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漪擰眉：“只是好像？”

    很不滿意：“你不應該是確實對我動了情？”

    燕空有理有據：“我之前一心向佛，從未喜歡上女子，所以無法確認自己是否真的對你動了情。”

    花漪：“……”

    燕空一臉真誠。

    可為什麼花漪覺得，燕空在憋著什麼壞。

    錯覺？

    不。

    一次兩次可能是錯覺，可三次四次，就不再是錯覺。

    答案只能有一個——

    燕空真的在憋壞。

    花漪驀地勾唇，見招拆招：“所以？”

    燕空一本正經：“我需要確認是否真的對你動情。”

    花漪捧場：“如何確認？”

    燕空不語。

    只盯住花漪。

    花漪：？？？

    花漪困惑：“看我做什麼？”

    燕空靜默片刻，開口：“你與蔣昭如何確定的心意？”

    花漪愣住。

    “雖說你與蔣昭兩小無猜，”燕空盯緊花漪，“但從兩小無猜到互相喜歡，總需要一個契機。”

    問花漪：“是蔣昭向你告的白？又或者，”頓了一頓，“你向他告的白？”

    花漪：“……”

    花漪微微一笑：“沒有告白。”

    她高高翹起唇角：“不知道我跟你說過沒有，應該說過吧，我跟他在孃胎裡就訂了親，所以自我有記憶以來，我就知道，他會是我未來的夫君。”

    燕空神色如常，可桌子下的手卻攥成拳頭。

    不生氣。

    更不吃醋。

    “是麼。”燕空風輕雲淡。

    花漪跟蔣昭已經是過去式。

    兩人就算青梅竹馬十多年，也代表不了什麼。

    “不過雖然沒有告白，”花漪笑道，“但我跟他做過很多浪漫的事。”

    燕空一頓，抬眼。

    花漪眉眼彎彎，一副沉浸在與蔣昭的甜蜜時光裡：“我們一起爬山看日出，冬天下雪堆雪人，我喜歡吃糖炒栗子，他就進廚房學——”

    燕空咬牙：“夠了。”

    花漪驚訝：“這就夠了？”她皺眉，“我跟他還有很多——”

    “你記得真清楚。”燕空一字一頓。

    花漪眨巴眼，很無辜：“記得清楚麼，好像是有點，”笑一聲，“你不喜歡聽？”

    燕空：“……沒有。”

    輕描淡寫，卻是嘴硬。

    燕空拿起包子咬一口，生硬地轉移話題：“吃飯。”

    花漪點頭：“吃飯。”

    很乖巧。

    可只乖巧一秒，下一秒——

    “我手痠。”她可憐兮兮。

    燕空微怔，看花漪手：“手痠？為什麼？”

    花漪軟糯糯：“因為要你餵我。”

    燕空：？

    燕空：！

    燕空漲紅臉。

    “蔣昭餵我吃過好多次飯，”花漪回憶，“小的時候我睡懶覺，他就把早飯端到我床邊——”

    “給。”燕空用筷子閃電般夾一個包子送到花漪嘴邊。

    花漪啊嗚咬一大口。

    使喚燕空：“還要喝粥。”

    燕空：“……”

    花漪嘆口氣：“蔣昭餵我喝過好多次粥——”

    燕空用勺子舀一勺粥送到花漪嘴邊。

    花漪看燕空。

    燕空面頰血紅，但聲音依舊鎮定：“喝粥。”

    花漪喝下粥。

    燕空鬆一口氣，卻聽花漪問：“感覺如何？”

    燕空眨眼，沒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透過餵我吃飯，”花漪笑問，“有沒有確定，你對我是真的動了情？”

    怦！

    怦怦怦！

    燕空胸腔裡的心臟瘋狂跳動，面上卻不顯露分毫，他冷靜道：“尚未確定。”

    花漪喃喃：“這樣麼，”用筷子夾起包子送到燕空嘴邊。

    燕空：“……”

    燕空：！！！

    燕空快熱冒煙：“不行！這於理不合——”

    包子塞進燕空嘴裏。

    燕空睜大眼睛，忘記呼吸。

    呆萌本萌。

    “包子這麼大，”花漪忽然起身湊近燕空，“你一口吃不完。”

    燕空猝不及防，條件反射往後退。

    可身後是椅背，退無可退。

    無處可逃。

    只能任由花漪貼過來。

    鼻息相貼，呼吸交纏。

    花漪淺淺笑：“我們兩個人吃。”

    說完咬下燕空嘴外的包子。

    “這包子很好吃，”花漪坐回椅子，“你覺得呢。”

    燕空：“……”

    燕空默默垂首。

    整張臉幾乎埋進碗裡。

    可看不到臉，還能看到耳朵跟脖子。

    耳朵跟脖子燒紅一大片。

    花漪懷疑放個雞蛋上去，能一秒變熟。

    真害羞。

    花漪喜歡。

    想欺負。

    可不能，再欺負下去，燕空說不定直接跳起來跑掉，一個眨眼就跑沒影。

    花漪只能剋制自己，不著急，慢慢來。

    反正人已經在面前了，相信過不了多久，人就會到自己床上。

    到時候，花漪想怎麼欺負，就怎麼欺負。

    燕空就算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他。

    花漪咬一口包子，一臉惡魔笑容。

    偷瞥到花漪惡魔笑容的燕空：“……”

    莫名察覺到了危險。

    燕空加快速度喝粥，咕咚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光，起身朝花漪告辭：“我吃飽了——”

    花漪扯住燕空袖子：“別走了。”

    看一眼身後的床，邀請燕空：“我們一起睡——”

    “不行！”燕空貞潔烈男，“男女授受不親，我們不能——”

    花漪：“不睡一張床，你如何確定對我動了真情？”

    想到什麼，朝燕空笑：“我跟蔣昭沒在一張床上過，你要跟我在嗎？”

    柔聲蠱惑：“放心，我不對你做什麼，只是躺在一張床上，單純地蓋棉被純睡覺。”

    聳肩攤手：“你若不願，我也不可能對你霸王硬上弓，對嗎？”

    燕空下意識答：“對。”

    等等，他搖頭：“不對！”

    朝花漪道一聲阿彌陀佛：“男女有別，我們不能躺在一張床上，”很有原則，“哪怕只是單純的蓋棉被純睡覺，也不行。”

    花漪失望：“不行啊。”

    燕空心一顫，他袖子裡的手不自覺攥緊，忽然見花漪站起來。

    燕空愣怔。

    “不睡一張床，”花漪上前一步抱住燕空，“那就抱一下。”

    燕空身體驟僵。

    “你也要抱我。”花漪拽著燕空手覆到自己後腰，“像這樣抱我。”

    燕空手狠狠抖一下，似被火燙到。

    想抽回手，卻聽花漪陰森森威脅：“你若敢拿掉手，以後都別想再抱我了。”

    燕空心口一窒。

    “要抱。”花漪埋進燕空脖頸窩，“要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