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剛剛那遭，杜老闆對沈涼玉的技術深信不疑。

    她甚至都沒有親自動手，光是動嘴皮子，指揮一個打雜的幫工，就贏了廚藝科班出身的人，這就足以證明沈老闆的深厚實力。

    杜老闆甚至想要邀請她過來當主廚，不過這也只是個想法而已，對方應該志不在此。

    回到天字包廂。

    杜老闆開口道，“實不相瞞，眾人都知道我老杜是芙蓉樓的老闆，但這其實是家族企業，光靠我個人的實力，怎麼可能會拿下這塊地……”

    ？

    沈涼玉詫異，她倒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內幕，芙蓉樓居然是商家的產業。

    何為商家，但凡是做生意的，就不可能沒有聽過這個姓。

    皇城裏的商家，那可是和官家合作的第一商戶，壟斷了大部分生意，就連小孩子都知道姓商的賊有錢。

    “杜老闆有什麼話就直說，不用繞彎子。”沈涼玉忍不住道。

    她也摸不準杜老闆為什麼要挑這個時間點說事，但直覺告訴她，準沒什麼好事！

    與其瞎揣摩對方的意思，不如直接問明白，省的浪費時間和精力。

    做生意嘛，和誰做不是做，她覺得望香居也挺不錯的。

    就讓芙蓉樓走高檔路線去，望香居拿下低消費市場，未嘗不能掙大錢。

    杜老闆一直在觀察沈涼玉的表情，他不知道的是，對方都已經在考慮換合作物件的事情了。

    在沈涼玉看來，杜老闆突然爆出這個訊息，很有可能想要“借勢壓人”。

    對方知道她與縣令府、手工坊交好，就拿出商家的名號警告她。

    縣令雖說在這個鎮上是說一不二的存在，但放眼整個天下，自然無法與皇城裏的名門比。

    她倆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威脅，什麼德性，仗勢欺人算什麼本事？

    杜老闆對此毫無察覺，甚至有些沾沾自喜，見話說的差不多了，開口道。

    “沈老闆有所不知，我頂著很大的壓力給了兩成的預算，要是生意不好，我沒辦法與本家交代啊……”

    “如果可以的話，麻煩儘快出成績，只有芙蓉樓的收益上來了，我才能和本家去談判。”

    還行，杜老闆並沒有說什麼令人反感的話，沈涼玉收回換合作物件的決定。

    她敢打賭，剛剛要是杜老闆提那些話，自己二話不說就走人。

    “這些事情不用多說，我肯定會上心的。”沈涼玉不慌不忙地道，“況且我人都來了，大老遠的跑過來也不容易，肯定是要有所作為的。”

    杜老闆欣喜，他之所以鋪墊這麼多，要的就是這個保證，“那芙蓉樓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一個字，等。”沈涼玉故作神秘道。

    說完以後，她看著杜老闆彷彿便秘的表情，忍不住笑了。

    早知道會有這個反應，不管看多少次她都覺得很有意思！

    “等什麼？”杜老闆不可置信地看著沈涼玉，有種被驢了的感覺。

    要不是合同上白紙黑字規定了條款，他都要當場趕人了。

    不過，這也可能是沈老闆的計謀之一，他在心裏這樣安慰著自己。

    “等人來齊了再說，我還約了一些合作伙伴。”沈涼玉看不下去了，解密道。

    她敢保證，杜老闆剛剛有那麼一瞬間是想趕自己走的，雖然他很快情緒就收了下去。

    “約了合作伙伴，你怎麼可能猜到……”杜老闆聲音產生破音，欲言又止。

    他又雙叒叕被震驚到，以至於快麻木了,產生了種想法——任何事情放在沈老闆身上都是合理的！

    “淡定，我早有準備。”沈涼玉不經意間透露自己的人脈圈子。

    某種程度上，她是在迴應杜老闆剛剛的“警告”。

    俗話說，天高皇帝遠，在這個鎮子上，她也是有背景的人，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杜老闆很快反應過來，態度軟和，“是是是，我都忘記沈老闆是鎮上的大名人了。”

    雙方你來我往後，氣氛恢復了最初的和諧。

    沒過多久，小廝帶來小榭苑香的王老闆。

    “應該不用我多做介紹了吧，兩位老闆皆是鎮上的名人，想必都有所耳聞。”沈涼玉道。

    杜老闆不明所以，他自然認識王老闆，對方是做手工的，和餐飲業完全不搭噶的行業。

    兩人之間不過是點頭之交而已，沒有什麼利益上的糾紛，見到面會客氣的寒暄幾句。

    相比杜老闆的蒙圈，王老闆自然是被提前告知的，淡定地拉開椅子，坐在沈涼玉的左手邊。

    這樣一來，形成了三方對立的局面，準確來說，應該是二對一。

    杜老闆不動聲色的打量了兩人幾眼，心中困惑不已，但面上不顯分毫。

    沈涼玉也不急著談生意，招呼王老闆喝口茶，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纔是芙蓉樓的老闆。

    不過簽了合約後，沈涼玉正式加盟芙蓉樓，放在現代也算是個小領導級別的了。

    片刻後，杜老闆率先忍不住發問，只有他是被矇在鼓裏的，心裏慌得很。

    “沈老闆，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弄不明白了？”

    他指了指王老闆，意思不言而喻。

    “芙蓉樓可以和小榭苑香合作，推出特惠套餐，吸引更多的食客。”沈涼玉直白地道。

    爲了方便講解，她找小廝拿了紙和筆，畫了思維導圖。

    “芙蓉樓的受眾基本上是中年男子為主，但也不能小看其他群體的消費，比如說孩子。”

    “很多家長帶著孩子出來消費，先考慮的肯定是孩子們能夠吃的，小榭苑香最近之所以這麼成功，不外乎就是這個道理。”

    “……”

    沈涼玉經過王老闆的同意後，將小榭苑香的逆襲路簡單說了下。

    杜老闆聽完以後，久久不語，陷入思維風暴中。

    他自然知道小榭苑香的玩具有多火，自己也是託人找了關係才為孩子買到玩具車。

    片刻後，他問道:“那什麼優惠套餐，到底怎麼操作？”

    顯然是已經接受了這個做法，沈涼玉和王老闆對視一眼，開口道，“芙蓉樓推出兒童套餐，小分量的食物，贈送手工坊的小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