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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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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社死感撲面而來

    昏黃的燈影下,少女親暱地蹭著他的懷抱,低語囈語著什麼。他坐得筆直而僵硬,分明還是春日,卻好似叫烈陽裏裏外外曬透,連呼吸都是燙的。

    長久以來的渴慕與剋制瘋狂恣長,他緩慢地抬起手摟緊她,手掌生澀地貼著她的腰線。

    懷中人枕在他肩頭,呼吸噴薄在頸邊,令人戰慄。

    他壓下心底的躁動,手掌覆在纖弱的背脊上緩慢拍撫,她並沒有下一步舉動,只是在他懷裏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窩著,而後環著他的脖頸閉上了眼。

    窗外海浪聲聲,帷內燭火搖曳。

    她竟就那樣睡著了。

    陸時棠側耳聽著淺淺呼吸聲,無奈地搖頭一笑,小心將她放平在床榻上。

    掖緊被角,他伸手撥開她臉頰上貼著的碎髮,凝著她的眉眼,視線下移落在紅豔飽滿的唇上。

    方纔兩唇相貼的畫面又攀出來,他垂下睫羽,俯身輕輕一吻,而後捂著狂跳不止的心口,落荒而逃般離開。

    -

    雲知渺一覺睡到第二日近中午,她睜開眼入目的是幔帳垂落的床頂,揉著太陽穴坐起來。

    嘶,頭好疼,這就是宿醉的感覺嗎。

    裴川這個騙子,喝杏花釀像喝水似的,讓她也覺得自己能行。

    醉酒的感覺可真難受啊。

    屋門從外被輕輕推開,淮竹和曉兒正端著水盆進來,見她已然自己醒了,忙伺候著洗漱。

    “現在什麼時辰了?”她看一眼明晃晃的天光,今日天清日朗,連雲都很少,一望無邊的湛藍如水洗一般。

    “已是巳時末了。”淮竹笑道,“小姐睡得香,左右在船上也無事,便沒叫起來。”

    雲知渺點點頭,還是覺得腦袋有些疼,接過曉兒遞來的水碗咕咚咕咚喝了兩口。

    她有些記不清昨夜的事情,記憶只停留在和裴川喝酒談天的時候,隨口問著:“昨日我怎麼回來的,沒有喝醉做什麼失態的事兒吧?”

    曉兒和淮竹對視一眼,咳咳兩聲轉開視線。

    她們的反應讓雲知渺心裏一緊,她小聲問:“還真有?”

    “小姐都不記得了?”曉兒忍住笑意提醒道,“昨夜是小侯爺送小姐回來的呀。”

    “噢……那還好……”她鬆一口氣。

    然還不等她放心,淮竹便補充道:“小姐醉的糊里糊塗,一個勁輕薄小侯爺,奴婢們真是攔也攔不住。”

    “什麼?!”雲知渺嚇得端水碗的手一抖,險些沒拿穩,兩眼發懵結巴道,“我、我都幹什麼了,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曉兒掰著指頭數:“小姐不肯喝醒酒湯,非要捏小侯爺的臉玩,誇他長得俊俏討人喜歡,然後還……”

    “還有什麼……”

    “還親了小侯爺一口,聲可響了,咱們沒敢看都出去了。”曉兒笑嘻嘻道,“後頭的事兒就不知道了,大概小姐還做了些別的什麼,小侯爺出來的時候臉都是紅的。”

    一陣社死既視感撲面而來,雲知渺抵著前額,腳趾忍不住摳城堡。

    天吶……她都幹了什麼啊……

    居然酒後佔人便宜!

    憶起陸時棠那張俊美無儔的臉,她可恥地唾棄自己,最重要的是親都親了,她還一點都沒印象。

    雲知渺只覺沒臉見人,一頭扎進被子,哀嚎一陣。

    -

    船在海上平穩行駛,離歸途越來越近,大約再有一日靠岸,再轉陸路便直通上陽都。

    雲知渺在房裏躲了一下午,待得晚霞鋪滿天際,金燦餘暉灑滿船艙,纔出去透口氣。她站在廊下吹著海風,左顧右盼,生怕見到陸時棠。

    拐角另一處,亦有兩個人影鬼鬼祟祟朝她靠近,她轉過身,被兩人蒙面大漢猝然靠近的動作嚇了一跳,待認出了對面的人,拍撫著心口道:“秋山大哥,你們怎麼走路沒聲啊!”

    她睨一眼兩人蒙著面巾的奇怪舉動。

    “大白天為什麼戴面巾,多嚇人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海賊截船呢。”

    “抱歉抱歉……”孔秋山緊張地看了看四周,慢慢把面巾拉下來。

    只見他的左眼彷彿被人掄了一拳,烏青一圈,嘴角也高高腫起。而一旁的江虎也拉下面巾,同樣是鼻青臉腫,可憐中帶著一絲滑稽。

    雲知渺捂住嘴小聲問:“這是怎麼啦!”

    “我們……我們摔了一跤,磕著了。”孔秋山道。

    江虎附和著點頭,說話還露著風:“對,我們摔了。”

    打死也不能說是捱揍,太丟臉了。

    “你們同時摔了,還摔得這麼別緻?”雲知渺一臉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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