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秒封厭呼吸驟滯，某處被花漪碰到。

    封厭重重滾動喉嚨吞一口口水。

    片刻後往後退。

    “你去哪兒？”花漪追上來，“別走。”

    封厭定定看著花漪，驀地輕笑：“好，我不走。”

    封厭不走了，可他開始禽/獸了。

    花漪掙扎。

    花漪反抗。

    花漪破口大罵。

    可都無濟於事，封厭繼續禽/獸。

    臨近中午，花漪下了床。

    更準確點說，是被封厭抱著下了床。

    花漪想罵封厭。

    可嗓子疼。

    花漪想揍封厭。

    可渾身軟綿綿，沒有一絲力氣。

    花漪：“……”

    花漪放棄。

    封厭幫花漪清洗身體，動作溫柔仔細，彷彿花漪是易碎的花瓶。

    花漪：“…………”

    她現在比易碎的花瓶強不了多少。

    “漪漪抬一下手，”封厭哄三歲小孩般道，“我幫你擦乾身體。”

    花漪莫得感情抬起手。

    任由封厭擦拭自己身體。

    “寶寶，”封厭抱花漪回到床上，“對不起。”

    花漪眼刀嗖嗖射向封厭。

    奈何封厭刀槍不入。

    花漪面無表情。

    好氣。

    好氣好氣。

    想爆錘封厭。

    封厭任花漪死亡凝視自己，他幫花漪穿好衣服，笑著道：“快中午了，我抱你去吃飯——”

    花漪炮彈般重重撞進封厭懷裏。

    一口咬住封厭脖子。

    超級兇。

    封厭低低笑了一聲，然後攔腰抱起花漪。

    花漪身體忽然一輕，條件反射摟住封厭脖子。

    “漪漪別鬆，”封厭笑說，“繼續咬，我不疼。”

    花漪：“……”

    花漪扎進封厭脖子：“這不公平！”

    封厭勾唇：“哪裏不公平？”

    花漪委屈：“明明我纔是狐妖！”

    封厭微怔，忍俊不禁：“因為我沒有腎虛？”

    花漪一哽。

    “我確實應該腎虛，”封厭一本正經道，“這說明漪漪你道行不夠，還需要再練練。”

    花漪：“……閉嘴！”她陰森森道，“再惹我一下，我就要你抱著狐狸睡半年！”

    封厭呼吸驟滯。

    雖然狐狸也是花漪，可——

    他拒絕。

    抱著花漪原形睡一晚上都是噩夢，若睡上半年，不，他感覺自己撐不到半年。

    所以——

    “漪漪來，你最愛吃的排骨。”

    “奶白色的魚湯，特別滋補，張嘴，啊。”

    “蔥爆牛肉，特別好吃，你嚐嚐。”

    瘋狂討好花漪。

    花漪高貴冷豔，同時照盤全收。

    整個拿捏住封厭。

    “飽了。”花漪摟住封厭脖子，“抱我去書房。”

    使喚封厭上癮。

    “好，”封厭甘願被花漪使喚，“我們去書房。”

    兩人去到書房。

    “漪漪先坐。”封厭將花漪放進椅子，然後化作小廝為花漪鋪紙研磨。

    宛如二十四孝好男友。

    花漪看著忙前忙後的封厭，頓時靈光乍現，第二期報紙的頭版頭條有了。

    花漪下筆如有神，不到半個小時，就大功告成。

    “收工！”花漪放下毛筆。

    封厭湊過來。

    主角權臣，兇殘嗜血、殺人如麻，然而一回到家面對自己妻子，立刻撒嬌黏人、作天作地，還動不動就眼淚汪汪小哭包。

    封厭：“……”

    封厭控訴：“我不作，我也不是小哭包。”

    花漪斜封厭一眼：“我說這人是你了？”

    封厭卡殼。

    “知道這是什麼嗎？”花漪莫名其妙問。

    封厭一頭霧水。

    花漪指指紙上自己寫的權臣：“對外兇殘嗜血，對內卻黏人小哭包，這叫反差萌。”

    封厭：？？？

    聽不懂。

    不過——

    “你很喜歡反差萌？”他試探。

    花漪不假思索：“當然，”她拍封厭肩膀，“你如果能黏人小哭包，我肯定更喜歡你。”

    封厭靜默片刻，點頭：“懂了。”

    他簡單粗暴道：“你想弄哭我。”

    花漪一愣，見封厭稱讚：“沒想到，漪漪你想這樣玩。”

    花漪：“……”反駁，“我沒有。”

    封厭驚訝：“不想麼，”他自言自語般道，“我本來想著，今天晚上要你弄哭我的。”

    看一眼花漪，微笑：“既然你不想，那就算了。”

    花漪：“…………”

    她想的。

    現在說想還來得及嗎。

    忽然聽封厭道：“我有一個問題。”

    花漪：？

    “什麼問題？”

    封厭斯理慢條：“你的筆名是吾都要，”盯住花漪，“你都要什麼？”

    都要東西？

    還是人？

    如果是人，都要什麼人？

    花漪笑一聲：“想知道我都要什麼？”

    封厭心微微收緊，面上仍不顯分毫，他笑問：“不方便回答？”

    花漪搖頭：“方便回答。”

    她傾身貼近封厭：“我都要你。”

    封厭心跳一滯。

    “我覺得，”花漪笑盈盈道，“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我都還會遇到你。”

    她吻一下封厭唇：“也許下輩子，你的容貌會變，性格也會變，甚至會變得跟這一世的你截然不同，可如果命運讓我們再次遇到，我還要你。”

    怦！

    怦怦怦！

    封厭心臟狂跳，他失聲：“漪漪你……”

    花漪雙手環住封厭脖子，額頭抵上封厭額頭，鼻息相貼，呼吸交纏：“這一世，下一世，每生每世，我都要你。”

    封厭被KO。

    他忽然將臉埋進花漪頸窩。

    不要花漪看到自己眼睛。

    因為他眼眶發熱，如花漪紙上所寫的那些，很快就要眼淚汪汪小哭包。

    太丟人。

    不能被花漪看到。

    “你，”他咬一口花漪脖子，“你故意的。”

    花漪輕笑：“我故意什麼？”

    封厭深吸一口氣，儘可能平靜下來：“……故意說撩人的情話，故意要我心動，要我淪陷。”

    花漪迷茫：“你現在才淪陷嗎？”

    封厭微怔。

    下一秒聽花漪笑：“我以為，你在第一次見我時，就已經淪陷了。”

    封厭靜了靜，嘆息：“我輸了。”

    他抬頭：“一敗塗地。”

    花漪同樣嘆息：“我也輸了。”聳肩，很無奈，“同樣一敗塗地。”

    兩人對視片刻，齊齊笑出聲。

    “雙輸，”封厭擁花漪入懷，“也就是雙贏。”

    吻花漪面頰：“漪漪，我們也都是贏家。”

    花漪贊同：“的確，都是贏家——”

    篤篤篤！篤篤篤！

    急促的敲門聲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