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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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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這也算是報應

    喉嚨裡的那份腥甜再次涌了出來,她沒忍住,一口吐了出來,灑在身旁潔白的白雪上,血液暈染了白的雪花,好似一朵盛開的玫瑰,更甚冰冷刺骨。

    她剛想要撐著站起來,頭頂就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沒想到昨日才見過麵,今天的溫小姐再次在雪地受傷了。”

    溫默尋抬起頭,看到的正是陸宴琛。

    他很意外的看著她,畢竟這一幕確實似曾相識。

    看到旁邊的血,還有女子蒼白痛苦的表情,他嘆了口氣,伸出手抱起她,動作很輕,有種怕弄疼她的錯覺。

    陸宴琛從未想象過,竟然會有人能輕到這種程度。

    溫默尋痛的縮在男人,懷裏脆弱的讓人憐惜。

    緩緩把她放在自己後車坐上,讓她的腦袋枕著雙腿,對著開車的人催促,“去你的私人診所。”

    溫默尋有些尷尬,想要換個姿勢,卻被他阻止了。

    “別動,你應該知道你現在很虛弱。”

    男人從車廂裡拿出一個白色的小瓶子,裡面裝著一顆粉色的藥丸。

    他倒在手心,遞到溫默尋嘴邊,又拿出一瓶礦泉水,聲音溫和的不像話,“止痛藥,吃了它疼痛會減緩。”

    溫默尋很聽話,乖乖吃下。

    這個藥果然藥效很快,只不過是一小會兒,腹部就沒那麼痛了。

    不過有人炸毛了。

    “喂喂喂!這個藥我可是研究了好久的!外面市場上都是買不到的,你隨隨便便給別人吃,你自己要是出點兒什麼事沒有藥了又怎麼辦?”開車的男人似乎很不滿。

    “你再給我做不就行了。”陸宴琛看起來滿不在乎的。

    聽他這話,紀昱良癟了癟嘴,“你以為研究藥很容易啊!看來老子今天又要通宵了!我說陸大爺,你能不能考慮一下我的辛苦?!”

    陸宴琛不理他,溫默尋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對…”

    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斷了,“沒什麼好對不起的,我跟你不同,我做不到對你見死不救。”

    溫默尋以為是有人受傷,他都做不到見死不救。

    她扯著發白的唇角笑了笑,只好驚訝的問他,“陸先生為什麼會在這裏?”

    “路過。”陸宴琛淡淡的吐出兩個字。

    車裏的空氣忽然安靜了許多。

    很快就到了一傢俬人診所,溫默尋本來想自己下車,轉頭卻被陸宴琛一把抱了起來,沒給她反抗的機會,男人抱著她轉頭就走了進去。

    紀昱良用儀器給她檢查了全身,神情越來越凝重,直到他都扶額無奈,“嘖,身體都病成這樣了,大冬天還出門吹冷風。”

    溫默尋躺在病床上,咬牙無語凝噎。

    她也不想出門,她也想好好的躺在床上休息,她也想花錢治病,可她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看著溫默尋虛弱的樣子,陸宴琛劍眉緊蹙,“你不是蕭默廷的老婆嗎,為什麼病的這麼嚴重他都不帶你去看醫生?”

    聽陸宴琛的語氣,似乎帶著一股無名的怒意。

    和蕭默廷的喜行容於變相不同,陸宴琛更像是喜怒不顯面容,她看不出來眼前這個陌生男人究竟在想些什麼。

    看不懂他又在為什麼而生氣。

    溫默尋苦笑,“他不喜歡我,又怎麼會在意我的死活?更何況溫詩雨回來了,他現在就更不會理會我了。”

    “……”

    男人沒有打斷她,似乎在很認真的聽她訴說。

    這一刻,沉寂已久的女人,似乎開啟了話匣子。

    她望著天花板幽幽的說,“說起來也是報應,大家都說我成了溫家的女兒,一定會榮華富貴,可後來,我不過就是個養女。只顧著自己的想法,非要相信一個人可以回心轉意,就算離了婚,也根本無濟於事。”

    陸宴琛想要開口安慰她。

    卻又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欲言又止,卻又心疼至極。

    溫默尋看著他,看著看著,眼眶就紅了。

    她紅著眼,滿是苦澀:“陸先生,我不想死,可我又太難活,這麼多年我沒有花過蕭默廷的錢,我努力工作想要給自己掙醫藥費,可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化療的費用很高,很痛苦,我不怕,我想活下來,可是我根本沒錢化療……”

    陸宴琛抿了抿唇,沒料到溫默尋這一生都過得這般痛苦。

    她說著說著,哽咽了,最後嚎啕大哭了起來,就連一邊的紀昱良也有些同情。

    誰家的少奶奶會受這樣得罪?

    尤其是像蕭默廷那樣的總裁,哪裏會缺這點兒錢?

    和溫詩雨花前月下,卻讓這樣一個女人病重不能治。

    溫默尋一直以為她可以忍受一切,就算是侮辱謾罵也好,她都覺得自己可以平靜的對待所有痛苦,可誰知這些的“以為”,可以這麼快的土崩瓦解。

    頭一次對不認識的人說了這麼多話。

    更是頭一次在人前哭的這麼狼狽。

    陸宴琛看著眼前哭泣的女人,他拿出紙巾想給她擦眼淚,最後止住了這個想法,只是把紙巾遞給她,眼神幽暗,喉嚨裡像是被什麼卡住了一樣難受。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我可以幫你,只要你想活。”

    “謝謝。”溫默尋擦拭著眼睛,溼潤的眼眶有些難受,她笑了笑,“陸先生雪中送炭,我不知道該如何回報你。”

    “你好好照顧自己,便是回報,我可不想再見到溫小姐時,你依舊麼脆弱。”

    陸宴琛想安慰她,看到溫默尋哭的那麼難過,他心裏難受的也將近窒息一般。

    這種感覺,很是久違。

    紀昱良嘴角抽了抽。

    這句話,怎麼聽著有點兒像情話?

    紀昱良咂了咂嘴,他抱著胳膊,靠著門,兩隻大眼睛盯著這倆人看了好久,擺了擺手,“行了行了,哭什麼哭,又不是死定的,我這裏的儀器是最先進的,這病情況還沒有完全惡化,還是有機會恢復的。”

    溫默尋還沒來得及道謝,紀昱良就從抽屜裡拿出一包藥來遞給溫默尋,“這是藥,你先吃著,穩定你的病情,至於手術的事情,必須等你病情稍好一些纔可以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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