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房裏未點燈燭，只有窗外透進的稀疏橙影。周景瑞在陰影中一步步向她走去，帶著隱隱壓抑的憤怒。

    “沒有任何瓜葛？”他努力在剋制，但臉色依舊難看，“宛兒，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每日都想著你，就算明日是我的大喜之日，想到你我也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你知不知道我多希望明日和我拜堂的人是你……”

    這樣的話，雲輕宛已經不知道聽過多少次，一開始聽他說這樣的話，是疑惑和排斥，到了如今，只剩下厭惡和憤怒。

    她的手扶在身後的架子上，一點一點挪遠：“三殿下，臣女最後再說一次，至始至終臣女都沒有做過絲毫引起誤會的事，懇請您不要再無謂糾纏。您的妻子會是宋小姐，她和您萬分般配，以後——”

    “住口！”周景瑞低呵著，雙眼猩紅大步逼近了她，雙手如鐵鉗一樣握住她單薄的肩，“你怎麼敢……怎麼敢說這樣的話！”

    他逼迫著雲輕宛和他對視，表情又像哭又像笑：“我知道了，你是故意氣我的對不對，你生氣我要娶別人，所以才把我推開的對不對？”

    似乎是找到了一個能夠說服自己的理由，他僵硬地放緩了語調：“你再等等我，好不好？很快的……只要我坐上皇位，就不會再委屈你了。”

    “三殿下你放開……”雲輕宛被他握得肩膀隱隱作痛，抗拒地掙扎。

    只是她力氣太小，根本撼動不了那雙手的桎梏，甚至於對方激動起來，直接將她抱在了懷裏。

    她慌張地推搡著，眼見他越抱越緊，甚至唇也湊了過來，陌生又危險的氣息讓她頭皮發麻。

    “啪——”

    是一聲極清脆的耳光。

    周景瑞捂著右臉彷彿不敢置信。

    雲輕宛喘著氣後退，朝門邊逃去。

    但她還沒來得及逃脫，就被周景瑞重新拖了回來，周景瑞似是生了氣，俯下身緊緊盯著她。

    “是不是因為他？”他咬著牙關，聲音從口中扭曲地擠出來，“是不是因為那個秦逾舟！本皇子有哪裏比不上他嗎，我是天命貴子，他不過一個淤泥裡爬出來的臭蟲，你為什麼自甘下賤去和那種人糾纏！”

    他的手用力捏著雲輕宛的下巴，逼迫她仰起頭。

    “逾舟不是臭蟲，他就是這世上最好的人！而且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雲輕宛連禮數體面也不想維持，漂亮的臉孔罕見地帶上了怒氣。

    周景瑞彷彿聽見什麼笑話，笑得猙獰狂放，忽而猛地將她推倒，欺身壓了上去。黑暗中，他的眼睛泛着癲狂的冷光，一字一頓道：“很好，我給過你機會的，宛兒……這是你逼我的。”

    “你猜，如果我現在要了你，秦逾舟會不會娶一個被別的男人用過的女人？”

    周景瑞發出一陣陣低笑：“秦逾舟只要看見你，就會想起你曾在本皇子身下承歡過，你覺得他能不能忍下這種屈辱，嗯？”

    雲輕宛瞳孔驟縮，恐懼在那一瞬令她汗毛倒豎，她強裝鎮靜，艱澀地說：“我好歹是公府的人，你若亂來，我寧願一頭碰死在這裏，介時天下人口誅筆伐，陛下也不會饒過你！”

    “是嗎。”周景瑞低啞地笑，“仗著我心裏有你，用自己的性命威脅？”

    他的視線在她玲瓏的身軀打轉，昏暗的光線裡，隱隱的起伏曲線，似含苞待放的玫瑰。

    “本皇子偏偏不喜歡被威脅，更喜歡親自試試。”

    說罷，他粗暴地撕開了她的外衫，裂帛聲刺耳，伴隨著雲輕宛的尖叫。

    寬大的手掌下一刻緊緊捂住了她的嘴，脆弱的春衫再次被用力撕扯，雪白如玉的肩頭陡然暴露在視線裡。

    -

    “太好了，有這麼多菜，便是讓來客足吃上一個月，也沒有重樣的呀！”

    賀嬌聽著雲知渺描繪的數種菜系甜點，口水都快要不爭氣地流出來。恨不能往後都住在玉芝樓裡，親自將那些聽也沒聽過的菜全嘗一遍。

    雲知渺微微笑著：“菜只是其中一種，賀姐姐，你若想經營好這個樓肆，營銷和包裝也要跟上，東西是最容易模仿的，需得時常出新，才能留住來客。”

    “營銷，包裝？”賀嬌迷糊地問，“是什麼樣？”

    “嗯……回頭我再與你細說吧，一樣一樣來。”雲知渺彎了彎唇，忍不住看向窗外，“輕宛姐姐去了好久，怎麼還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