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漪跟著他時，差點死去，花漪現在跟了封厭——

    “易大人，”封厭笑問，“你一直盯著我的狐狸，眼睛是不想要了？”

    易止一怔。

    目光從花漪身上移開，投向封厭。

    對上封厭冰冷森然的眸。

    封厭淺笑：“你若不想要，我可以幫個忙，把你眼睛挖了。”

    易止脫口而出：“漪漪曾經是我的。”

    他攥緊拳頭：“我跟漪漪互定終生——”

    封厭打斷：“易大人想不想知道，我見到漪漪時，她是何模樣？”

    易止呼吸驟止，漲紅臉。

    羞愧難當。

    封厭嗤笑：“曾經是你的，那說明現在已經不再是你的——”

    “喂，”花漪莫得感情開口，“你們是不是當我不存在？”

    易止狠狠顫了一下，雖知道花漪是狐妖，可冷不丁聽到一隻狐狸會說話，還是會忍不住害怕。

    “封厭，”花漪爪爪拍封厭臉，“我雖然是一隻狐狸，但並不想找個主人，所以不要總說我是你的。”

    頓了一頓，甜甜笑：“你可以換種說法，比如，你說你是我的。”

    封厭微微一笑。

    花漪笑得很甜，可——

    “不要我當你主人，”他點花漪小鼻子，“可你卻想當我主人，這莫非就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花漪搖頭：“纔不是，”她抬高下巴，高貴冷豔，“我身為狐妖大人，挑選人類奴僕的標準可是很高的。”

    上下打量封厭一番：“就算是你，也只是勉強及格。”

    封厭挑眉：“勉強及格？”

    花漪點頭：“對，所以你不要驕傲，要努力提升自己唔……”

    封厭捏住花漪嘴：“若你之後遇到分比我高的，是不是就丟掉我，奔向那個分比我高的野男人了？”

    “不會！”花漪爪爪扒拉掉封厭手，“我很專一的！”

    她笑：“既挑中了你，就不會再改變。”

    忽然想起什麼，扭臉去看易止，對封厭道：“除非，你變得跟他一樣狼心狗肺。”

    易止先是被忽視，吃了花漪與霍朝的狗糧，接著猝不及防挨花漪罵。

    他劇烈喘氣，想掉頭離去，可——

    “都督大人，”易止深吸一口氣，抬手作揖，“我想知道，我哪裏得罪了你？”

    微頓，詢問：“是因為漪漪嗎？”

    封厭嗤笑：“我若回答是，你回去後是否就要跟你的太傅岳丈商量一番，將花漪是狐妖一事昭告全天下？”

    易止面色一僵。

    很明顯，封厭猜得很對。

    “易止，”封厭嘲諷，“你以為，我想不到這些？”

    易止靜默良久，抬頭看花漪：“你應該立刻離去。”

    封厭摟花漪的手猛然一緊。

    花漪爪爪扒拉封厭手，示意封厭輕一點，她朝易止淺淺彎唇：“我為何要立刻離去？因為你與太傅要對付我？”

    易止真誠：“你終究是妖，雖已修成了人形，可，”他笑，“我們人類有一句話，非我族類，其心必誅——”

    “易止！”封厭厲喝。

    易止笑一聲：“都督大人，你是權勢滔天，可你上面還有陛下，你再大能大得過陛下？”

    他面上笑容消失，冷冷道：“只需在京都隨便放一把火，再將這火歸為滅國之兆，將其跟花漪聯絡到一起，到時陛下下令要殺她，你能護住？”

    封厭陰沉下臉：“十一。”

    十一鬼魅般現身，提溜小雞仔般揪住易止衣領往外走，眨眼間消失沒影。

    書房裏恢復安靜。

    封厭抱緊花漪。

    花漪開口：“其實易止說得對。”

    封厭一怔。

    聽花漪繼續道：“我終究是妖，不管是誰，想對付我都輕而易舉，到時候，你可以護我一次兩次，但不可能每次都護住——”

    “我可以。”封厭一字一頓，“一次，兩次，每次，我都可以護住你。”

    花漪靜默兩秒，驀地笑出聲：“我喜歡聽。”

    喜歡聽你說，你可以護住我。

    “我有個主意。”花漪爪爪搭上封厭肩膀。

    她笑道：“與其被動防禦，不如選擇進攻，”貼近，鼻尖輕觸封厭鼻子，“我是狐妖是事實。”

    可——

    “我也可以是狐仙。”花漪狡黠。

    封厭點頭：“我正有此意，”他抱花漪入懷，臉埋進花漪脖子雪白蓬鬆的毛髮裡，“我已做了準備，待到午夜時分，陛下寢殿上方的天空就會出現五彩祥雲，到時欽天監就會說有狐仙來到人間，渡眾生苦難。”

    花漪：“……”

    花漪鼓掌：“我會編，你比我還會編，優秀，很優秀。”

    封厭面頰泛起淺紅。

    被誇了，有點害羞。

    “嗯？”花漪睜大眼睛，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你這是臉紅了？”

    封厭：“……”

    封厭否認：“沒有。”

    花漪湊近：“怎麼沒有？你明明就臉紅——”

    封厭一把抱起花漪：“明天早上陛下肯定會召見你，所以我們早些睡。”

    這話題轉的，很生硬。

    花漪卻不嫌棄，甚至覺得很可愛。

    她問系統：“這是為什麼？”

    系統翻白眼：“還能為什麼，當然是因為情人眼裏出西施了。”呸，你們這對狗男女！

    花漪勾唇。

    很滿意系統的回答。

    “對了，”她問，“剛剛易止對我的好感值升了多少？”

    系統：？

    系統：！

    系統震驚：“你怎麼知道好感值升了？！”

    花漪笑眯眯：“因為你跟你上司選定的男主們除了渣之外，還都很賤。”

    系統：“……”

    來人！

    有沒有人！

    誰能幫他暴揍花漪一頓？！

    它出錢！出很多很多錢！

    可沒人來。

    系統擦乾眼淚，機械音：“男主好感值升到了80。”

    花漪滿意：“不錯——”

    “漪漪，”封厭幽幽道，“你在出神。”

    花漪被拽回現實，見自己已經到了床上，哦不，嚴格來說她在封厭懷裏，封厭在床上。

    封厭凝住花漪：“為什麼走神？因為剛剛見了易止，想起了他曾經對你的好——”

    花漪爪爪摁住封厭嘴。

    “沒想易止，”她道，“我在想你。”

    封厭不太信：“想我什麼？”

    花漪微微一笑：“在想，要不要跟你分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