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當真……是這樣認為的嗎？”

    這是一句極致溫柔的話。

    話裡，包含著別樣的情絲。

    就連細雨自己，也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就連沈煉都聽出了這話裡面格外的意思，可是直男顧北寒，卻是並沒有多想，只是簡單的回答道，“其實我們錦衣衛做的工作，也是一樣，把那些該死的人送去他們應該去的地方。”

    “至於他們將被判到那一層地獄，那就是十殿閻王的工作了。”

    細雨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那抹笑出現在細雨那張臉上，簡直百媚叢生。

    就算是沈煉，也不覺間看得有些痴了。

    而顧北寒則是好奇道，“姑娘笑什麼？”

    細雨更細聲細語道，“大人還行神佛？”

    顧北寒淡淡一笑，“未知苦處，不行神佛。”

    “北寒不才，雖不信神佛，卻想成為一部分人的信仰和寄託。”

    細雨臉更紅，笑容更醇。

    最後一雙清水眸子痴痴看向顧北寒，輕聲道，“既然大人這麼說了，那民女也想當大人為信仰，當大人為寄託……”

    沈煉聽完，不由乾咳了幾聲。

    他快有些聽不下去了。

    顧北寒則是皺了皺眉，“姑娘是遇到什麼難處了嗎？”

    滯了一下，細雨收起笑容，直直看向顧北寒，認真道，“不瞞大人，民女此次前來，就是來投靠大人的。”

    “投靠？”

    顧北寒淡淡一笑，“錦衣衛可不是江湖門派，不是你想投靠就能投靠的。”

    細雨更加認真道，“民女從沒奢望過要成為錦衣衛，只是大人給了民女重新做人的機會，再加上大人對百姓所做的種種善事，民女覺得若是默默無聞度過此生，反而對不起大人的赦罪之恩！”

    “所以民女決定，就算是給大人做牛做馬，也要替大人分擔。還請大人成全！”

    沒想到細雨此來，竟是爲了這事。

    一時之間，顧北寒也有些為難。

    “我說細雨姑娘……”

    話還沒說完，就被細雨打斷了，她一雙剪水眸子直直盯著顧北寒，正色道，“大人，細雨早已經死了。民女真正的名字，叫曾靜。”

    “大人，以後就叫民女本姓本名吧。”

    “曾靜……”

    顧北寒讚許地點了點頭，“這名字倒是和你十分相配。”

    “不過曾姑娘，我顧北寒不缺胳膊也不缺腿，不需要這樣好的姑娘為我當牛做馬。若是曾姑娘真的想為我大明做點事情，我想姑娘不論身在何處，都不會影響這份初心，你說對不對？”

    曾靜深深看了顧北寒一眼，冷冷道，“民女算是聽出來了，曾靜這是嫌棄民女不過一介女子，若是民女如沈煉大人這般，大人會不會對民女多少有些改觀呢？”

    “虧我還當大人這世上唯一的真男人呢……看樣子，民女最終還是錯付了。”

    顧北寒聽完不由笑道，“增姑娘靜如處子，動如脫兔。我倒是姑娘不善言談，怎料姑娘若真正說起來，這話頭可是很重啊。”

    曾靜嘟了嘟嘴，又帶著央求道，“大人，實不相瞞，民女來此之前，已經變賣了所有財產，學著大人捐給了那些貧苦的百姓。除了這個東西之外，再無其他。若是大人不收留民女……”

    曾靜眨巴了一下黑白分明的眼睛，故意提高了一個分貝，“民女只能重操舊業，以此維生了。”

    不得不說，曾靜這個女人看起來給人以貞淑端莊的感覺，可是鳳眼一拋的時候，還真有些說不出的嫵媚。

    沈煉又一次看的有些發呆。

    而顧北寒的注意力，卻是挪到那個黑色的東西上。

    “姑娘，這是何物？”

    曾靜利落回道，“若是大人收留民女，民女便告訴大人他是什麼東西。”

    顧北寒無奈嘆了口氣，然後淡淡道，“說起來，我家裏已經有了一個小廚娘，現在倒是缺少一個可以幹雜貨的侍女……想讓我收留你可以，不過我們還是要約法三章！”

    曾靜聽完整個臉更紅了。

    “大人請說！”

    顧北寒想了一會說道，“這第一嘛，自然是要聽我的話。”

    曾靜想也沒想的點點頭，“我來之前，就是看中大人為人。只是想不到……不過只要是大人的命令，靜兒定當聽從！”

    “還有呢？”

    顧北寒撓了撓頭，想了一會說道，“其他的兩件事情我還沒有想好，等想到了再告訴你。”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這是什麼東西了嗎？”

    曾靜收起了滿心喜悅，看了看一邊的沈煉。

    顧北寒擺了擺手，“純甫是自己人，姑娘有話，但說無妨！”

    曾靜一聽也不再遲疑，正色道，“大人不知聽說過……羅摩遺體？”

    “羅摩遺體……”

    顧北寒沉吟了一會，慢慢點了點頭，悠悠說道，“據說天竺高僧羅摩祖師的遺體中藏著武功秘笈，只要得到遺體，參透其中奧秘，即可練就絕世神功，稱霸武林……”

    “只是姑娘所帶來的這個東西是不是那個天竺高僧的遺體，我就不得而知了。”

    曾靜重重點了點頭，“大人所說不錯，靜兒進獻給大人的，正是天竺高僧羅摩祖師的遺體。而這也是靜兒脫離黑衣社的真正原因！因為靜兒不想看到羅摩大師的屍體落到黑麪尊者這樣的惡人手裏！”

    “不過羅摩遺體是不是真的如江湖傳聞那樣厲害，靜兒就不得而知了，畢竟靜兒進獻給大人的，只有半具羅摩遺體。”

    其實隨著曾靜的解說，顧北寒已經想起所謂羅摩遺體之所以被稱為絕世神功，主要是因為羅摩遺體所蘊藏的武功秘笈有再生造化，生殘補缺的神效。

    所以才讓那幾個想重新變成男人的太監爭破了腦袋，最後也搭上了性命。

    不過要達到生殘補缺的神效，自然還需要其他半具羅摩遺體。

    可儘管如此，曾靜能將如此寶物交給自己，也是讓他十分意外！

    “曾姑娘，這麼重要的寶物，你真捨得？”

    曾靜直直看著顧北寒，認真道，“憑靜兒的實力，自然藏不了他一世！與其讓他流入壞人手中，不如先一步交給大人！”

    “大人，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