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目瞭然
丘寧有些驚愕的說道:
“用玉做的針?這種針能用來進行鍼灸嗎?簡直是笑話!玉質脆弱異斷,導熱性也沒有金屬的好,你如何進行下針捻鍼?”
面對丘寧的質疑,葉辰只是莞爾一笑:
“這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莫非丘小姐已經肯定自己已然見過了這世間所有的鍼灸之法了嗎?你沒見過的,就是胡鬧或者不入流?”
丘寧秀眉倒豎:
“你胡說,我沒那個意思!”
“既然沒有,那就閉嘴看著!”
葉辰臉色突然冷厲,轉頭對著王守義說道:
“王醫生,繼續把。”
“哦,好。”
王守義收斂了心中的驚訝,用手捻起了一根針,針一入手,他的臉色便是愈發的古怪起來,又是忍不住看了一眼葉辰,有些欲言又止。
葉辰則是給了他一個繼續的眼神,然後走到了新換的水盆旁邊,一絲不苟的清洗起了自己的雙手。
不管施針者的技術如何,在施針前的準備一定要做的滴水不漏,這是對病人的尊重,也是對中醫的尊重。
就算葉辰並沒有對醫道有過多的深入,他也明白這個道理。
半晌之後,王守義將所有的針全部消毒完畢,放在了全新的絹布之上遞給了葉辰。
“謝了,王醫生。”
“葉辰,你這到底是什麼針?我從醫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見過有人用過這種材質的針啊!不是,這東西真的是針嗎?”
葉辰接過針笑道:
“當然是針了,只是有些罕見而已,使用起來,必須要配合特殊的針法,只有針沒有技術,旁人是沒有辦法發揮出它的妙用。”
說完,葉辰便是抬手捻鍼,只見一道青光閃爍,青針的針尖已然沒入到了平煙雨的其中一個穴位之中。
沒待丘寧和王守義反應過來,葉辰的第二針便是已然出手,認穴,下針,捻鍼,動作沒有一絲一毫的凝滯。
那般速度,居然絲毫不比丘寧的慢。
“光速度快又能如何,若是沒有扎對穴位,捻鍼運氣的手法不對,也只不過是將針扎進了人的身體之內罷了。”
丘寧冷哼,想要找到理由抨擊葉辰,但是聲音卻是越來越小。
正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正是因為丘寧就是這施針的行家,所以她此時此刻纔沒有繼續說話。
因為她能夠看出來,後者的穴位所扎都是精準無誤,而且深淺也適當,一看就是基本功極度的紮實,這種程度,就連丘寧也不敢說她每一次都能做到。
但是葉辰卻做到了,每一根針進入到穴位當中的距離都是掌控的十分精確,用肉眼看幾乎看不到任何的差別。
“這……”
丘寧的臉上終於是褪去了輕蔑和嘲諷,轉而變成了一抹凝重。
這種程度,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細數整個江豐,能和葉辰的施針精度相比的,絕對在一隻手之內。
“這小子,倒是真的有些本事,我算是看走了眼。”
聽到丘寧的喃喃自語,王守義嘿嘿一笑,心裏暗喜,葉辰可是自己找來帶給院長的,這樣一來,自己這份功勞,終究是沒跑了。
他懸著的心也終於是放了下來,說實話,之前看到葉辰從包裡掏出木盒的時候,他接過來之時便是已經心裏大驚了。
那個木盒,輕的離譜,捧在手裏彷彿如同無物一般,而裡面的青針,幾乎就沒有重量。
要不是葉辰當著他的麵施針,他完全沒有辦法想象出有人能夠用那種稀奇古怪的東西進行鍼灸。
隨著施針的進行,丘寧忽然咦了一聲,邊上的王守義便問道:
“丘小姐,有什麼問題嗎?”
丘寧皺緊了眉頭:
“他之前的施針都十分的準確,穴位也沒有認錯,但是為何他現在會扎那些與院長的病無關的穴位?”
王守義對針灸造詣不深,看了一眼便猜測道:
“或許,是起輔助作用的穴位?”
丘寧搖頭:
“我丘家雖然不能說是華國第一的鍼灸世家,但是用針也算是有一些名聲的,家中古籍醫典更是無數,我從小也耳濡目染,閱卷無數。”
“但是我從來就沒有聽說過,葉辰現在扎的穴位能夠輔助治療下肢靜脈曲張和頸椎問題!”
王守義嚥了口口水:
“這,或許是獨門秘法也說不定。葉辰他心中有數,不會亂來的。”
丘寧眼睛微眯,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反觀葉辰,自從進入到了施針階段,他便是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院長的身上,除了施針之外,一點多餘的動作都是沒有。
汗水緩緩的從他的額頭滲出,在葉辰的眼中,平煙雨的肉體彷彿已經化作了無物,在他眼中的,僅僅只有一團人形的青色靈氣。
而那一個個穴位都彷彿是在一片星空當中的一點繁星。
靠著天青九陽經對身體的強化,他準確無誤的控制著下針的力度。
腦海之中,天青九陽針法當中對應的穴位和下針技巧曆歷在目,不斷閃爍。
手下,青針飛舞,每一針落下,伴隨著青色針尖同樣扎入平煙雨體內的,還有葉辰所修煉的靈氣。
隨著體內靈氣的逐漸輸入,一股極端的疲累涌上心頭,但是比起給母親治病的那種讓他昏厥的感覺,這種程度他還是能夠接受的。
大約十分鐘之後,葉辰長舒了一口氣,然後擦了一把頭上的汗水,笑了笑:
“院長,感覺怎麼樣?”
聽到葉辰發問,丘寧和王守義頓時也緊張了起來,整個客廳頓時便是雅雀無聲,彷彿連根頭髮掉在地上都能被聽見。
見葉辰問話之後,半天平煙雨都沒有反應,王守義又開口問了一遍:
“院長?”
結果平煙雨還是趴在那裏一動不動,王守義的臉色頓時變了,看向葉辰的眼神也是變了,拉著一張臉慘道:
“你,完蛋了,葉辰,你把院長給扎死了!”
丘寧一巴掌拍了一把王守義,把他整個人推了一個趔趄。
“胡說什麼!”
丘寧兩步上前,用手搭在了平煙雨的手腕之上,然後又探了探院子的鼻息,鬆了口氣:
“沒事,院長是睡著了。”
“睡著了?”
王守義看著院子趴在那,身體上下起伏,確實不像是死了的樣子,這才鬆了口氣。
丘寧的臉色有些複雜,院長睡著了,這麼一來,這針法對決,到底是誰輸誰贏,誰勝誰負,一目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