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多慶幸是你
寧楚朦朧中感覺到自己靠在一個很結實的胸膛上。
她很熱,雖然努力將自己蜷縮成一團,但是還是抵擋不住從身體裡傳出來的那種感覺。
那種感覺太陌生了,她已經沒辦法清醒了。
身體傳來一陣疼痛,但這種不適很快就得到了緩解。
異樣的感覺也得到了緩解。
如此反覆了好幾次才停下,她終於也累得睡了過去。
寧楚做了一個夢,這個夢好長好長,長到她快以為這是真的了。
夢裏她回到了幾年前,她從舅舅範華家出來的那天。
那個時候她剛剛初中畢業,考上了沈城最好的高中。
外婆去世以後,將自己交給了舅舅和舅媽。
本來一家人的生活一切正常。
可是那個時候舅舅家卻因為舅舅的突然濫賭而傾家蕩產,而舅媽跪在她面前求她不要再克他們家了。
寧楚一臉無措的看著跪在自己面前求自己的舅媽,不明白為什麼舅舅突然沾上賭博的事情要怪到自己頭上。
可她還是收拾了自己的行禮裝在一個小小的箱子裡,拖著箱子離開了舅舅家。
那個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突然一個男人撞上了寧楚。
寧楚手裏的行李箱被撞到在了一旁,寧楚倒沒事,只是撞上他的男人突然倒在了地上。
接著昏暗的燈光,寧楚嚇了一大跳,男人的衣服上到處都是血漬,臉上也有傷痕累累。
寧楚下意識的走過去抱起了躺在地上的……叔叔?……哥哥?
寧楚確實不知道該叫什麼,昏暗的燈光加上滿臉的血漬讓她分辨不清楚男人的真實年齡。
那個時候的寧楚一心只有學習,因為只有拿到年紀第一纔能有學校的貧困補助金,還能免掉學費。
那樣,就不用開口找舅舅舅媽要錢了。
所以對於面前的男人過於英俊的長相也絲毫沒有在意,只是將男人抱了起來,頭和身體放在自己懷裏。
寧楚問了句:“你還好嗎?”
男人有些模糊的睜開眼,少女明明很瘦,卻很努力的把他抱在懷裏。
他的頭靠在她的胸前,臉上的血分明已經染紅了她發白的校服。
有一股皁角粉的味道,加上少女的體香,竟然顯得格外清新。
“快……快走……”男人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再堅持一會兒,他的人應該就會根據定位找到他。
但是在他們找到他之前,他不敢斷定仇家會不會追上前來。
他這次突然回國出任務,但是沒想到被組織裡的人出賣洩露了行程而被追殺。
而面前這個小女孩,是無辜的。
但是那些玩命分子不會顧及無辜。
寧楚還沒有做出反應,便看見一群穿著黑衣服的人追了上來。
很明顯為首的那個人看見了抱著男人蹲在角落裏的他們。
寧楚依然把受傷的男人緊緊抱在懷裏,驚恐的看著向一群逼近的黑衣人。
來人不少,大概有十來個,每個人手上都有武器,有的是鋼管,還有一些其他東西,寧楚不知道是什麼。
“小姑娘,放開他。”其中一個人開口道。
“這不是你能夠摻和進來的事情。”來人繼續說道。
寧楚卻下意識的把男人抱的更緊了,男人已經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寧楚怕受傷太重,男人再不送去醫院怕撐不下去了。
可是很明顯面前的一群人來者不善。
“我剛剛……已經報警了!警察……很快就會來了!”
寧楚始終不願意鬆手,卻因為害怕,語氣裡也帶著些哆哆嗦嗦。
“既然這樣,那就不要怪我們速戰速決了。”
一個黑衣人說完朝身後的人揮了揮手。
“先幹掉這個男人,老大說的不惜一切代價要了這個男人的命,後事有人擔著!”
一聲令下,身後的黑衣人躍躍欲試的準備向前。
“不要過來!”
寧楚顧不上那麼多了,使出全身力氣吼了一聲,並且目光兇狠的看著面前的人。
在場的人似乎驚訝於一個瘦弱的小女孩竟然能有這麼強的氣勢,確實被震得愣了一下。
隨後冷笑了一下,不過是狐假虎威而已。
在場的都是主人潛心培養的打手,任她一個小女孩怎樣也翻不起浪。
一個人上前舉起了手裏的鋼管,另外一個人企圖將那個男人從寧楚手裏拉開。
鋼管落下的時候,寧楚擋在了男人身前,鋼管剛好砸到了寧楚的後腦勺。
“爺在那邊!”
暈過去的寧楚,只聽到這麼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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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楚醒來的時候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後腦勺,發現自己原來什麼事都沒有。
可夢境過於真實,寧楚揉了揉太陽穴,覺得腦門兒有點疼。
卻在低下頭的下一秒叫出了聲。
她什麼也沒穿!旁邊還睡了一個男人!
楚逸翻過身,露出八塊腹肌對著寧楚。
“你……你別這樣對著我……”
寧楚伸出手擋了擋眼睛,不去看面前的男人,努力的回想昨天發生的事情。
藍調,文右,喝酒,後來是自己發現酒有問題,給楚逸發了個訊息,然後就是這裏了。
楚逸疑惑的看著面前的少女,似乎在驚歎於她此時此刻的淡定。
與剛剛的驚慌行程了鮮明的對比。
昨晚的一切還浮現在腦海裏。
少女獨有的味道,還是跟多年前一樣。
很多年前,他們之間的那個擁抱,他聞到的便是這個味道。
再一次確定潘安沒有找錯人,楚逸在心裏這樣想到。
雖然被神運算元坑了錢,但也值了。
但是總不能嚇到人家小姑娘吧!
“你這身材……有點閃到我的眼睛了。”
寧楚扯了扯床單,卻看見了床上的一攤紅色。
“昨天的酒有問題,是寧又夏的主意還是文右的主意?”
寧楚開口看向楚逸說道。
“你不問昨晚發生了什麼?”楚逸指了指面前的一切。
“還用說嗎?當我意識到那杯酒有問題的時候,我就知道會發生什麼了。”寧楚頓了頓。
“我很慶幸,是你。”說完寧楚低下了頭。
無聲的沉默持續了一會兒,似乎有什麼東西落在了雪白的蠶絲被上。
她哭了?
心突然揪了一下。