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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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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你贏了

    謝無稽立刻上前將她扶起來,可無論他怎麼問,蘇懿都不肯說清原委,她只是無奈又心如死灰般告訴謝無稽:“你表妹,她,很好。”

    說罷就暈了過去。

    那正是在六七月的時候,跪在花廳外面一個時辰,蘇懿早就支援不住了。

    沒了明月,蘇懿身邊也沒個可心的人替她出頭,那個時候,蘇懿覺著自己活著好沒意思,死了也未嘗不是解脫。

    可她沒死,謝無稽在她的榻前衣不解帶的照顧了兩三天,蘇懿才緩過來。

    不過經歷過生死的蘇懿突然看淡了許多,對於楚依依的挑釁,她以不變應萬變,倒也因禍得福,再沒有引起什麼風浪來。

    這具體的做法包括不限於,不插嘴,不參與,不看不聽,不注意。

    關於謝無稽的一切,她都刻意的去躲避去忽視,就算楚依依拿著謝無稽送與她的什麼東西來炫耀,說他們之間的感情如何如何好,蘇懿都沒有再著急上火過。

    有段時間,謝無稽和楚依依走的頗近,還時常在她跟前晃盪,她也常常視而不見,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喜出來。

    後來不知怎的,楚依依被謝無稽狠狠的罵了一頓,她便哭著收拾行李告別,臨走還上蘇懿的跟前恨恨的道:“你贏了!”

    蘇懿不禁疑惑,她什麼都沒做,贏什麼了?

    她們分明沒有在比賽或者競爭不是嗎?

    然而楚依依沒有多說,離開謝府回了家後不久,便嫁人了,據說夫妻還算和睦。

    這段時光是蘇懿為數不多的波瀾,結果卻是鍛煉出了她的銅心鐵肺,再也沒有因為謝無稽身邊的鶯鶯燕燕傷心懊悔過。

    所以蘇懿很自然道了句:“不曾,我未成婚,吃誰的醋呢?”

    謝無稽低頭哂笑,忘記這茬了,故此又挑了個由頭道:“我是說,如若你未來有了夫婿,若是他身邊有別的女人,你可會吃他的醋?”

    蘇懿心頭惱了半分,這是存心要揭她的傷疤不成。

    “不會。”蘇懿斬釘截鐵的道,順便轉移了話題,扭頭與殷姑說起旁的事兒來。

    謝無稽自顧自的倒了杯茶,緩緩的呷入口中,餘光瞅見長貴和塗山餵馬回來,便邀他們一起用了飯,而後從懷中掏出銀子交給塗山。

    “去鎮子裡面買些布匹,不用太過上乘,裝滿一個馬車即可。”

    塗山猶豫的接過銀子,視線在蘇懿的身上來回跳躍,這銀子接還是不接,不得聽自己家主子的嗎?

    雖然此次出來,長公主吩咐要以謝無稽為主,不過他自然是不敢忘記自己的身份的,可看了自家主子半天,她卻沒有要吩咐的意思,塗山的手便端在空中,彷彿捧了一團火炭。

    “給你你就拿著。”銀子不拿白不拿,反正不是花的她的,蘇懿如是想。

    塗山立刻唉了一聲,將那銀子收入腹中,難熬的兩難終於過去,吃飯都比先前香了幾分。

    彼時已然立秋,但天氣仍舊炎熱,只在這大堂吃飯的功夫,蘇懿就覺著渾身粘膩的不行,她帶著殷姑上樓,並吩咐了小二預備洗澡水。

    謝無稽則帶著長貴坐在自己的屋中閒聊,長貴似乎對蘇懿對自家公子的怠慢有些不喜,說起話來有些語氣有些重。

    “公子,咱就是說,這蘇姑娘雖然是縣主,可公子也不差,怎麼到頭來,好像您矮了她一頭似的。”

    謝無稽正在擦拭手中的一柄匕首,聽聞長貴的話,不禁將那匕首插入刀鞘,在長貴的額頭狠狠的點了點。

    “廢話那麼多,關文可倒換了?”

    長貴撇了撇嘴:“倒了倒了,公子,其實您矮一頭也沒什麼,老爺在家也這般,不過老爺只對夫人這樣,您若真的喜歡蘇姑娘,為何不趁機與她...”

    說罷,長貴勾起兩個大拇指,做成雙成對的姿勢,“這全燕京城裏,敢嫁給您的,我看除了蘇姑娘,也沒有旁人了,這姑娘呢,也是奇怪,放著侯爺嫡女不做,非要自立門戶,這也算是燕京城裏的獨一份了吧?”

    謝無稽不禁挑了挑眉,似乎對於長貴的說辭很是認同:“你也覺著她與衆不同?”

    長貴狠狠的點了點頭:“敢攛掇自己母親和離,又能發明熙紙,置辦綾羅,做生意搞發明,比起其他的世家小姐,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說罷,長貴還不忘捏捏自己的鼻子:“旁的小姐只知道整日塗脂抹粉的,往身邊一過,都嗆人,蘇姑娘就不會。”

    謝無稽不禁勾了勾唇,而後突然反應過來:“剛纔還說我矮人家一頭,如今有誇的她沒邊,長貴,你擱這裏整欲揚先抑嗎?”

    長貴被拆穿,不禁嘿嘿笑了兩聲:“這不是怕公子說我光誇外人,胳膊肘往外拐嘛,不過公子真的沒有想過與蘇姑娘定終身嗎?”

    謝無稽淡淡的回了句:“我不配。”

    謝無稽說這話時,門口傳來敲門聲,長貴起身去開門,這三個字便只落入了他自己的耳中。

    他的確不配。

    蘇懿這樣好,可他竟然傷的她體無完膚,以至於就算重生一世,也不會輕易嫁人。

    她是怕了吧?

    門口的敲門聲是小兒,他端著一盤茶水進來,點頭哈腰,囑咐客人一些注意事項。

    “最近鎮子裡面不太平,常有往來商賈無故失蹤,您啊留意著些,千萬不要露富,只要過了夜晚進入西岐地界,就會好很多。”

    等將那些茶水都放好了,那小兒又緊接著道:“晚上最好不要外出,您夫人呢?可千萬叮囑好了。”

    那小兒還左右試探著朝裡面望了望,卻見謝無稽屋子裏麵並沒有女人的身影,不禁狐疑了片刻。

    謝無稽起身站在他面前,語氣平淡道:“在隔壁屋中洗漱,稍候就會過來。”

    那小二才釋然一笑:“客官莫怪,只是忍不住多叮囑您一句,這些暗匪最喜綁架女子做質,若是不能在規定的時間裏面交出銀子,或死或傷,又或者打扮打扮賣入西岐做妾做妓也是常有,您啊,還是跟著夫人比較好。”

    說罷扭過身子朝外走,嘴中還不聽的嘟囔:“出來就帶了兩三個僕人,也不知是心大不害怕,還是窮的請不起,咱瞧著那穿著也不像付不出銀子的樣子啊?唉!”

    那小二走後,正巧隔壁也開了門,蘇懿梳洗好了之後,換了身比較尋常的衣裳,不過顏色仍舊是好,就算衣料樣式不出挑,也襯的蘇懿靚麗可人。

    謝無稽靠在門框上,對著後一步出門的蘇懿道:“聽那小二說,這地方不大安全,晚上若是有什麼異常,就大聲呼叫,我就在隔壁。”

    殷姑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道:“謝公子多慮了,有老奴和塗山在,諒那些歹人也不敢來。”

    謝無稽無聲默了默,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紫色的瓷瓶,伸手遞給了蘇懿:“睡覺之前含在舌下,對迷香之類的藥物有奇效。”

    這便是當年蘇懿和謝無稽共同研製出的含片,之前在溶洞的時候,蘇懿已然見識過了這東西的功效,故此自然的伸手接過,將其交給了殷姑。

    “山楂換過了。”

    謝無稽沒頭沒腦的一句話過後,蘇懿才恍然大悟,這話是說給她聽。

    她有些難為情,畢竟二人的關係已然不似從起那般,謝無稽卻時刻記得她說了什麼,並且付之行動,委實讓人心生負擔。

    “你還記得。”蘇懿捏了捏衣角,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迴應,然而正在此時,一聲讓開,讓站在樓梯間的幾人立刻手忙腳亂。

    只見幾個膀大腰圓的打手從樓梯口邁步上來,首當其衝朝著蘇懿的方向而去。

    殷姑站在蘇懿的對面,被那些打手阻攔推到了一邊,眼看著馬上就要撞上蘇懿,殷姑不由淒厲的喊了聲:“小心!”

    那聲音在樓道間兜兜轉轉,最後落在了蘇懿的耳邊。

    這一瞬間,蘇懿忘記了反應,只覺得有一個拳頭揮了過來,在距離她一尺遠的時候赫然停下。

    她被人拉著歪向一邊,然後重重的摔在一個人的懷裏。

    謝無稽單手摟著她的腰將她緊緊的壓在懷裏,另外一隻託在她的後腦勺,將她與那些打手分割開。

    一陣踢踏的聲音過後,一個身著暗紅色華服的少年,手中握著一把玉骨扇姍姍來遲。

    謝無稽緊緊的盯著那人的面容,那人也不甘示弱,直直的還了回來。

    等人經過了,謝無稽纔將蘇懿放開,只見眼前的人被嚇的花容失色,一時沒了剛纔的尷尬。

    殷姑急忙上前來檢視蘇懿,確定她沒有受傷後,立即對著謝無稽福了一福,“多謝公子出手相救。”

    謝無稽還未說話,長貴立刻接話道:“英雄救美,舉手之勞,下一步該什麼了?”

    說罷還直偷笑,饒是謝無稽,也忍不住在他的屁股後面踢了一腳:“廢話那麼多,滾進去。”

    長貴吐了吐舌頭,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不過還是聽話的進了屋子。

    謝無稽將蘇懿送回了臥房,也跟著進來,他站到窗前探頭望了望窗戶外面的馬車。

    其中一個看起來分外豪華,應當就是剛纔那位公子的,只是,他怎麼會出現在梁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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