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鬼。”

    花漪道：“你是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披了張皮扮作人。”

    蔣昭嘶吼：“花漪你——”

    肚子裡的小蛇啃一口腸子，蔣昭面色陡然煞白，跌到地上慘叫。

    “花、花漪，”蔣昭充血的眼睛直勾勾擷住花漪，“你恨我可以，但我父母，還是我的族人是無辜的！”

    他視線轉向燕空，怨毒嗜血：“屠戮我蔣氏一族的人本能早就死去，可卻被你救了！”

    蔣昭恨恨：“若不是你，我父母，我的族人，就不會死去！”

    燕空搖頭：“鬼話連篇。”

    蔣昭冷笑一聲，視線回到花漪：“我父母待你不錯，可他間接殺死了我父母，是我跟你不共戴天的仇人，你現在卻跟他在一起。

    花漪，你對得起我父母的養育之恩嗎？！”

    花漪嗤笑：“養育之恩？你父母給我下蠱，要我做你的傀儡，我不刨了他們的墳已是網開一面。”

    嘲諷：“蔣昭，你演得不累嗎？”

    蔣昭震驚：“你怎會……”知道？！

    不！不可能！

    “漪漪，”蔣昭深情，“你不要聽燕空的一面之詞，他是在騙你……”

    咔噠。

    花漪用鑰匙開啟牢門。

    蔣昭微微一愣，唰地亮起眼睛：“我就知道，你不忍心——”

    唰！

    劍光劃過。

    花漪長劍刺入蔣昭肩膀釘進地裏，蔣昭頓時如糖葫蘆般被串在劍上。

    鮮血飆射，蔣昭面色蒼白如紙，難以置信：“漪漪，你對我動手？”

    花漪：“……”

    花漪反胃，想吐。

    我可以放你血，吸食你天賦功力，催動蠱蟲要你生不如死，但你不能對我動手。

    這雙標可以。

    “蔣昭，”花漪蹲下身，“你怎麼這麼大臉呢。”

    莫非因為你是男主，所以你才這麼大臉？

    蔣昭眼裏含淚，悲傷痛苦：“漪漪，我是做錯了事，可我們青梅竹馬——”

    花漪點住蔣昭啞穴。

    “不行，”花漪無奈，“再聽你說話，我怕自己吐出來。”

    蔣昭眼角滑下淚水。

    惹人心疼。

    花漪拿刀的動作頓住，朝蔣昭道：“雖然你對不起我，但你喜歡我，對嗎？”

    蔣昭張嘴，說不出話。

    被點了啞穴。

    他忙點頭。

    花漪笑問：“有多喜歡我？”

    蔣昭重重點頭，雖說不出話，但還是一遍遍說我喜歡你，我愛你，你就是我的唯一。

    若不是兩條胳膊被卸，怕是要掏出自己的心給花漪看。

    花漪把玩手裏的尖刀，心裏問系統：“男主好感值現在多少？”

    系統有氣無力：“20。”

    花漪笑了。

    被蔣昭給逗笑的。

    好感值只有20，卻一副我愛你如生命的痴狂模樣。

    真是——

    “太感動了，”花漪笑出眼淚，“我感動得都快哭了。”

    蔣昭心中一喜，可下一秒胸口噗嗤一聲。

    尖刀沒入其中。

    再差一點，就刺穿蔣昭心臟。

    蔣昭兩眼一黑，直接昏死過去。

    可沒昏多久，就被迫醒來。

    一睜眼，就看到花漪拿著一條蜈蚣往他嘴裏放。

    蔣昭：！！！

    蔣昭劇烈掙扎，卻是徒勞。

    “放心，”花漪溫柔道，“我不會殺死你。”

    她笑彎眼睛，甜甜笑：“你剛纔說你喜歡我，現在，我讓這句話變真。”

    蔣昭看著花漪的笑，心生驚恐，毛骨悚然。

    他想逃。

    可逃不掉。

    於是他向花漪求饒。

    痛哭流涕，要花漪放自己一馬。

    “你曾用蠱蟲控制我，”花漪笑眯眯道，“現在換我用蠱蟲控制你。”

    皺眉：“不能單純地算蠱蟲，還有傀儡術。”

    她不好意思地道：“好久以前看的書，具體內容記不太清了，只記得如果成功，你就能成為我的傀奴。”

    蔣昭瞳孔驟縮，下一秒見花漪開啟一個盒子。

    一隻癩蛤蟆跳出來。

    蔣昭閉緊嘴。

    “真不乖。”花漪咔嚓一聲卸掉蔣昭下巴，“我不想動粗的，你非逼我。”

    癩蛤蟆呱呱叫著，鑽進蔣昭嘴裏。

    噗嗤！

    花漪拔出穿透蔣昭胸膛的長劍。

    蔣昭癱到地上，肚子裡小蛇、蜘蛛、蜈蚣、癩蛤蟆激烈廝殺，蔣昭痛徹心扉，恨不能立刻死去。

    “你要堅強，”花漪給蔣昭加油，“等明日我再來看你。”

    蔣昭死死釘住花漪，恨不能食其肉喝其血。

    “好感值降到10了。”系統想哭。

    花漪淺笑：“10，蠻多了，沒到0。”

    系統窒息。

    “等傀術成功，”花漪對系統道，“蔣昭就會成為傀奴，那時男主好感值自然會升到100。”

    系統沉默，再沉默，爆發：“傀奴完全沒有人類的思維，退化成野獸，只對主人忠誠，”陰陽怪氣，“好感值自然100。”

    花漪：“那不就得了？”

    系統哽住。

    花漪斯理慢條：“過程不重要，只要最後蔣昭對我好感值100，我就算完成任務，不是嗎？”

    系統：“……”

    從來沒有人這樣提升男主好感值的！

    簡直，簡直荒謬，卻又無懈可擊。

    “見識到了我兇殘的一面，”花漪走出地牢，晃燕空手，“害怕嗎？”

    燕空搖頭“不怕。”

    花漪挑眉：“不怕？”逼近燕空，陰森森道，“萬一你惹我生氣，我一怒之下，將你煉化成儡奴——”

    燕空：“不可能。”

    花漪：“……你這麼自信？”

    燕空笑一聲：“不是自信，是我不會惹你生氣。”

    摟住花漪腰：“我心悅你，只會讓你開心，怎會惹你生氣？”

    花漪：“…………”情話如此撩人，該死地心動。

    “但漪漪，”燕空控訴，“我現在有點不開心。”

    花漪被拽回現實，對上燕空幽怨的眼睛。

    “你問蔣昭喜不喜歡你，”燕空列舉花漪罪行，“還要將他煉成忠心於你的傀奴。”

    委屈：“有我還不夠嗎。”

    戳花漪心口：“你花心。”

    花漪不花心，但被燕空這麼一控訴，好像、大概、也許是有點花心。

    但——

    “我怎麼可能花心？”花漪深情，“我最專一了，不管是過去，還有現在，又或者是將來，我都只有你。”

    燕空不太信：“真的？沒騙我？”

    不待花漪搭話又道：“算了，你可以騙我，但不要被我發現，最好……”騙我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