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原來是你
魏藻德站在大殿中間,大義凌然的樣子讓文官們為之一振。
“呵!魏閣老當真如此忠君愛國?”
朱慈烺冷眼看著殿中的魏藻德,心中十分不屑。
“老臣為官一生,不願大明天威毀於殿下之手,還望殿下收回成命!”
“望殿下收回成命!”
有了魏藻德的領頭,殿中東林黨所有的官員都跪在了地上。
朱慈烺聞言,大笑道:“哈哈!好!你說你要撞死在這,那你就撞給孤看看!”
魏藻德臉色大變,他沒想到朱慈烺居然反將他一軍。
“殿下此話有失皇家體面!魏閣老年事已高,又乃是當朝首輔,一生為國盡忠,殿下豈可這般待他!”
說話的是內閣次輔李建泰,也是東林黨的核心人物。
“你們是不是都不怕死?”
朱慈烺臉色十分陰沉,龍案下的拳頭捏的青筋凸起。
“為大明計!為天下計!臣等懇求殿下收回成命!”
文官們齊聲說道。
終於,朱慈烺再也忍不住了。
“來人!將魏藻德、李建泰二人給孤拿下!”
可,殿外禁衛軍無一人進來。
這時從未開口的兵部尚書張晉彥站了出來:“殿下,宮中禁衛皆是微臣統率,你說話可不太管用。”
朱慈烺怒極反笑:“哈哈!你們是要造反嗎!”
張晉彥冷哼一聲:“殿下尚且年幼,軍國大事豈可兒戲?況且,京師中禁軍盡皆掌於臣手中,臣若是不同意,殿下你真以為出得了京城嗎?”
“臣請殿下收回成命!”
東林黨文官們再次齊聲喊道。
“這闖賊尚未攻入京城,大明眼下就已經不是我朱家做主了嗎!”
朱慈烺眼中閃過一絲殺意,站起身一腳將龍案踢翻:“張晉彥你狗膽包天,你就不怕孤殺了你!”
張晉彥神色十分不屑:“哼,黃口小兒妄言朝政,大言不慚!就算是陛下也不會這般對我等這些老臣!”
“哈哈!好一個黃口小兒!那孤今天就讓你看看你是怎麼死在孤這個黃口小兒手裏的!”
說罷,朱慈烺朝著後殿大喊道:“武威伯何在!”
“末將在!”
就在所有人都在驚訝後殿居然有人時,一陣“咔嚓咔嚓”聲傳來。
這聲音,是步卒跑動時,身上鐵甲摩擦發出來的聲音。
“這……”
一時間,所有人都不敢相信朱慈烺居然在後殿埋伏了一隊人馬。
張晉彥震驚之餘,但看清是率兵之人是吳三桂後,大怒道:“吳三桂!大明律武將無旨不得進京!違者誅滅九族!這些你不知道嗎!”
“奉殿下旨意!率兵捉拿反賊!任何人擅動者死!”
吳三桂沒有搭理他,指揮著一隊人馬繳了殿外禁衛軍的械,而另外一隊則將東林黨的文官都抓了起來。
殿外的禁衛軍就這麼被繳了械。
吳三桂單膝跪地,拱手對朱慈烺說道:“所有亂賊均已被捕獲!請殿下發落!”
“將魏藻德、李建泰、張晉彥三人就地格殺!”
“遵旨!”
說罷吳三桂大手一揮,三個軍士揮刀向三人的脖頸處砍去。
“咔嚓!”
三人甚至都來不及慘叫,幾道鮮血濺射在金柱之上後,三顆血淋淋的人頭便滾落在眾人面前。
朱慈烺負手站在龍椅前,眼神之中寒光乍現。
一時間,整個大殿落針可聞,沒人再敢發聲,眾人看見朱慈烺這個殺伐果斷的樣子,都有些背後發涼。
幾個年紀稍大一些的官員,看著地上的無頭屍身,都被嚇得臉色慘白。
“殿……殿下饒命啊!我等支援南……”
“閉嘴!阻攔孤南遷者,殺無赦!”
朱慈烺頓了頓,接著說道:“所有反對南遷之人一律抄沒家產!”
在一陣哀嚎聲中,殿中東林黨人都被丟進了刑部大牢。
“著設立南遷籌備處,文淵閣大學士蔣德璟、司禮監秉筆太監王承恩、襄城伯李國禎、兵部左侍郎張鳳翔四人為籌備處總理大臣,負責南遷所有事物!李東來、徐振、傅定遠三人協助辦理!”
“微臣領命!”
這個時候幾人都恭敬無比,甚至都不敢直視朱慈烺。
“孤只給你們五天時間,一定要將朝廷重要物資全部帶走!還有工匠也要帶走,告訴他們,若願隨孤南下,則恢復民籍!”
蔣德璟這時一臉擔憂道:“京師物資如此之多,只怕五天時間難以搬運……”
“孤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五日之後,移都南京!”
說完,朱慈烺便退了朝。
太子下旨舉國南遷的訊息,瞬間傳遍了京師的大街小巷。
和南遷比起來,三個位高權重高官被殺的訊息,自然也就顯得十分渺小。
接下來的幾天中,李國禎等人忙的是焦頭爛額。
……
當天夜裏,乾清宮內。
此刻只有朱慈烺和一個黑甲武將。
這人,便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山西總兵,周遇吉。
早在朱慈烺下旨召吳三桂進京之時,他也下了一道密旨,讓周遇吉率兵進京。
至於山西,朱慈烺認為反正都準備跑路,丟了也就丟了。
“孤命你盯著吳三桂的關寧鐵騎,不知他有沒有什麼異動?”
周遇吉躬身道:“回殿下,尚未發現吳三桂有何異動。”
朱慈烺點了點頭:“非常時期切不可掉以輕心,你必須時刻盯緊吳三桂的關寧鐵騎。”
“遵旨。”
時至深夜,朱慈烺依舊沒有休息。
“你去傳旨,讓李若璉即可來見朕。”
“奴婢遵旨。”
黃大寶答應一聲後,面色有些猶豫。
朱慈烺見狀,皺眉道:“有話就說。”
“這幾日皇后娘娘來找過您幾次,可您都在忙於政務……”
“可是爲了父皇的事情?”
黃大寶點了點頭。
朱慈烺嘆氣道:“你明日告訴母后,安心照顧好父皇便是,其他事情有孤處理。”
“奴婢記下了。”
深夜,京師各處依舊是燈火通明,都在忙著收拾打包各種物資。
“臣錦衣衛指揮同知李若璉,參見殿下。”
燭火搖曳,李若璉恭敬地跪在龍案前。
李若璉不到三十歲的年紀,身穿飛魚袍服,英氣逼人的臉龐上,此刻沒有任何表情。
朱慈烺則黑著臉坐在龍椅之上。
“李愛卿,你可知孤成立南遷籌備處為何沒有用錦衣衛?”
“微臣不知,微臣只知做臣子的,忠心侍主即可。”
“忠心侍主?那若是孤要你死呢!”
“那便死!”
李若璉毫無懼色,迎著朱慈烺陰沉的眼神正聲說道。
朱慈烺盯著他好一會,突然大笑道:“好一個不懼生死的李若璉!孤果然沒看錯你!”
先是雷霆,再是誇讚,但李若璉沒有露出一絲害怕和得意的神情。
朱慈烺對這個歷史上以死殉國的李若璉十分滿意。
高興過後,朱慈烺又沉聲道:“錦衣衛現如今已經爛到根裡了,駱養性做下的腌臢事,孤不說,想必你也清楚。”
李若璉沒說話,只是低著頭。
“你聽好了,孤要你在暗中盯住你的頂頭上司駱養性,他晚上說什麼夢話孤都要知道。”
“臣遵旨。”
對於李若璉的沉默寡言,朱慈烺覺得很對他的胃口。
“孤料定下旨南遷之後,駱養性必定有所動作,這幾日你辛苦些,一定要把他的尾巴揪出來。”
對於朱慈烺的話,李若璉有些不解,但他什麼也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