：“不過就是給陛下當過兩天夫子，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太傅掙扎：“我乃帝師！你敢對我不敬——”

    “聖旨到。”陛下身邊最受寵的大太監到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花漪預知蜀地洪災，拯救數十萬百姓性命……今特封花漪為天女。”

    大太監唸完聖旨，面上堆滿笑呵呵的笑，上前兩步，將聖旨遞給花漪手邊：

    “天女，請接旨。”

    “謝陛下。”花漪笑著接過聖旨。

    “不可能！”地上太傅詐屍，“這不可能，她是妖物，應人人得而誅之，怎麼可能是天女？！”

    大太監瞥一眼太傅，朝封厭拱手作揖：“都督大人，陛下說了，太傅妖言惑眾，破壞天女清譽，該怎麼處置，您說了算。”

    封厭勾唇：“謹遵陛下旨意。”

    “……我要見陛下！”太傅霍地彈起，踉蹌著腳步往外衝，“我是陛下的夫子唔……”

    十一捂住太傅嘴將人拖下去。

    封厭與花漪送別大太監。

    易止看著花漪與封厭始終交握的手，心臟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曾經與花漪牽手的人是他。

    可現在，站在花漪身邊的那人是封厭。

    預知蜀地洪災，拯救數十萬百姓的生命，易止目光緊緊黏住花漪，原來，花漪不是妖，花漪是天女。

    那……這一切是不是對他的考驗呢。

    如果當初他在知道花漪真身是狐狸時，沒有驚慌失措，恐怖害怕，而是堅定地站在花漪這邊。

    拼盡全力保護花漪。

    那現在他依舊會是新科狀元，而花漪會是天女，他們會牽著彼此的手，男才女郎，天作之合。

    “升了！”系統激動，“好感值升了，升到96……99了！”

    加油！

    再升1點，就能100了！

    系統上躥下跳，為易止吶喊。

    可——

    停住了。

    停在99不動彈了。

    系統：？

    系統：！

    系統抓狂。

    可再抓狂也沒用。

    易止鼻子酸澀，他眨一下眼，顫抖著聲音喚：“漪漪。”

    花漪視若無睹，偎進封厭懷裏：“站的時間有點久，腳軟，抱我去房間。”

    封厭愉悅一笑，攔腰抱起花漪：“我們回房間。”

    易止心口猛窒，像是被人扇了兩個耳光，面頰火辣辣的疼。

    他看著花漪與封厭離去的背影，咬了咬牙大聲道：“如果我一直站在你身邊，結果會不會跟現在不一樣——”

    “沒有如果，”花漪淡漠，“事實就是你拋棄了你。”

    易止萬箭穿心。

    可同時——

    為什麼全都怪我。

    你如果早些告訴我，你真身是狐狸，我就會……慢慢接受，不會感到害怕。

    更不會接過太傅遞來的那瓶藥。

    明明，你也有錯。

    花漪不知道易止心中所想，如果知道，絕對手起巴掌落，要易止真的被扇耳光。

    “漪漪，”封厭抱著花漪回到臥房，臉埋進花漪頸窩，莫名其妙道，“幸好。”

    花漪：？

    “什麼幸好？”

    封厭抱緊花漪：“幸好我們已經籌備婚禮，十日後就會成親，不然，”親一下花漪唇，“皇帝真的有可能封你為聖女。”

    花漪被逗笑：“擔心我成為聖女後，不能沾染情愛？”

    封厭默了默，開口：“你若真成了聖女，那也沒關係，我只需每晚翻一下窗戶。”

    一本正經吐出虎狼之詞：“再爬上你的床。”

    花漪再也忍不住，爆笑出聲。

    “都督大人權勢滔天，”她戲謔，“無所不能，夜裏卻偷摸著翻窗爬我床，要是被人知道，怕是要笑掉大牙。”

    封厭哼一聲：“他們想笑就笑，”抱緊花漪，“我只要你。”

    忽然想起什麼，沉下目光：“雖然皇帝封你為天女，可太傅散佈的那些謠言——”

    花漪搖頭：“那並不是謠言。”

    封厭愣住。

    花漪壓低聲音，對封厭說悄悄話：“我的內丹確實能救人命——”

    封厭捂住花漪嘴。

    花漪眨巴眼，很無辜。

    “……我會處理好。”封厭啞聲道。

    他坐起身，扯過床裡側的被子蓋到花漪身上：“睡吧。”

    花漪目送封厭離去。

    她問系統：“你覺得，封厭會如何處理？”

    系統想了想：“殺人？”

    花漪笑了一笑，閉上眼。

    沒辦法處理，或者說，處理不了。

    花漪是唐僧肉的訊息已經傳了出去，即使皇帝封她為天女，用處也不大，而封厭再兇殘嗜血，也只能震懾一部分人。

    對於那些快要死去的人來說，花漪有致命的吸引力。

    左右都是死，不如搏一把，說不定能從封厭手裏搶到花漪，只要吃掉花漪的內丹，他們就能活。

    沒有人想死，都想活。

    所以封厭幾乎是在與全世界為敵。

    封厭是很強，可如果全世界的人都覬覦花漪的內丹，他是否還能護住花漪？

    很難。

    地獄級別的難。

    不過封厭說他會處理好。

    “希望，”花漪喃喃，“你能給我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