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顧莞表情微愣，慕寒舟繼續道：“你想的沒錯，就是你前夫的公司，你也知道陸氏在咱們帝都的地位，我真是好說歹說她才願意來你們公司的，這件事你可不得謝謝我？”

    顧莞扯了扯嘴角，“那還真的是應該好好謝謝你。”

    柳雲舒之前確實是在陸氏上班，但是職位也就是總經理助理，還夠不到陸墨琛身邊。

    而且，陸墨琛用的一直都是男秘書，除了何安之外，他的其他助理秘書也都是男的。

    “這就對了。”慕寒舟忽然很認真的看著顧莞，“顧莞，你要知道，我是不會做任何害你的事，我們是朋友，對嗎？”

    朋友……

    顧莞有些迷茫，朋友不就應該是坦誠相待的嗎？可她卻覺得慕寒舟有很多事都瞞著她。

    “顧莞，我從第一次給你回信開始，就把你當做是我的朋友了，我現在做的任何事也都是在幫我的好朋友，你可以毫無顧慮地信任我。”慕寒舟知道自己這時候說這些話有些蒼白無力，但這就是他此刻的心情。

    顧莞也遲早會全心全意地信任他的。

    “我當然是信任你的。”顧莞輕輕點頭，“好了，我要繼續看檔案了，垃圾就交給你了。”

    顧莞朝慕寒舟露出一個俏皮的笑。

    慕寒舟也笑了，他覺得，顧莞真的是他人生中一個很意外的存在了。

    意外卻也美好。

    顧莞雖然說沒有全心全意地去信任慕寒舟，但是她對慕寒舟的信任還是比那些顧向平留下來的人多的多。

    在沒日沒夜忙了半個月之後，顧莞總算是把整個公司的流程都熟悉了，也能夠在沒有柳雲舒的幫助下應付公司裡的瑣事了。

    這半個月，顧莞過著兩點一線的生活，除了公司就是公寓，就連姜夢約她她都推辭了很多次。

    慕寒舟也幫了她很多，至少在十一月的前半個月，銷售部的業績就已經有了氣色。

    後半個月，顧莞主要就是著手督促研發部的新品研發，以及倉庫裡那些舊貨的促銷和捐贈。

    李俊鬆和幾個股東看著顧莞上手這麼快，目光也很長遠，他們也算是放心了。

    十一月結束的時候，顧氏也總算是重新走上了正軌。

    十一月底的週末，顧莞好容易出來放鬆放鬆，姜夢卻沒有時間陪她，最後，她也只能和慕寒舟出去吃火鍋了。

    兩人坐在熱氣騰騰的火鍋前，舉起了手中的酸梅湯。

    “乾杯！”

    “乾杯！”

    兩人異口同聲，喜悅滿滿。

    “今天顧總心情很好啊。”慕寒舟調侃道。

    顧莞笑著說：“公司發展越來越好，我肯定高興啊。”

    經過這一個月，顧莞確實是親眼看著慕寒舟為整個公司殫精竭慮，他雖然只是銷售部經理，但是卻為整個公司的發展都出了不少力。

    “那是不是該給我發個獎金？”慕寒舟問。

    “那是當然。”顧莞早就準備好了，“這個月給你三倍工資。”

    “顧總大氣！”慕寒舟又舉起杯子，“我敬顧總。”

    “慕經理太客氣了。”顧莞也學著慕寒舟的語氣開始調侃。

    兩人相視一笑，就在氣氛達到最高.潮的時候，慕寒舟忽然提起了一個人，“這一個月，你前夫好像銷聲匿跡了啊。”

    這一句話瞬間讓他們之間的氣氛冷卻下來。

    顧莞知道，陸墨琛並沒有銷聲匿跡，陸氏比顧氏忙很多不說，其實，在他們公司慢慢迴歸正軌的這一個月，陸墨琛暗中幫忙不少，不然顧氏也不會這麼快就能恢復元氣的。

    只是陸墨琛這一個月都沒有再出現在她面前。

    慕寒舟叫服務生拿了啤酒來，“左右明天放假，今天再喝點？”

    顧莞一咬牙，“喝。”

    酒一下肚，顧莞的話就多了，慕寒舟問什麼，她就說什麼。

    “那天他為你做主的時候，我還看到他護著你沒讓那個顧冉超傷到你，我以為你會心動。”

    那天在慕寒舟也在海晏樓門口，他那時候只是擔心顧莞纔過去看看的，誰知他的擔心多餘了，陸墨琛是在幫顧莞。

    “是心動啊。”顧莞毫不掩飾地回答，“可是心動又有什麼用呢，他還不是死性不改？就他那個大男子主義的臭脾氣，我是不會再跟他在一起了。”

    “哦？是嗎？”慕寒舟倒是來了興趣，“上次我跟你說的話你都想了嗎？你還愛他？”

    “愛不愛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已經沒有耐心去磨平自己了，他愛我的方式霸道，蠻橫，不講理，就是把我折磨得遍體鱗傷，然後給我一顆糖，說都是爲了我好。”

    顧莞看著手中的杯子，露出一個淒涼的笑，“你說，這樣的愛，我要它做什麼呢？”

    慕寒舟不緊不慢地喝了一杯啤酒，“那你的意思是，只要他改了，你就還會和他在一起嗎？”

    這個問題讓顧莞愣住了，即使是在酒精上頭的時候，她還在努力保持清醒想要把這個問題想明白。

    慕寒舟也不催她，就靜靜地等著顧莞回答。

    顧莞愣了半晌，纔開口：“他不會改的。”

    答非所問。

    慕寒舟知道，答非所問就已經是答案了。

    顧莞的意思是，只要陸墨琛改了，她就會回頭。

    她心裏到底還是放不下陸墨琛的。

    “他不會改的。”顧莞趴在桌上繼續喃喃，“他這輩子都不會改的，在他看來，面子最重要，我又算得了什麼？”

    “他這輩子都學不會怎麼去愛一個人，也可能是他不願意為我學，我在他心裏什麼也不是。”

    說著說著，顧莞就開始掉眼淚了。

    但她沒有大吵大鬧，就那樣趴在桌上默默地掉著眼淚。

    慕寒舟也沒有去安慰，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她。

    過了許久，顧莞都快要睡著了，慕寒舟輕聲道：“也許，你身邊還有更值得你愛的人。”

    “什麼？”顧莞像是從夢中驚醒，她一臉迷茫地看著慕寒舟，“你剛纔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