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涼玉從幾個老闆的敘述中拼湊了整個過程。

    早些年大家都不看好這塊地方，杜老闆不知道在哪裏得到的訊息，買下這塊地皮。

    誰知道幾年過後，這片區域成爲了中心主城區，整個經濟朝著這邊轉移。

    因此，芙蓉樓開的特別早，吸引了最早的一批客人，成爲了這兒的招牌，生意越做越大。

    他家低價高，不需要支付房租，收益遠比其他酒樓賺得多！

    至於杜老闆的“哭窮”，那完全就是在演戲，他可比鎮上其他老闆賺錢多了。

    沈涼玉懶得再打太極，開誠佈公道:“杜老闆不需要付房租，人工和原料成本可沒多少，不用和我說這些。”

    她現在對於杜老闆的話，基本上就只是聽聽而已，並不相信。

    畢竟，事情真相如何，只能靠自己去打聽和判斷。

    “？！”

    杜老闆大驚失色，但很快又反應過來。

    他擁有芙蓉樓地皮這件事，並不算是一個秘密，那些酒樓的老闆都知道。

    沈老闆能夠一語戳中，很明顯，是那些人當中有人透露的訊息。

    那他是芙蓉樓的唯一老闆，並沒有什麼所謂的合夥人這件事，估計也被戳穿了……

    杜老闆氣結，他沒想到那些酒樓老闆如此八婆，無聊到惡意去透露芙蓉樓的情況，自己可沒惡意競爭！

    “二成可以，但是沒辦法一下子給那麼多，芙蓉樓最近生意不太好，錢可能需要分批……”

    這話不假，但卻也不能完全那樣算。

    本來每年的此季節就是酒樓行業的淡季，所有家的生意或多或少都會收到影響。

    即使是這樣，芙蓉樓的生意也佔據了大部分市場，那些小酒樓纔是真正意義上的慘淡。

    收益不高，還要支付高昂的租金，很多店開著開著就沒了。

    杜老闆顯然還在做最後的努力，答應了又不願意馬上出錢。

    對此，沈涼玉早有對策，“生意不好那是因為營銷不夠，我有好幾種法子，到時候一起抓，不用擔心這個方面。”

    她之前就做了不少準備，提前預判了杜老闆的各種反應，如今自然可以面不改色地給予肯定答覆。

    “什麼法子？”杜老闆不太相信，他對這個淡季的生意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在整體的行業都不太景氣的背景下，做再多努力都不一定會改變最終的結果。

    沈涼玉微微一笑，“到時候就知道了，杜老闆先答應我的條件再說。”

    她就像是變戲法一樣從口袋裏掏出合同。

    這份合同和杜老闆提供的那份合同不同，光是從材料上就可以看出一二，其材質輕薄但不溼水，顯然是精心準備的。

    “這合同什麼時候……”杜老闆再次震驚，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這個女人居然料到了他的行動，提前準備了那麼多？

    要知道他自己帶的合同也是臨時起意，時間有點倉促，在來的路上擬寫的。

    最倒黴的是，有段路顛簸的厲害，他還要覈對合同內容，整個人暈的厲害。

    杜老闆有種折騰半天，最後卻完全沒有逃過對方“五指山”的預感。

    枉費他活這麼多年，還不如一個農女會算計。

    他甘拜下風！

    “這幾天沒事擬著玩的，沒想到剛好可以用，蠻巧的嘻嘻～”沈涼玉說著誰也不信的瞎話。

    這份合同可廢了她不少心思，修修改改，再給連慕白覈對，為此兩人還沒少吵過架。

    男人實在是太較真了，合同改到上面一個多餘的字都沒有才行，沈涼玉氣的差點撕掉它。

    杜老闆拿起合同，戴上眼鏡，一個字一個字的確認，生怕其中有什麼陷阱。

    他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卻是挑不出來任何錯誤，心中震驚。

    合同可不是那麼好寫的，裡面學問多的是，他捫心自問，就算是自己也寫不出來這麼高水平的合同。

    這合同用詞精準，意思明確，看樣子像是請專門人士擬寫的，除了字寫的有點醜以外，沒其他毛病。

    “沈老闆果真不一樣。”

    杜老闆無奈妥協，蓋上印章後馬不停蹄地離開，他怕自己再待下去會被揭穿的連底褲都不剩，亦或者是對方反悔，要更高的價格！

    簽完以後，連招呼都顧不上，急匆匆地跑了。

    “哎，等等，從那邊走近些……”

    看著他落荒而逃的樣子，沈涼玉不厚道地笑了。

    她想給對方指出好走的近路而已，奈何他不領情。

    沈涼玉回到院子裡，那兩人不出意外地又出來了。

    他們年紀差了不少，但待在一起還挺和諧的。

    各幹各的事情，互不打擾，偶爾輕聲交流幾句，畫面格外溫馨。

    “請你們吃東西呀！”沈涼玉心情愉悅地道。

    沈涼玉原想在家歇幾天，但杜老闆那邊催的緊，隔天就派人過來。大早上的，她還在與周公打架，就被敲醒了，氣得頭髮絲都炸開。“這還讓不讓人休息了，真是服了，前幾天怎麼不見著急？”

    ……芙蓉樓，這次還是在天字包廂內。桌子上擺了一席菜，杜老闆幾乎命人將所有的菜式都燒了一遍。

    “好傢伙，這是要撐死我麼……”沈涼玉嘴角抽搐，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的小肚子。還好她早上胃口不好，沒吃啥，不然等會估計等橫著出去了。杜老闆搓搓手指，不好意思地道：“後廚不小心做多了，麻煩沈老闆嚐嚐看，給個建議？”信他個鬼！沈涼玉並不覺得這是做多了，擺明了是想讓她挨個提出整改意見啊。杜老闆的邪惡用心，可見一般。估計是覺得昨天下了血本，現在恨不得馬上就將那筆錢賺回來。“行吧，我儘量每個都品嚐下……”沈涼玉無奈地拿起筷子，從眼前的小菜開始品嚐。

    這些菜擺盤精緻，每份的量都不多，剛好是幾口的量，但架不住種類多，加在一起可供好幾個人吃飽了。

    嚐了幾口後，沈涼玉沒有急著評價，反而問道:“這桌子菜正常賣的話，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